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自是以为风娘写给她的是借据,便带着俩人出来询问村中一读过书的中年先生。
结果这中年先生接过陈姨手中字据,看了后,便大笑一声,说道:
“这不是借据……”
准备继续说下去,结果被风娘一句:
“陈姨现在相信我不是借据了吧,我们赶紧回去签字吧!”
打断了。
这中年先生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便对俩人说道:
“你们去签字吧!”
陈姨心里自是想着,随便签个字又没什么,还能得一锭银子。
然后陈姨便与风娘一起回来,按了个手印,签了字。
风娘却把字据拿好后,收好银子,便带着小素娥跑了出去,对陈姨说道:
“我明天再来给你银子!”
陈姨便气的骂了几句,便想想,明天他拿银子来也行,反正那个小贱人白素娥也跑不掉。
到了第二天早上,陈姨准备出去田里忙活,结果就碰到村中两男子在嘲笑自己。
便生气的问道:
“你们这两个混账,是家里父母死了没人给你们饭吃了吗?”
这俩男子便说道:
“陈姨你自己昨天不是立了字据吗,说自己在说别人家长短就不得好死,你难道是在咒自己吗?”
陈姨便生气说道:
“我何时立过此字据了?”
俩男子回着:
“你有没立村里人现在都知道了,你自己去村头那告示牌上看看吧!”
陈姨听完便赶紧来到村头告示前,见围了不少附近村民,风娘正在对着众人读着告示牌上的内容。
然后仔细一看这告示上贴的纸还真是自己昨天签字画押的,便生气的就回了家里,反省了几天,以后也不敢再说人长短了。
杜不忘与风娘一起同白依人和小素娥告完别,留了些银子给俩人,又提醒小素娥最近不要回家了,然后就往永昌卫方向去了。
由于没了陈姨那张嘴再说长短,没过几天便有不少男子开始过来找白依人提亲了。
而在永昌卫一军营处,此时军营中一文书小吏正在给云南巡抚赵剑明写兴修水利的谏言。
一旁一满脸胡须的将领便对着这文书小吏说道:
“杨慎,你如今都都到了这种地步,还不知道悔改吗?”
原来这文书小吏就是杨慎了。
只听杨慎回着:
“我一生的志向就是为国尽力,就算我现在只是一文书小吏,但我也是朝廷官员,我自当为朝廷尽心尽力做事了!”
将军笑了笑,说道:
“你现在做的完全不是你的本职吧,你现在重要的事,是要帮我们这里驻军研究好如何防御好附近异族之祸!”
杨慎回着:
“我早就写好防御之策十条了!”
然后从桌上翻出一叠写满字迹的纸张递给这将军,说道:
“何将军,您请细看吧!”
这何将军细看了一遍后,便点了点头,说道:
“杨慎你真不愧是状元郎,杨首辅之子!”
杨慎回着:
“那都是往事,不提也罢了!”
这时突然有一士兵进来说道:
“杨先生,您有家书送来!”
杨慎便马上起身过来,结果士兵手中信件,拆开一看,见是自己夫人写的,只见信中写着:
“相公,家父病危,恐无多日,你若有空,可速赶回新都见家父最后一面,夫人黄娥书!”
杨慎一见此信,眼泪都流了出来,然后给旁边何将军看了看,说道:
“何将军您也知道这情况了,可否准我回乡探父!”
何将军犹豫了下,说道:
杨慎,你现在是待罪之身,若要返乡,得经过巡抚赵大人的批准!”
然后又说道:
“你若真想回去探父也行,但是你得留一封书信,让我交于巡抚赵大人,赵大人与我有些旧情,算是我唯一能帮你的了!”
杨慎便马上对何将军行了个礼,感谢了一番,就去收拾行李,返家去了。
而杜不忘与风娘此时才刚刚到达大理城,正在城中客栈歇息。
此时已是晚间,杜不忘便一个人在房间练起来功夫。
刚刚把张天师心法运行了一圈,就听见有人敲门进来,一看自然是风娘了。
风娘便关上门,走过来对杜不忘说道:
“不忘你在练功啊,我没打扰到你吧!”
杜不忘回着:
“是啊,没有呢,我刚练完!”
风娘便走了过来坐到杜不忘旁边,说道:
“不忘,你陪我来这滇西之地,不担心你家里那些人吗?”
杜不忘回着:
“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然后问:
“风娘你怎么不睡呢?”
风娘说道:
“睡不着,所以来找你聊聊天,毕竟还有三日路程就到达永昌卫,可以见慎哥了!”
杜不忘便说着:
“你会遵守你义父的决定,让杨大哥给你找个好人家吗?”
风娘回着:
“你理解错了吧,我觉得我义父表面确实是让我慎哥给我介绍个好人家,但他心里难道不清楚我慎哥是一直以来都把我当亲妹妹一样,不可能勉强我的吗!”
杜不忘回着:
“好吧!”
然后又问:
“若杨大哥变了,执意要你随意嫁个人呢?”
风娘笑了笑,回着:
“若真如此,我就逃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不是跟我一起吗,说不定慎哥会让我嫁给你呢!”
杜不忘也笑了笑,说道:
“那你介意嫁给我吗?我现在可是家里有一个席思琪在等着我了的!”
风娘回着:
“不跟你说这些了!”
然后又问:
“你现在跟思琪相处得如何?”
杜不忘回着:
“我感觉他挺好的,以前是有些孩子气,不过这几年过去了,他如今成熟、温柔又贤惠,最主要还懂我!”
风娘又笑了下,说道:
“她懂你,是懂你的多情吧,你跟那么多女子有过关系了,她居然还能如此对你,你不好好珍惜她,老天都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杜不忘回着:
“我当然知道啊,不过我还有俩人对不起她们的女人!”
风娘便说道:
“是不是你前夫人夏子涵与那细川惠子?”
杜不忘回着:
“风儿还是你最懂我!”
风娘于是又说道:
“我之前有听说夏言夏大人早已对外宣布,由于你已过世,夏言已把女儿夏子涵改嫁了她人!”
杜不忘一惊,说道: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风娘回着:
“我的消息可比你灵通多了,你也不想想,我以前是替我义父做什么事的呢!”
杜不忘便又问:
“那子涵她现在嫁入何处了?”
风娘回着:
“好像听说嫁入一个姓陶的县吏家中了!”
杜不忘一听姓陶,震惊了一下,赶紧问道:
“风儿,你可知那县吏叫何名吗?”
风娘回着:
“我也不知,不过日后我可再替你打听一番!”
杜不忘便又想了想,姓陶的人那么多,不太可能是那畜牲吧,便镇定了下来,然后又问风娘:
“你可知朱三妹消息吗?”
风娘回着:
“永安公主可就不幸了!”
杜不忘赶紧问着:
“她怎么了?”
风娘回着:
“听说永安公主,自被蒋太后逼入宫中作了道姑后,终日为了你以泪洗面,结果两年前,邵元节入了宫,她就失踪了,有人说她是自杀了,也有人说她被皇帝秘密赐死了。”
杜不忘听完,不禁骂起来自己:
“我真不是人,害了子涵还不够,居然还害了三妹!”
风娘便安慰杜不忘,说道:
“你也不必难过,感情这事怨不得你!”
然后又说道:
“夏子涵虽然与你成亲了,但是现在她改嫁了,你不也正好可以娶了思琪妹妹吗?”
杜不忘回着:
“可是他好像是失忆了,才嫁给那个陶县吏的,我这样做不是太自私了吗?”
风娘回着:
“好吧,你自己选择,我就怕你这样会伤了思琪妹妹!”
杜不忘回着:
“思琪她不在乎这些的!”
风娘笑了笑,说道:
“哪有女人不在乎名节的,他说不在乎,或许只是不想让你为难吧!”
杜不忘叹了口气,说道:
“也许是吧!”
风娘又问:
“你打算回去后如何处理五毒教之事呢?”
杜不忘回着:
“有王道长坐镇,哪需要的了我这个闲人呢,我最多能当个冲锋陷阵小卒而已!”
风娘说道:
“你是不是太看轻自己了,你可得记住,你是曾经的探花郎、破虏侯,还是皇帝朱厚熜的结义兄弟呢!”
杜不忘苦笑了一下说道:
“风儿,别打趣我了,那些不过都是虚名,再说杜不忘在世人眼中不早已死去了吗!”
风娘回着:
“好吧!”
然后便不知不觉靠在了杜不忘怀里。
杜不忘便抚摸着风娘长长的秀发,说道:
“风儿,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风儿回着:
“最好的知己!”
杜不忘又问:
“知己就不必多说了吧,还有其它的吗?”
风娘犹豫了下,说道:
“若说恋人,我们现在算吗?”
杜不忘回着:
“既然在一起,当然算了!”
风娘不知不觉问了句:
“不忘,你爱过我我吗?”
这一问,把杜不忘愣住了,久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风娘才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便赶紧说道:
“你不用回答,我刚才口误了!”
没想到杜不忘回了一句:
“我说爱你,可是我现在自己都迷糊了,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爱了,说不爱你,可是你在我心里却不差于思琪,应该是只能说我是个多情浪子吧!”
风娘听完,心里却暗暗惊喜了,因为今日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在杜不忘心里的地位,居然能跟席思琪一样。
杜不忘见风娘表情似乎有些开心,便说道:
“风娘,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你真的为我付出了好多好多,就像曾经你几次在苏州救我,后面我们在京城再相遇,之后你在悬崖下捡回了我的命,又来五毒教救我!”
然后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些事我一直历历在目,永远都是无法忘记的,我这条命本就属于你的,若你愿意,我可以不顾一切,就在这云南之地陪你过一生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