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娇娇,完完全全看傻了眼。
她亲眼看到那横扫开来的一线刀光,斩掉了她两个干爹的脑袋,这一刻的她,竟是头皮发麻,易锋的实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强到这种地步,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
她的两个干爹,两个在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敢轻易招惹的干爹,竟一同死在了这里,死在了这无人关注的荒郊野外,杀掉他们的,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她知道,易锋很诡异,不同于过往江湖上的那些年轻侠少,但她依旧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易锋一刀斩杀两个老怪,转过头,往她看了一眼,然后便慢慢的往她走来,一步一步的往她走来。
娇娇抓住轮椅的两侧,不停地往后退,她的眸中充满了惊慌,她退到了山坡头,继续后退,整个轮椅向后滑去,易锋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然而那强大的杀气,依旧紧紧地扼着她,让她无法放松,无法喘息。
轮椅往侧面翻下,车上的女人翻到在地,车轮压在她的身上。
她抓着泥土,疯狂地往远处爬,她一直以为,对自己来说,美貌远比其它的一切都更加的重要,然而此时此刻,她才深深地知道,跟生命比起来,包括美貌在内,其它的一切都算不了什么。
她双手并用,痛哭失声,她后悔,后悔自己招惹了这个少年,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离这个小煞星远远的,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面前。
易锋的身影出现在坡头,没有任何停留地,踏步而下。
他看着娇娇翻车,看着她在绝望的恸哭中往前爬,却没有丝毫的怜惜。
这个世上,好人未必能够有好报,然而恶人必须要有恶报……这就是他的认知。
易锋心中想着:“我放过了她,但要是我落到她这种地步,她会放过我么?再说了,瘫痪了又怎么样?上次那人,被我砍断了四肢,不是还能够活下来诬害我?以这女人的本事,今日放过了她,谁知道,她会不会再给我弄出其它名堂?”
他告诉自己必须杀她的理由,然而更多的,却是看着她在哭声中爬行,却怎么也无法从自己手中逃脱的,无法言喻的畅快。他不愿意承认,除了任侠和剪除后患的理由之外,他的心中还有着虐待她的快感。
但是管它呢,反正他今天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
坡下的远处,是一个小村落,炊烟袅袅,正是午间做饭的时辰。他看着娇娇,在哭声中,无助的往那个方向爬去,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一脚踩在了她的臀上。
女人如同蛇一般,扭动着身躯,回过身来,泪流满面:“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试图在这一刻,继续施展她无穷的魅力,然而在她靠着灵丹青春不老,颜值最盛的时候,她也没有成功过。易锋冷漠地低下头来,注视着她,再一次地抽刀,刷,刀光劈落,斩开了她的脸,从下颚破下,剖开她的喉管,再直划而下,割入她的胸脯。
皮肉翻起,血水溢出,女人抽搐了几下,瘫软在地,血水溅冷,双目却依旧睁得通圆。
将她斩杀后,易锋拉起她的一只脚,将她往坡上拖起,血水在尸体滑过的轨迹上,拉出长长的暗红,然后又慢慢的凝成了黑色。
易锋花了一些时间,将她和她的两个干爹一同用乱石和泥土埋葬,也懒得给他们造碑。
然后,他便在周围的树林里抓了一只山鸡,找了一处清水,将山鸡剥皮去肚,烤来吃了。
日头一点一点的,往西方移去,秋末的时分,即便到了下午,冷风亦是飕飕地刮来,他也不在意寒冷,就这般在变得枯黄的草地上,躺了一阵。
他觉得他的心中多了一些空洞,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不少空缺,一如他只记得自己对娇娇无比的厌恶,却完全弄不清两人之间矛盾的开端。
也许,刚才那一刻,他可以从娇娇的口中逼问出什么,但他没有这样做。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他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但他却又完全不想从其他人口中知晓。那是一种完全属于他个人的,很自我的情感,即便他已经无法记得它!
休息了一个时辰后,易锋起来时,已经慢慢的进入了黄昏。天色暗得很快,他将屠龙刀重新背回背上,来到坡头,看着那惨白的太阳,一点一点的往西边的山下落起,在他的后方,乱石堆积的新坟孤孤零零。
秋风吹过,刮拂着他的衣衫,衣袖、黑发,往同一个方向卷动,黑暗慢慢的涌来。
心中的空缺,却让他感受到一股奇妙的温情,驱散着他的寂寞,他感觉自己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他转身,往东方踏步而去,太阳的最后一点余光,在他的身后消失,让他的身影,完全淹没在昏沉的夜色之间。
而他却是,走向了旭日明天必然升起的方向!
易锋在夜色间一路行去,到了夜里,寒气愈发的深浓了。
他在体内运转天罡五雷功,雷霆罡斗法在体内化玄成罡,以玄妙的方式,将三百六十五处大穴连成大湖般的气海。
与“阴阳流体”的一战,让他的精气神,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这是一种,靠着闭门造车的修炼,所无法得到的体验。
生死一线、刀口舔血……他发现自己有点迷恋这样的感觉。
夜空中,零落的星辰若隐若现,树梢上,露水开始凝结,弯月升起,洒下的月光,让青黄斑驳的原野,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就在子时到来的那一刻,轰然之间,空间出现了皱褶,天心大殿排山倒海般涌来。
下一刻,易锋已经站在了那五色雷珠互相闪耀的石柱之间。
威严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大殿的高处响荡:“试炼开始!试炼者:编号三!剧情背景: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