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嫣你知道是谁吗?”南乔问月涟漪。
“是巫侍大人。”月涟漪答道。
巫侍大人?
南乔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个官位,毕竟月澜国跟外面这些国不一样。
她又问,“巫侍大人是做什么的?”
“是能与兽神通灵之人。”
月涟漪的话让南乔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没想到月澜国信鬼神信的很厉害啊。
看来这名巫侍大人大有来头,如此信奉神明的国度,能与兽神通灵之人地位一般都十分尊贵,那么师父又是怎么认识白语嫣这个人的,还让她带着信物去找白语嫣。
后来南乔问了一些月澜国的大致情况,突然明白了很多。
原来月澜国真的存在,而且就在北漠深处的绿洲里,只是月澜国常年缺少粮食和物资,会定期派出人带着宝石来他国换取粮食。
因为人口众多的缘故,少量粮食并不能解决月澜国问题,于是不知怎的就被岑溪知晓,了解月澜国的需求后,岑溪每年开始大量收购粮食和衣料,并垄断最富有那几国的粮食生意,让避世的月澜国不得不主动找上他。
可是岑溪不仅要宝石交换,更要求月澜国派人助他成事,之前的月滟是如此,如今的月涟漪更是如此才来的。
月滟不过是月澜皇室收养的一名养女,会一些简单的曲子,而月涟漪则是真正的皇室血统,会的可不单单是曲子,和她一样会催眠术,不过在这里,都被叫做巫术。
在月澜国,最尊贵的女人是女皇,其次是帝女,月澜国未来的继承人,紧接着是凤女(同为女皇之女,但并非继承人,属于女皇次女),然后再是圣女(便是皇室旁支的嫡长女)。
如今月澜国并无帝女跟凤女,圣女月涟漪除了女皇外是月澜国最尊贵的女子,就目前月澜国的情况,她还有被立为帝女的可能性,毕竟女皇失女多年,又一直未再立皇夫,所以膝下无女继承帝业,若帝女再不出现,女皇只能从旁支选人。
了解到这里时,南乔本想继续问下去,却眼尖儿的看到长廊那边有人过来,她连忙用摄魂铃洗去月涟漪的记忆,极快的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月涟漪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还纳闷为何自己会站在长廊上,而丫鬟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南乔离开后并未回屋子里,而是去外面找哥哥,大街上,南乔随便买了顶雨笠戴上,看着街上稀少的行人,她转身进了巷子里查找哥哥的踪迹。
一间废弃的草屋里,南牧笙将自己的里衣撕成一条一条的正替宇文墨包扎伤口,之前他们在逃跑的途中淋了雨,此时的宇文墨昏迷不醒浑身滚烫,发起高热来。
“渴!”宇文墨咳嗽几声后发出一个字音来。
“真是难伺候,等着!”
南牧笙嘴上这么说,可是却还是会去替他找水喝,刚一站起来,背上的伤口便撕裂了,疼的南牧笙龇牙咧嘴。
他在屋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能用的破瓦罐,于是南牧笙将它拿到屋檐下接雨水冲洗,洗过后才接了小半罐雨水。
看着黑漆漆的雨水,南牧笙皱起眉头,“这水,能喝吗?”
于是他先尝了一口,渍渍两声,一阵嫌弃的模样。
屋檐上流下的水确实不好喝,一股子怪味,可是眼下他也找不到水了,反正喝不死人,于是就凑合着给宇文墨拿过去。
蹲下身刚给宇文墨灌了一口,宇文墨就猛咳几声,咳得一张脸通红,最后直接将那水吐了出来。
这一强烈的反应,让昏迷的宇文墨醒了过来,他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人渐渐清晰的轮廓,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的脸。
宇文墨这一伸手,吓得南牧笙够呛,他不小心一屁股蹲儿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你要做什么?”
宇文墨见状这才收回手,无奈的笑了下,“想不到在梦里,都能梦到你如此讨厌朕的模样!”
南牧笙不懂,想着宇文墨发了高烧,肯定是自顾自的说胡话呢。
于是他从地上爬起,将手中的罐子递过去,“只有这个水了,爱喝不喝!”
宇文墨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可以喂朕吗?”
南牧笙看了一眼他手臂上刚包扎好的伤口,于是捧着罐子上前去喂他,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将就你一回!”
宇文墨唇刚碰到罐子,便推开了,“这水不好,阿笙去帮我换别的水好不好?”
南牧笙心想,你特么的烧成这样还知道这水好不好?
你还有味觉和嗅觉吗?
他甚是怀疑。
不过也是,宇文墨是皇上,哪里喝过屋檐上的水,连盛水的用具都是金的,何时用过瓦罐。
“不喝算了!”南牧笙一把将瓦罐收回。
“呵呵,没想到在梦里阿笙还是这么调皮!”宇文墨眯着眼睛笑了笑。
南牧笙一听到调皮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许说!”
“嘶~”宇文墨微微一动,身上的痛楚传来,他倒抽一口冷气,“笙笙,朕怎么受伤了?”
南牧笙看到要去拆伤口的布,他前面上前制止,握住宇文墨的手,
“诶,不许拆开,我刚包好的,你这一拆,说不准伤口又裂了!”南牧笙头疼道。
说完这句,他一抬头,就蓦然发现宇文墨的瞳仁里有自己的影子,内心一震,他手中的瓦罐顿时滑落在地,摔成碎片。
南牧笙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溢出的水,抱怨道,“这下好了,连瓦罐都没了,皇上您就别喝了!”
宇文墨也被惊醒,当他发现这不是一个梦时,脸色明显尴尬,
“都是朕不好!”
宇文墨居然会跟他道歉,天啦!他没听错吧!
南牧笙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幻听了,或者就是宇文墨烧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他一个皇帝需要道歉吗?
也难怪,刚刚他一直说自己在梦里,南牧笙只想到这一种解释比较合理,于是他来了兴趣,决定戏弄一番宇文墨,也算是宇文墨囚禁自己数日的惩罚。
南牧笙换上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伸出一根手指头,“皇上,这是几?”
宇文墨愣了下,“一。”
南牧笙觉得太简单了,于是脑袋转了个弯,一手比了三根手指头。
“一起是多少?”
宇文墨只觉得这样的游戏太低级,但是见南牧笙乐不思蜀,他便回答,
“六。”
南牧笙觉得还是太简单,或许这些随便就能打出,也测不出宇文墨脑子是不是真烧糊涂了啊,于是他灵机一动,
“皇上能数得出你身上有多少道伤口吗?”
宇文墨微微皱眉,直直的盯着他问道,“笙笙是要跟朕玩游戏吗?”
“嗯哼!”南牧笙得意道,“答不出来了吧!”
宇文墨唇角勾起,微微闭上眼睛,南牧笙还以为他又困了,所以无趣的站起身回过头,当他正走两步的时候,上半身靠着柱子边的男子突然说道,
“十三道伤口。”
南牧笙脚步顿住,回过头去,看着地上微微睁开眸子的宇文墨,扫了一眼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刚刚他包扎的时候明明就十二道,为何会多一道。
“原来,真是烧糊涂了!”
最后南牧笙得出了一句结论,而宇文墨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尤其是看到他后背被血侵染时的一道口子,宇文墨瞳孔一缩,唇微抿。
“阿笙!”他喊道。
南牧笙本不想理他,可还是不听使唤的再次为他停下脚步,不耐烦的转身,
“你又想说什么?”
“朕还有道伤你没帮朕处理。”他说。
南牧笙无奈的走过去,蹲下身来,“哪儿呢?我帮你看看!”
宇文墨说,“你看不到。”
南牧笙觉得被戏耍了,“没想到皇上也学会戏弄别人了?”
话刚落音,他的手就被宇文墨拉住,就当南牧笙想要缩回来时,手掌上多了一枚药瓶。
是宇文墨给他的。
南牧笙愣了下,问道,“这是什么?”
“生肌丸,疗伤有奇效,服下后还可以避免伤口感染。”宇文墨说道。
南牧笙瞬间懂了,原来是宇文墨要他帮忙伺候服药,也真是够了,这三个月在宫里与宇文墨朝夕相处以来,哪件事不是他伺候着做,就连有时候夹菜盛饭都成了他的事,宇文墨还真把他当成粗使的小宫女了,如今都成了这副样子还摆架子。
南牧笙知道宇文墨有洁癖,遂说道,“皇上自己吃,我刚上了茅房没洗手!”
果然,宇文墨微微皱眉,最后自己拿过小药瓶将生肌丸倒在掌心,他伸出那只手,对他说了一个字,
“给!”
南牧笙怔了,眼睛瞪得老大,“给我的?”
“朕刚刚已经服过了,你身上有伤,坐下来一起歇息,不要在乱走动了!”
南牧笙有些恍惚了,早知道宇文墨身上还随身带着这么好的东西,他背上的伤何必忍受到现在。
“多...”谢字还没说出口,正当南牧笙伸手去拿药丸时,宇文墨的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唇,将药丸喂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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