<>“不是传说,是真的,你还记得,母后在你五岁那年曾经过北漠时,足足消失了半个月的时间,其实那段时间,母后误入月澜国,还见到了女帝月风极,你与月无双的婚约,就是那个时候订下的。”
“母后,现在不说这些了,儿臣这就带你离开!”
“你先记住母后的话,月澜国以女子为尊,而月风极却不愿让月无双长大后担起女帝这个重任,加上北漠绿洲生活穷苦,所以她这才愿意将月无双嫁给你,只要你娶了月无双,月澜国便会举国迁移依附我们,成为我们的人,再说,他们皇室之人会巫术,能控人心智,关键时候能出手帮你一把,助你东山再起!”就在他与母后说话间,宫殿外无数的脚步声靠近,门外那些看守宫人的血纵横交错的挥洒在纸窗上,鲜血染红了门框和墙壁,紧闭的宫门被柱子撞开,传来男子的大笑声。
“哈哈哈...父皇已经去了,就剩你们母子俩,还走的了吗?”
“宫连城,你....!”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的涌入脑海,姬无煜哀默良久,最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这些年,他从未去找过什么月澜国和月无双,他相信,哪怕仅凭他一己之力,总有一天,也能杀回那个地方,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黑暗中斑驳的树影遮住了他的脸,姬无煜咬着牙,紧握的拳头忍不住颤抖,就连整个身子,也都在跟着微微发颤。
不知又过了许久,他才微微睁眼,看着纳兰府的高墙,姬无煜没再进入纳兰府,而是陷入沉思。
纳兰芜玉,你究竟是什么人?次日一早,南乔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自从那盗贼闯入后,昨夜的她并未睡着,只是因为当时忘了消除那盗贼的记忆,想必他清醒后还会记得发生的事,万一到时候他再找上门来,难不成她还得送他些银钱让他离开?
路过梳妆台的时候,看着上面值钱的首饰都被她送人了,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昨晚之事想想就荒谬,自己居然一时心软,给了一个盗贼一包金银首饰,还就那么轻易的放他离开了。
眼下她倒是盼着他下次还来,这样的话,就可以让他忘了发生的事,以免她睡不安寝,老觉得着会有贼人闯入。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行,她得换个藏银的地方,否则迟早会被偷!
这两天,纳兰府在全力筹备纳兰嫣琴的及笄礼,纳兰嫣琴本来是下个月才真正及笄,只不过厉氏把时间提前了。
厉氏广发请柬,而南乔也派人给肃亲王府和丞相府送去一份。当夜,玲珑戏坊后院失火,所有人都去救火了。
传闻中悲痛欲绝,为情所困的花子轩并未参与救火,他住的是东厢房,而火势在西厢房,火势不大,十来个人便可扑灭,并不会殃及到他这边,花子轩出来看了一番后大致的情况后,又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刚回到屋里关上房门,花子轩回头便望到床边坐着身穿黑色连帽斗篷的少女,而在少女的旁边,放着他的包袱,包袱摊开,里面大堆金银细软露出来,金银玉器的光芒在烛火光的反射下,十分醒目刺眼。
“二...二小姐,怎么是你?”花子轩不可置信道,一时竟有些口吃起来。
南乔勾唇一笑,
“好处不少啊!”花子轩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南乔则起身,悠悠开口道,
“不是大肆宣扬说为了我可以去死吗?就这么跑了岂不是显得你太没诚意!”此时的少女眼神里透露出与年纪不符的狠意,让人看了无端生寒。
“我...我听不懂二小姐在说什么?”花子轩索性什么都不承认。
“呵呵,好一个听不懂!”南乔冷笑一声,
“纳兰夫人替你连离开的名目都想好了,还有三天便是纳兰嫣琴的及笄礼,想必今明两日她就会安排你离开长安城吧?”花子轩当下愣了下,随即眼珠转动,露出阴险的笑意,
“这黑灯瞎火的,二小姐孤身一人前来我屋子,就不怕我大叫一声,引来众人围观,坐实你与我之前的奸情?”南乔不温不火的反问道,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花子轩奸诈的笑了笑,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不过,若是你真能与我私奔,也算是保全了性命,二小姐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保全性命?我看未必吧!”南乔语气中带有一丝嘲讽之意,
“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人,往往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你少吓唬我!”花子轩明显不信,他上下打量了南乔一眼,露出贪婪的目光,
“二小姐,既然你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假戏真做了!”
“花子轩,就凭你?”少女冷嘲一声,随后不屑道,
“不识好歹的东西!”不知过了多久,玲珑戏坊的火终于被人扑灭,少女从花子轩的屋内出来,她关上门,短短的时间里,她来这里似乎无人发现。
就在她离开玲珑戏坊不久,花子轩的房门再次被打开,一道黑色修长身影走了进去,不出几秒,那身影又迅速闪了出来,朝着南乔离开的方向追去。
南乔早在玲珑坊附近的街头小巷准备了马匹,当下她不宜运用内力轻功,只能骑马回府。
这次出来,她从花子轩口中知道了不少厉氏的计划,大致与她猜到的差不多。
厉氏并不是真的想让花子轩带她私奔,只是给所有人造了个假象,真正的目的,是要将她发卖外地青楼去,而这个时候花子轩又正好消失,这会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与花子轩私奔了。
厉氏之所以给她下慢性毒,就是为了引发她毒发晕厥,趁机下手,而中此毒者,内功武功都会受到影响,只怕到时候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如同废人任人摆布。
厉氏虽然不知道她会武功一事,但厉氏唯恐事情有变,为确保万一,她用这种对付会武功之人的慢性毒,用来对付她一个‘弱女子’,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厉氏这一招无中生有安排了这么久,她倒是有些期待这一切的到来,南乔想,那一定是出精彩的大戏。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南乔骑马都是走的黑暗小巷子,正当路程快走到一半时,一群配刀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迅速将她包围。
这些人明显来者不善,南乔此时不得不勒马,冷眸一扫,
“你们是谁?”厉氏是不知道她出府来找花子轩的,而且厉氏的计划是三天后,所以这些人不是厉氏派来的人。
黑衣人不跟她废话,问了一句,
“你就是纳兰芜玉?”南乔想,这些人明显就是冲她而来,是与不是答与不答恐怕都难逃这场恶战。
她在脑海里快速过滤一番,最近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是谁要杀她。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她又问了一遍。
“哼,这得等你去地底下去问阎王爷了,上!”话刚落音,十几个黑衣人瞬间朝她冲了过来,局势对她十分不利。
她身上除了那把玄黑的匕首外,并无其他可杀人的利器,她再次捏紧了脖子上的那颗金珠,可那颗金珠是慕白灼给她的,且效用只有一次,若是提前用了,到时候对付厉氏...一秒后南乔又将脖子上的那颗金珠放下,她一手紧紧的拉着缰绳,狠狠一夹马肚子,
“驾~”那马飞驰一般的朝着黑衣人冲了过去,南乔身子压低微微前倾,眸光锋芒尽显,另一只手伸入腰间,将那玄黑匕首抽了出来。
就在黑衣人挥刀迎面砍过来时,南乔腰身一弯,向后倒去避开一击,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匕首划过黑衣人的腰间,只听见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此时马背上的少女身姿平稳的坐起,就在侧面两边另外的黑衣人袭击而来时,少女一个翻身,身姿轻盈的踏上马背,躲开一击,趁两边黑衣人误伤对方,南乔用匕首迅速一划,直接割断其中一人的喉咙,顿时间,鲜血喷洒四射,就连其他黑衣人都纷纷震惊了下,而南乔则再次安全的落坐在马背上,只见她猛地一拉缰绳,马儿嘶叫一声,拼了命的朝前冲去。
不得不说,少女的武功招式灵活多变,就算是在马背上也能发挥自如,英姿飒爽,毫不逊色男儿姿态。
屋顶上,不仔细看,很难有人发现上面站了一人,他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相融,晚风吹起了男子的衣摆和墨发,犹如黑暗的索命阎罗那般威严。
戴着鬼面的男子静静地看着屋檐下巷子里厮杀的这一幕,他眸色沉静,当小狐狸杀掉几人时,一丝不易察觉的潋滟之色从他眼底稍纵即逝,紧接着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姬无煜自嘲道,
“本王的匕首,你倒是用的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