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风吟馆,田曼径直回田府,不到进门的功夫便遇上彩云。
在外头担惊受怕累了两天,怎么还在外边跑?“彩云,你出去做什么?”
看见田曼,彩云明显一吓,眼里带上了几分欣喜,一块石头落了地,
“田大夫,我刚去见邓馆子跟公子们了,带了些点心。”
“哦,”田曼有些失落,没去找堂主,人难道走了么?
孤月氏有西域最大的商队,妥妥的霸权,要是能合作经商荷包就好养了。因为粮食那一次就小气的不见人么,呵呵。
她再来一次也不会白送粮食过去,跟使者聊过以后城里便有西戎人大量购买粮草。那不就是不带自己玩了么。
要怪怪不该跟骆山冲吹牛咯。
“两天没阖眼了注意休息,放你半天假,回去闷头睡吧。”田曼说着便是一笑,先跨进了门槛。
“彩云不累。”还要说些什么,耳听林后院房里传来的山歌,眼见着追逐打闹的小孩,彩云闭上嘴跟去了清净的后院。
田曼走的极块,进屋收拾在风前吹干的衣服,几下叠好放进纸袋里,又去红木书桌前收拾了两份文件收进防水墨香山河文件袋。
“你要出去啊。”彩云立在门口,见田曼单手抱着两个纸袋,关上门要走,有些犹豫的开口。
“嗯,有什么事情,说。”田曼不介意听。只要彩云愿意说,那怕是吐槽跟田振的关系她都听,说开了找好好相处的机会,后院也安宁一些。
“堂主离开青州了,苏桃锦她还没送去呢。这要怎么办?”彩云一心念着任务。
她直奔着月和庄去,到时以人去楼空,接应的人都没留下。
感觉太过没用被堂主抛弃了,现在也只能相信田曼。田曼跟邓家要分开看,田曼是香主,邓家的人交给庄妍处理。
“怎么办?”田曼楞了一下,“等接应的人来再说吧。手上什么活做什么活。”
这话没有减少彩云丝毫的不安,“不行啊,青州现在来了好多白影阁的人,我们会有危险的。”
“你见着来了多少?”田曼心里不虚。现在对白影阁知道的太少,怕也没用。
“那一对夫妻折在这里,总会有人来调查的。”彩云皱着眉别看脸。
心思杂乱,没办法跟她好好聊,等过了今晚的风头再好好说。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要来就来呗,你别想那么多,除了搞乱心情没啥有用。”田曼瞥了一眼田振的厢房。
深吸一口气,彩云鼓起勇气一吐心中不快,“你为什么要把他捡回来?”
“我是个颜狗啊。”田曼歪了下脖,到底没敢说出来。说出来太掉面子,在彩云面前已经在被当小孩教训了,在说真请个妈回来呀。
“一天是姐终身是姐,这就是缘分吧。”田曼虚张起大义一秒,
“你两个不对付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实在不行你就管着他点。”
“彩云知道了。”
目送田曼离去,彩云面色舒缓下来看向田振的厢房:告诉田曼她一定舍不得杀你,我代劳果然没错。
武都府。
三、五马车往来,出入净是些大流,田曼平时少有跟他们接触。
递了名牌,眼一扫等候的人中有一个熟悉身影,便快步过去。
“师弟,你眼睛怎么红了。”田曼走到近前,仰着脸,骆山冲目光在她身上一扫看向身边长辈。
“骆家主。”田曼才注意到这一堆人有些相似。完蛋,骆家家族群!
“不打扰你们了哈。”
“你来武都府做什么,不是早上才来过?”骆山冲就收到骆家人交换的眼神,看了眼远处离书房最近的李家一群人。
现在心情再差也不能让田曼被他们抢去。
“公事啊,话说这个跟李家关系比大。”田曼仰着脑袋,眼睛鹿一般看着骆家几人来回不言的眼神交流,懵懵懂懂的跟着往李家那边看。
李家变态来了五个,李喜还往这边打招呼,话说他找老娘要求什么?
正想着,骆山冲的往前一步挡住了田曼的视线,把她往边上拉。
知道她不喜欢人多,不喜欢约束和被注视。知道有什么用,骆山冲越想意志越消沉:被州牧警告跟田曼保持距离。
没戏了,不,我在期待什么?那是州牧的家事。
“师弟,你脸色不好,生病了?”田曼觉着手臂被掐的生疼,看着他惨兮兮的表情也不好发作。
关键还是,他们来的是一家。她只有一个。
感觉田家好弱,当初捡弟弟回来也有出于增加壮劳力的原因吧。田曼做事随心,原因什么的过一阵子就不记得了。
被叫姐姐的感觉还不错。
“道观里的人都没了。”骆山冲看着院里的树木,沉重的声音有些沙哑。
“。。。”田曼眨了下眼。这方面她没法劝,只能等骆山冲自行走出来。
见两人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骆家一众又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这回骆阳站了出来,抱拳,“田大夫今次来找州牧所谓何事?”
“关于工会的事情。”田曼蹙着眉不很愿意跟他们说这些,眼里带着警惕。
她就怕跟这些人互相扯皮。但她原本是个医生,对这些什么会啊的不很懂,最后还是要这些大族配合。就很纠结。
“具骆某所知,赵大人可是推田大夫做商会会长,这工会又是何物?”骆阳做出慈祥长辈的样子。田曼耳边便听到一声细微的,起鸡皮疙瘩发出的轻吟。
“工会就是管理工人的组织。”田曼一阵冷汗,面对这些互相争斗、绞缠的家族她有点虚。一不小心便会遭来暗箭,死都不知道到底亏了谁的利益。
怕死了,但是面上不能输.
“这可是州牧要田大夫做的?“骆阳脸色庄重,跟平时一般.
看不出来也知道他们有什么想法,田曼有些头大.瞥了眼骆山冲,只觉着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没了知阳道长这个师傅,顺带便宜师弟早晚也得散.
“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田曼坦白道,不想骆阳还真放过她了,疑惑看向骆山冲.
“我脸上有花啊.“骆山冲闷闷得说,跟雨前空气凝结一般.
“你怎么打算的?去战场的话,道长会把你忘了的.“
那里没想过这种问题,“我意以决.“骆山冲耍帅的做出一副坦荡样子,只听一声轻飘飘的
“随你便.“
差点没气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