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犹豫,南乔不悦的转身,“怎么,你不信我?”
岑溪一想到她身上有他种的情花蛊,便没有不信她的理由,“怎么会?我只是不放心你去为我冒险...”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她的指腹压住,十七岁的她又长高了一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丫头,如今的她如出水芙蓉之貌,有风华绝代之姿。
她就站在他面前,有他鼻子的位置那么高了,她微微扬起小脸,与他近距离的呼吸着,少女的冷香呼入他的鼻中,她樱桃般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冷漠如寒冬的冰窟,
“溪,怎么说我也是东郡王昔日的好友,他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这件事我帮你出手再合适不过!”
“乔乔...”曾经你说过,不要动你哥哥和慕白灼这两个人,想不到情花蛊如此霸道,让你连对好友的感情都一起蚕食干净了吗?
“怎么了?”
她的眼中依旧是对他满满的爱慕之意,可他却无法像从前那般渴望得到她,自从那次他将她抱上到塌上准备要她的时候,蓦然看到她胸口刻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时,他所有的兴致都在那一刻消失殆尽,再也无法进行下去。
他伸手摸在她肩膀上,“没事,这件事我再想想,总不能让你身处险境!”
她突然伸手抱住着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像是小女孩那般撒娇道,
“溪,我一天不见到你就好难过,真想拿绳子把你绑在我身边,这样我就不会难受了!”
岑溪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乔乔还真是霸道,想把我绑在身边?”这句话应该是他对她说才对。
“对啊,我跟着你无名无分,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是不是嫌弃我曾经嫁过人?”她不依不饶。
一向到她胸口的伤疤还没复原,岑溪轻轻拍着她的背,微微叹息一声,“怎么会呢,等我拿下长安的那一天,就是我娶你的那一天!”
夜晚,忘忧阁内,岑溪见了苏叶。
“乔乔以后会一直这样吗?”
苏叶微微皱眉,“她现在只对你一个人有情,其他人在她眼中命如草芥,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可她依旧有过去的记忆...”岑溪语气有些不确定了。
苏叶解释道,“那些过往的记忆在她看来,如同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她不会有感觉的。”
岑溪怀念着什么,喃喃道,“我好像...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她!”
半年前,他骗她喝下情花蛊,又帮她寻遍天下名医恢复武功,最后她在原来的基础上苦练功夫,几次三番冒死闯他为死士设定的关口,她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赶上他的武功,成为强者才配站在他的身边,当她做所有一切事情都在围绕他转的时候,为什么他会有种反而失去了她的错觉呢。
次日,他再次去了邙山训练营,正见少女站在阳光下,一身黑色窄口束腰劲装,干净利落的头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手里夹杂着飞镖正在训练场认真的练习着。
岑溪缓缓走到她身侧,看着她如此认真练习的模样,很是欣慰一笑,“乔乔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南乔回过头来,见到是他微笑着说道,“这样的水平还赶不上溪的一半呢,不如溪教教我吧!”
“好啊!”他移步站在她身后,认真的讲解着如何掷飞镖。
一个时辰后,两人背靠背的坐在草地上休息,南乔缓缓闭上眼睛小憩,片刻后,她睁开眼睛,
“溪,我想去趟月澜国,可是又舍不得离开你。”
岑溪也微微睁开眼睛,“为什么想去月澜了?”
她直言道,“她们帝女之前派人追杀过我,我好歹也得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暗自在心里盘算一番,之前月澜国派人来解释过这件事,说是弄错了,当时他就不信,本想抽空去见见那个帝女,可一直没时间,加上后来乔乔没再被追杀,就将这件事暂时压下了,等着日后再算账。
可去月澜路途遥远,眼下不宜远行,乔乔一天看不到他就心痛难忍...
“乔乔,等过阵子吧,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月澜国的帐,我会帮你讨回来!”
南乔倒也没有勉强,而是乖巧的说道,“我相信溪!”
见她终日勤勉的习武十分辛苦,他想了想温柔的说道,“习武不可冒进,你半年内能有如此成就已非常人能比,太过急切反而对你不好,不如帮我管理下账务吧,这个月各国的入帐我还没来得过目,就由乔乔代替我可好?”
她微微勾唇,“我都听溪的,一定会好好看账本,绝不错漏一处。”
他抬头感受着阳光的温暖,由衷道,“乔乔真好!”
回到忘忧阁,南乔就让人将岑溪屋子里的账本送到了她屋子里,她认真的看着各国的账簿,岑溪拥有的财富远远比她想的还要惊人,难怪他能长期给月澜国供给食物和衣料等物质,光是这些账本,就算她不吃不喝要看完也要好几天。
他财力这么雄厚,只是养一些高手和死士为自己所用,为何不直接强大卫国或者联合大宣直取长安,而是要和大邺周旋一番来夺取,似乎不太合理。
她继续翻着账本,看到长安张大财的时候目光微微一缩。
果然,张大财一开始就是岑溪的人,表面上张大财是长安城首富,实际上背后真正操控之人是岑溪。
南乔顺手拿了砚台上一支狼毫,将张大财的名字圈了下来。
次日,南乔一早便去见了岑溪。
“溪,我觉得长安城张大财的帐有几处有问题,想当面问问他!”说完,她让人将账本呈给岑溪。
岑溪拿过账本翻了翻,微微抬起眸子,“乔乔觉得哪里有问题呢?”
“江南一带的丝绸最好,平时的价格在本地都能达到十五两银子一匹,运往长安除掉这路上的费用这银子少说也得翻几倍,怎么才卖三万两银子?”
顿了顿南乔又道,“这只是一笔丝绸生意,据我所知,长安附近的赌坊和钱庄才是来银子最快的地方,这些地方随便一处每日都能达到五十万两银子的收入,为何账面上就只有乾元钱庄和为数不多的两家赌坊达到了这一点,其他二十多家钱庄和赌坊相差甚远!”
岑溪唇角一扬,也不看手中的账本,而是问道,“乔乔是怀疑张大财中饱私囊?”
见南乔一脸想不通的样子,他欢快的笑了两声,“他哪里敢,我在他府上和各处都安排有眼线,若他有什么小动作,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南乔微微皱眉,“原来溪早已在各处安插了眼线,让我说这么多,就是想看我笑话!”
岑溪笑的更欢了,“乔乔其实说的不错,只是那批丝绸有一部分在半路上淋了雨,后来就便宜处理卖了,而赌坊和钱庄有几处因人命的案子受到朝廷打压,所以收入差了点,乔乔还有什么疑惑吗?”
“哦,原来是这样。”南乔陷入沉思,“这些如果都没问题,那还有八十万两银子对不上帐,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岑溪耐心的说道,“如今朝廷没了姬无煜,松懈了不少,原本朝廷状元三年一考,如今宇文墨等不及要招收人才填补朝堂空缺官位,所以提前了一年,这是个好机会,我们要上下打点尽可能的将我们的人安插进去!”
南乔微微点点头,“他家的三个儿子,你准备选谁?”
岑溪思量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还不等他说话,南乔又道,
“上次好像是让他家大儿子做了中书侍郎,做过的人比较有经验,不过这次继续将张大财的大儿子安插进去?”
岑溪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住,“他大儿子就是个草包,二儿子只会花天酒地,三儿子张名扬乃姬妾所出,性格软弱与世无争,皆非最好人选,只是张大财这些年为我效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答应他将他儿子安插进朝堂也只是恩赐,可却实实在在浪费了一个机会!”
南乔微微一笑,“溪竟会为此苦恼?”
“乔乔觉得该如何呢?”他总觉得南乔有更好的提议。
“草包做官实在太明显,确实浪费了这大好机会,花天酒地之人流连烟花之地最易酒后吐真言,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可是会带来麻烦的,唯独这性格软弱之人最好拿捏,既乖巧听话,若他真有真才实学,也能在宇文墨面前应付一二,不至于拿钱买官这么明显!”
岑溪目光扫过南乔的小脸,停留几秒后他微笑着说道,“乔乔分析的对,我答应让他后人做官,又没答应是哪一个,只要后面不给我们惹麻烦让他做一个小官有何妨。”
听岑溪的语气,明显只是为了兑现给张大财的承诺,并未打算重用张名扬,给他一个安排一个重要官职,虽然南乔知道岑溪在朝堂上早安插有奸细,但他不说她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可以涉及到这些看样子那人官职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