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游戏,便是凝固在照片中的冥婚。中?文? w1w8w?.88111zw.
冥婚是中国民间的一种陋习。通常是定婚后的男女双亡,或者定婚前就已夭折的儿女,父母处于疼爱和思念的心情,要为他们完婚,这就是冥婚。另外,过去认为祖坟中有一座孤坟会影响后代的昌盛,不吉利,所以要替死者举办冥婚。
这种陋习早在汉朝前就已出现,一直延续至民国初期,甚至现今也时常听说。宋代时冥婚风气最盛,几乎未婚先死者家人都要为其进行冥婚。
冥婚的仪式混杂了红、白两事的礼仪,依当事人的主张不同,形式出入很大。一般来说,冥婚要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帖,命关和婚后取得龙凤帖。男方放定也是要进行的,一半是真的绫罗金银,一半是纸糊的各种衣饰,最后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
这是人类与人类之间冥婚的习俗。但娶的如果是神呢?
养马村人费尽心思为我布置的结婚游戏中,新娘便是金娃娃大神。
梦境中结婚的那天夜晚下着倾盆大雨,黑色的天幕如同哭泣肮脏的丑脸。老妈抽泣着为我换好新郎的衣裳。老爸默不做声的抽着烟,用力拍了我的肩膀:“没事的,来看看我家的小夜多帅气!不过是场游戏,又不会少一块肉。很快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作金娃娃大神的老公,有村人说是神的旨意,但那个神的旨意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传达给养马村人的,我至今也搞不明白。总之当时只有五岁的自己对结婚也没有明确的认知,虽然说过要娶李筱幽,不过究竟一个人法定可以有几个老婆,这种深沉次的概念是完全不清楚的。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早在十三年前就违反了现行婚姻法,娶了大房二房,一共两个老婆了。更郁闷的是,其中一个老婆还是不知是鬼是神的怪异东西。
迎亲的队伍早就来了。他们穿着一身黑衣,腰上绑着一条白色布袋,吹着凄厉的唢呐,一直在我家门前吵吵闹闹。老妈把我的小手握的紧紧的,好像一放开我就会永远离开她似的。
老爸又安慰了她一番,这才将我塞了出去。郁闷,就一般而言,婚礼应该是女方坐上花轿抬到男方家里。难道我是入赘?
小小的我穿着黑色的新郎服饰,戴着黑色的帽子,坐上白色的轿子,一路颠簸的任人抬着向打谷场走。梦里,这台轿子也很奇怪。婚礼用的原本是八抬的红色绸缎大轿。但这一顶确是通体白色,白的令人眼睛都花了。初步估计根本就是祭祀时用来抬圣女的!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尸阁周围搭起了很大的棚子,下边燃着熊熊火焰。养马村的大人几乎都来了。见到白色的大轿靠近,新娘也迎了出来。
我透过窗户向新娘的位置看了一眼。现那居然是一个穿着雪白衣裳的五岁女孩。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只是面无表情,呆滞的被长老牵引着向前走。她的手中捧着一个不大的牌匾,我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上边赫然写着:新娘金娃娃。
养马河的洪水一直淹到了距离尸阁只有十多米远的地方,也意味着大半个养马村已经沉入了水底。
我缓缓下了轿子,婚礼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起来。长老将我和拿着新娘牌位的女孩领进尸阁中。那时的自己从来没有进过这个摆放死人的地方,透过五岁的幼小眼睛望着尸阁的里边,我在梦中都不禁感觉心惊胆寒。
原本便已经很阴森的尸阁,每一个床位上都密密麻麻的摆满了祖宗的牌位。而门旁的正对面有几个比较大的牌位,恐怕不知道是几千年前的老祖宗了。
我和那个金娃娃大神,拜天地,拜祖宗,然后夫妻对拜。最后进了洞房。
所谓的洞房,是一个布置粉刷的全白的房间,白的比疯人院更胜一筹。白衣女孩呆呆的坐到床沿,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二房小老婆,金娃娃的牌位。我俩就这样极为白痴的,傻傻的不看对方,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色刚亮,就听到屋外传来兴奋至及的欢呼声以及喧闹刺耳的鞭炮声,洪水,终于退却了!
“这么说,你早在十三年前就是有妇之夫了,而且还娶了两个老婆?”
将遗失的那段记忆徐徐讲出来时,赵韵含正在喝水。但一听到本人娶了金娃娃大神,立刻将喝进嘴里的液体非常不淑女的统统喷了出来。还好我运动神经不差,躲开了!
“不过,你没事就好,刚才差点没有把我给吓死。”她实在算不上雅观的暴笑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收敛起来,捂住纤细的腰辛苦说道。
我狠狠地瞪着她,没好气的说:“继续笑啊,我就知道告诉你会没有好下场!”
“绝对不笑了。对不起嘛,因为这种事谁会想的到!”她可爱的拍手,以为能掩饰令人极为不爽的面部表情:“那后来呢?为什么你会失忆?”
“这个中间的缘由我还没有记起来。”我失落道:“应该是洪水退了之后生过什么事情才对。回去后绝对要仔细的拷问老爸一番,那老家伙,居然把我随便的嫁出去!”
“嫁出去?呵呵,这个词用的非常绝妙。没想到金娃娃在原住民的眼里居然是雌性的。这一点在所有的相关书籍里都没有记载过!”赵韵含掏出笔记本在上边写写划划了一番,抬头问:“那,你对自己的小老婆有什么看法?”
“看法?见鬼的看法!”我大声道:“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原住民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来选择圣女和金娃娃的老公。纵观世界上的许多祭祀,他们要用人类当作祭品的时候,都有一套十分复杂的选择过程。但养马河畔对金娃娃的传说中却从来没有提及过。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几千年来这里一直都存在过祭祀用的圣女。”
赵韵含思忖了片刻:“确实很令人费解。但,我总觉得那场水患是因为你嫁了出去,才会结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