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素茹和纳兰寻春小心翼翼的上去,辨别一番后,纳兰素茹和纳兰寻春几乎同时点头。
纳兰寻春并没有厉氏心思那么深沉,她老实说道,
“是大姐姐!”
纳兰素茹也觉得纳兰嫣琴有些可怜,“父亲,赶紧让大夫为大姐医治吧!”
这里几名大夫正好也没离开,纳兰光耀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带大小姐下去医治!”
乘风又开口说道,“纳兰大人,这次有关大小姐被害的作案嫌疑人,属下顺便也给您带来了,就一并交给纳兰大人处置吧!”
紧接着,乘风一声令下,从府外进来一长串的人被士兵押着,有男有女,有胖有瘦,当厉氏看到人群中那刀疤脸的男子,就知道她的所有计划都功亏一篑,没有害到纳兰芜玉,反而害惨了她的琴儿。
乘风便指着这些人说道,“这里有万花楼的老鸨、嫖客和此次陷害大小姐之人,另外王爷交给属下还有别的公事要办,就不多停留了!”
纳兰光耀显然心情不好,但还是说了声,“此次多谢平定王解救小女,乘风将军辛苦!”
“纳兰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属下略尽些绵薄之力是应该的,告辞。”乘风客气点头抱拳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来人,带下去先关起来,本官明日再审问!”眼下事态已经不可控制,纳兰光耀为了不再节外生枝,才先将人关起来。
可他话音未落,那些人便跪下来纷纷喊冤枉。
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不怕死,这些本就是市井之人,平日里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根本无道义可讲,一旦东窗事发,必定会先保全自己的性命为主。
其中刀疤脸的丁老大声音尤其大,“纳兰夫人,您可要救救我们呐,我们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这么对付二小姐,您可不能过河拆桥置大伙儿于死地啊!”
乘风刚刚跟纳兰光耀说话的时候他们不在,加上一路上乘风又没透露半个字,所以丁老大还以为抓的就是二小姐呢,才按照厉氏的要求拼了命的折磨她。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厉氏指着丁老大愤恨道。
“纳兰夫人,是您给我们银子让我们半夜偷偷潜入二小姐闺房将她偷出去,银子小人一分没动,也不要了,这就还给您!”说着,丁老大从怀里掏出装有银子的钱袋。
纳兰光耀心里顿时明白了,“你说,你本来是抓二小姐?”
丁老大一头雾水,将昨夜的事情和盘托出,“夫人就是叫我们抓二小姐,刚刚那不就是二小姐吗?难道天太黑,抓错人了!”
话刚落音,外面的江大夫被抬了上来,他双手斩断,可当他断了手之后,有人才告诉他,他的家人已经被解救出来。
“纳兰大人,小人愿招出这幕后指使之人,二小姐所中之毒,都是纳兰夫人指使小人做的!”
就连之前准备一力承当的落雁也再次跪了下来,“老爷,都是夫人指使奴婢,那些毒根本不是奴婢埋的,夫人抓了奴婢的家人,关键时刻要是奴婢不出来顶罪,她会杀了奴婢和奴婢的家人!”
而紫兰苑的丫鬟也统统被押了上来,见到这番气势,丫鬟们哪里还敢不承认,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将帮助丁老大,监视二小姐的事全招了。
在场的贵宾们只差惊叫出声,原来看上去为人慈善的纳兰夫人,为了陷害平妻的女儿心肠竟这般歹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黄氏也无颜面对众人,忍不住垂下头,国公夫人更是连口都不敢开。
这么多血淋淋的证据摆在眼前,还有这么多证人的供词,所以纳兰嫣琴此番所遭之罪,全是她亲生母亲一手促成的?
一切都如同纳兰光耀猜想的那般,他终于忍不住了,“呵呵,好一个贤妻良母!”
“老爷,妾身...妾身没有做...都是他们合起伙来冤枉妾身!”厉氏垂死挣扎。
“毒妇,这么阴毒的招你也想得出来!”
纳兰光耀要不是见众多宾客在,他早就忍不住杀了厉氏泄愤,最终他握拳咬着牙,“本官自幼聘定厉氏为妻,岂期过门后,此妇多有过失,陷害子女,言行有失,心肠毒辣,正合七出之条,但念夫妻情分,不忍严惩,遂将其退回本宗,此后婚嫁与本官无关,自今日起,厉氏将不再是我纳兰府当家主母!”
“老爷,不要啊,你这是要休了妾身吗?”厉氏抱着纳兰光耀的腿大声哭泣。
纳兰光耀直言道,“对,本官就是要休了你这毒妇,休书本官即刻写给你,今日就搬出纳兰府!”
“不要,妾身死也不出纳兰府!求老爷饶了妾身这一次,妾身再也不敢了!”厉氏如今臭名昭著,若再休回本家,便是奇耻大辱,这比直接杀了她还难受。
“来人,还不将厉氏拖下去!”
家丁们不敢不从,正要上来拖厉氏时,沉默良久的黄氏开了口。
“慢着!”
纳兰光耀皱着眉,言语之间还是有些客气,“岳母,厉氏所做之事您也看到了,并非昌平无情,而是厉氏不配为人,今日昌平是一定要休妻的!”昌平是纳兰光耀的字。
黄氏叹了口气,“既然你还叫老身一声岳母,有些话,老身还是要说的,虽然阿琳犯了大错,可她已经遭到了报应,琴儿是她最心疼的女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她的心比谁都痛,老身之所以这么说,并非偏袒她,昌平要打要骂都是她活该,她已经知道错了,看在阿琳侍奉你多年还给你生了孩子的份上,怎么惩罚都可以,只要不将她休回本家。”
“岳母大人,请恕昌平做不到!厉氏,昌平是一定要休的!”纳兰光耀眸光坚定。
“你就不能听老身一句劝?”
黄氏有些急了,“当年你私自在外与元氏成亲也就罢了,你还将原本阿琳的地位分给元氏一半她也忍了,当时你是怎么跟你母亲保证的,说阿琳日后要是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你承诺过会饶她一次,难道时隔多年,纳兰大人竟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纳兰光耀握着的拳头微颤,当年为保元氏的地位,他确实承诺过这句话,只是如今厉氏心肠歹毒令人发指,他后悔说过这样的话。
黄氏知道纳兰光耀忍不下这口气,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紫檀木杖就狠狠朝着厉氏的背上打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再次震惊,黄氏竟然当众责打训斥厉氏。
黄氏边打边大声训诫道,“叫你不争气,叫你嫉妒心重!你知不知错!知不知错?”
厉氏闷哼一声,没想到母亲会突然打她,后背的拐杖打在身上虽疼,但她心里清楚,母亲这事在替她挽回局面,厉氏当下便大声忏悔哭泣,
“母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母亲饶恕!”
“你该求着你夫君原谅!”黄氏又提醒道。
厉氏不敢不从,“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
纳兰光耀不开口,黄氏手中的拐杖就一直不停地打着厉氏,那紫檀木杖沉重,打起人来丝毫不含糊,不一会儿,厉氏嘴角流出血来,但她还在不停地求纳兰光耀原谅。
黄氏眉头深皱,打一拐杖问一句知不知错,有没有记住?
厉氏忍着痛,“女儿知错,女儿记住了!”
黄氏咬着牙,见纳兰光耀依旧不做声,只好再说道,“你下毒陷害府上二小姐,该向二小姐磕头认错!”
要知道,要真让厉氏给二小姐磕头认罪,那可就乱了礼仪尊卑。
纳兰光耀虽口口声声说出要休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有黄氏在,这休妻还是有点难度,所以目前厉氏还是二小姐的长辈,又怎能向二小姐磕头认错,说是给二小姐道歉,实则是为难二小姐。
姜还是老的辣,南乔本想趁今日将厉氏赶出纳兰府,可谁知黄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当众打了厉氏,可这眼下,也算是她保全了厉氏。
就在厉氏转头要向南乔求得原谅时,刚刚坐在坐席上的南乔适时的晕了过去。
众人皆知,南乔中毒,而且她看上去会随时晕倒的那种,自然不会去猜她是装的。
清宜县主惊呼一声,“二小姐中毒晕倒了,快送她回去治疗啊!”
厉氏的戏演不下去了,只得跪在地上生生的听着黄氏的训斥和面对纳兰光耀的冷漠。
后来,这及笄礼宴会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南乔醒来的时候,身边除了如意和奴儿,再无其他人。
如意说,“厉氏被太尉夫人打了几十下,都打的口吐鲜血晕过去了那件事才罢休,不过老爷并没真正的原谅厉氏,而是将她关在祖宗祠堂忏悔,厉氏这下恐怕是出不来了!”
“真是便宜她了!”南乔道。
“小姐也别不甘心,大小姐如今可算是真的毁了,声名狼藉,恐怕整个长安城内无人敢上门提亲了!”
南乔没有说话,摸了摸脖子上的金珠,此次中毒皇后那边应该已经知晓,厉氏在菊花里埋毒一事,想必今后皇后对自己这个姨母会有所看法吧,厉氏,你逃得了一时,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