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星星点点的夜空并不能照亮什么,他将她单手搂住,开始艰难的往悬崖边的岩石上攀爬,无论攀爬几次,他都会被神志不清的她拽下亲吻。
他这次本想等着她自愿的时候,看南乔的样子,难道真的只能又趁这种情况下...
影甩了甩脑袋,在她无休止的纠.缠下,最终妥协了,他将她抱回那个山洞,重新点起还有余温的柴火。
回到同生轩已经是第三天,这是南乔第一次在岑溪的掌控下消失最久的日子。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岑溪目光微寒。
“溪,我帮你抓到了影!”她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就如同之前那般与岑溪相处的时候,看不出半点心虚。
“哦?”岑溪有些意外。
南乔拍了三下手,被抬上来的只不是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岑溪缓缓朝那具尸体走去,让人将护在尸体脸上的发拨开,待验明正身后,他目光的寒气渐渐散去,只剩温和的笑意,“原来乔乔这些天是在帮我追查影的下落,看来是我误会乔乔了!”
他回过身来,将手搭在南乔肩上,“这些日子,你就没想过我?”
“食之无味,一天不见溪犹如万只蚂蚁在啃咬那般,所以...”她伸出手来,露出手臂上的三道伤痕,“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只有这种方式能缓解些相思之苦,溪,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说完,她主动拥抱着他,“以后我要一直跟你在一起,但愿溪不要嫌弃我才是!”
“傻丫头,怎么会呢?”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皱着眉头说道,“乔乔,赶紧下去把伤口包扎了,我看了会心疼!”
回到屋子,岑溪叫来的大夫细细的帮她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南乔盯着那处,心里松了口气。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产生了错觉,那尸体到底是不是影,可若不是,又会是谁呢?
当日,她从山洞醒来后,影便不见了,后来她四下寻找,崖底没有半分他的影子,直到她爬上悬崖,在悬崖边上见到了影的尸体。
一开始她并不信,可再看那尸体上的伤口位置和影的那张面孔,她信了,但是至于影是怎么死的,她一点都不清楚,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那个梦里跟影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三天?
她回来才知道自己在崖底整整待了三天,可这三天究竟在做什么,她脑子里一团浆糊,身上的酸痛让她想到是否因为攀爬悬崖还是与之前黑衣人交手受伤?
真是奇怪的感觉!
影虽然莫名其妙死了,她也想过种种原因,可最后还是有些难过的决定将影的尸体带回为自己开脱,因为这是离开这几天以来应付岑溪最好的办法。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死去的影说道,“对不起!”她还是没能救得了他,或许是影帮她引开什么人遇难也说不定,总之,是她无能。
晚上的时候,南乔陪岑溪用过饭后,就去了郊外林子里,她没带任何东西,在回来的时候,她路过这里,顺便立了块无字碑,只是为了默默地祭奠死去的人。
同生轩里,黑衣人入内,汇报南乔的踪迹,“主子,南主子去了城郊树林!”
岑溪又调出一种奇香来,心情甚好,“乔乔来长安多日未曾露面,想必她那些朋友许久未见着她也很想念吧,不如,你去给东郡王府递个信如何?”他微微一笑,又道,“西凉密探不是想见本座吗?正好,本座今夜就见见他好了!”
本该寂静的郊外树林,却再也静不下来,无数马蹄声将这里包围,南乔正准备离去,便听到邻近的树林不同凡响的动静。
出于好奇,她上前去查探。
“东郡王,可真巧啊?”说话的是刑部尚书,他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边的无数士兵将慕白灼和另一人围在其中。
慕白灼微微皱眉,“尚书大人这是何意?”
刑部尚书趾高气扬的说道,“皇上有令,特命下官彻查柳丞相通敌卖国一事,没想到王爷还真与敌国奸细...”
“大人这话未免太过武断,本王根本不认识这人!”慕白灼愤愤道。
“这就巧了,这里就王爷和这人,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来,莫非...王爷深夜出现在此,还有别的人要见?”刑部尚书句句带刺,咄咄逼人。
慕白灼冷笑一声,“尚书大人还真是巧了,本王刚到这里,尚书大人就带着人将这里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尚书大人提前得到了什么通知呢!”
尚书大人只是脸色微微沉了沉,语气却依旧如之前那般丝毫不减,“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下官彻查,既然王爷涉嫌柳丞相一案,王妃又是柳丞相的女儿,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王爷下官是冤枉不得,不如王爷有什么话还是当着皇上的面说吧!”
慕白灼一甩袖子,“哼,本王说过,不认识此人!”
“认不认识审理了才知道,还请王爷跟下官走一趟!”尚书大人坚持道。
躲在暗处的南乔微微咬牙,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去,否则慕白灼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看来这一切,背后设计之人定是岑溪。
一想到岑溪,南乔就脑仁疼,她到底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拜托张名扬的那件事,也不知道张名扬办好了没?
不过今夜发生的这一切绝非偶然,她出现在这附近,而慕白灼也正好出现在这附近,就连那不知名的‘敌国奸细’也被一网打尽,莫非岑溪是在警告她还是在试探她?
总之,她不能轻举妄动,以免计划落空,慕白灼的事一下子还不能定罪,且看之后宇文墨那边如何审理了。
最后,慕白灼被刑部尚书的人带走,而南乔,观望一会儿后就回了同生轩。
“她可有异动?”岑溪问那监视之人。
“南主子全程冷眼旁观,未对东郡王施以任何援手。”
听到这句话,岑溪的心算是放到肚子里去了,他勾唇一笑,很是满意,“是我多疑了,我的乔乔,又怎么会生出旁的心思,她在乎的只有本座一人!”
一夜未眠,南乔脑海里将慕白灼这件事理了理,看来之前岑溪并未采纳她的意见,将慕白灼收为己用,他依旧想扳倒东郡王府,让大权旁落他手。
可是,上次安插官员一事,她只知道岑溪安排了人进入朝堂,但也不是什么关键性的人物,而她安排的张名扬也在众人的视线里淡去,朝堂看似风平浪静。
一早,南乔如往常在岑溪身边一样,去帮他穿衣束发。
“乔乔,昨晚去哪儿了?”
南乔微笑着说道,“昨夜去郊外的林子走了走,我父王母妃虽不是亲生,却也养我十多年,理应抽空去看看。”
岑溪并未多说,见她细心地束发,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乔乔,等忙完了这里的事,我便带你回大宣,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溪说的是滴血验亲一事吗?”南乔试探性的问道。
岑溪微微勾唇,“再过不久大宣要和月澜联姻了,月澜之前本就对我有些怨言,若是...”
南乔乖巧的点点头,“我明白溪的意思,大宣与月澜联姻对我们很不利,只是大宣和月澜联姻就在两个月后,时间这么仓促,恐怕只能暂时放下这里的一切,直接动身前去大宣?”
这句话,还是试探,她倒要看看,昨夜慕白灼无端被陷害一事,与岑溪的计划一定有所关联,看来他动手了。
“这里的事不能放下,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否则夜长梦多!”岑溪说道。
“那...溪准备怎么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长安城呢?”南乔索性问出,岑溪愿意说最好,不愿意说她就慢慢看着,总能猜出什么来。
果然,岑溪还是棱模两可的跟她说,“到时候乔乔就知道了!”
东郡王被抓一事早已惊动东郡王府,老王妃带着柳妃烟求见皇上,皆被拒之宫门外。
“这可怎么办?”柳妃烟急着说道。
老王妃是个沉得住气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灼儿没有做过的事绝对诬蔑不到他身上!”
“都怪我,要不是我,王爷怎么也不会被牵连进来!”柳妃烟自责道。
老王妃叹了口气,安慰了一番,“别自责了,这件事定是有心人在背后设计,就算你不嫁给灼儿,他可能还是躲不过去!”
说到这里,老王妃低下了头,“那么晚了,他突然出去本妃就觉得奇怪,果不其然,在他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说完,老王妃摊开的手掌中多了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城外小树林见,落笔人南乔。
看到南乔两个字,柳妃烟又羡慕又嫉妒,她一直把南乔当朋友,从未变过,也知道慕白灼心里只有南乔,所以她从未曾奢望什么,只是留在王府老老实实的伺候老王妃,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便已经满足。
当看到这个消失了许久的人名突然又出现了,柳妃烟心里一阵不安,还有些莫名心酸。
是你回来了吗?如果是你,我为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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