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蓝不待石方青发令,抢先拍马进了校场,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羽箭生风,直奔最西面的宫女而去。
那宫女一下定住,吓得动都不敢动,紧紧闭上双眼,听天由命。耳边听得“喀嚓”一声响,手中一松,手里的木板立时裂开一道缝隙,羽箭正好破开正中,卡在木板上。
死里逃生,宫女瘫坐在地,呜哭出声,还勿自抓着手里的木板不敢撒手。其他宫女见了,更加惊慌,提起长裙,发足狂奔。
石方蓝这一箭射得漂亮,连罗铭都忍不住暗中赞叹。
他已经领先一箭,罗铭也不敢怠慢,一手持弓,一手搭箭,从箭壶中抽出三支羽箭,先搭了一支在弓弦之上,其余两只挟在指间。举手放箭,羽箭飞出,正中一名宫女手中的木板。罗铭片刻不停,又将指间一箭续上,抬手射了出去。
罗铭连放三箭,中间几无停顿,且三箭全都命中,射裂木板,宫女们毫发无伤。
石方青兄弟大为惊异,他们此次比试用的是三石的硬弓,普通人只是拉弓射箭都要耗费极大的精力,罗铭三箭连发,三箭命中,其眼力、体力都实在非常人所能。
罗铭又抽出三只羽箭,一起搭上弓弦,弯弓瞄准。
此时石方蓝已经慢了一箭,心中发急,忙忙举弓,寻找目标,羽箭连发。
就这样一递一箭的比试,校场上奔跑的宫女越来越少,眼看到了最后一箭,罗铭中六,石方蓝中五,两人都要看这最后一箭的结果,来分胜负。
气氛胶着紧张,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校场之上,连石洪升都看得目不转睛。
罗铭偷偷观察四周,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后这个宫女身上,正是大好的机会。催马上前,弯弓搭箭,手中的弓箭一转,将原本瞄准校场的弓箭转向了东侧的观武台,直冲石洪升的方向。
罗铭骑在马上,用力踢磕马腹,想离石洪升近些,也多几分杀他的把握。谁料他胯/下的枣红马早就不耐烦,四蹄刨地,正发脾气,罗铭用力踢它,那枣红马心中恼怒,嘶鸣一声,不但不跑,反而双蹄腾空,想将罗铭掀下马去。
罗铭坐立不稳,身形摇晃,手中的弓箭一偏,箭镞错过石洪升,斜刺里奔着皇后的方向飞了过去。皇后吓得一声尖叫,蹿跳起来。北莽众臣也纷纷起身,场面立刻乱了。
就在此时,北莽观武台上,一个武将打扮的人突然暴起,拧身蹿向了石洪升,从靴底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朝着石洪升刺去,口中大喝:“狗皇帝!凶残成性,天理难容,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宰了你这个昏君!”
众人更加慌乱,文臣四处乱蹿躲避,武将急忙上前护驾。连校场上的罗铭都没料到会出此变故,想要搭箭再射,却顾忌着旁边的石方青兄弟,只好收起弓箭,紧盯着观武台上的事态发展。
石方城站在一边,更是急得直冒泠汗,这人可不是他派来的,若是这人能杀了石洪升还好,若是杀不了,可真是坏了他的大事,恨得咬牙,眼见御林军越聚越多,包围了校场,再想召集皇城外的亲兵就得被人一锅端了。爆叫两声,急忙将想作信号的响箭扔了,悄悄退到一边。
那刺客出其不意,一刀下去,直奔石洪升肋下,石洪升不愧是马上的皇帝,反应迅速,耳边听得恶风不善,闪身就躲。那刺客紧跟着追了上去,石洪升扯过身边随侍的小太监,反手挡在身前,挡住那刺客的劈刺。
刺客几击不中,追着石洪升绕桌案转了两圈,一脚踢翻桌案,劈手去抓石洪升的胳膊。
石洪升哪能让他抓住,一把将那小太监推了出去,刺客忙往后撤,躲开那小太监,只这一个空当,石洪升已经抽出腰间的佩刀,横刀就剁,直奔刺客的手腕,一面大叫:“抓刺客!”
金甲武士一拥而上,刀斧齐挥,将那刺客摁倒在地,一举拿下。
石洪升喝道:“别伤他,孤要亲自审问,看是谁指使他来行刺孤王!”
皇后惊魂未定,嘤嘤而泣,指着罗铭说道:“还有他,刚才那一箭,一定是他故意的!皇上可要好好问问,给臣妾作主!”
石洪升心里明镜似的,刚才罗铭射的那一箭,若不是他胯/下的枣红马犯轴脾气,让罗铭一箭射偏,否则准是要扎在自己的心窝子上的。
眼中寒光乍起,石洪升冷笑两声,呵斥皇后道:“妇人多事!靖王只是一时手滑,错看了目标而已。”
转向罗铭,阴狠问道:“靖王千岁,孤说的对是不对?”
事到如今,双方已经撕破脸了,石洪升此时不动怒,连罗铭都有些诧异。
石洪升冰冷的目光扫过蒋念白,笑道:“新渝城中不太平,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进宫行刺。为确保东离使臣的安全,就请靖王和蒋大人等东离使臣在皇宫里委屈几日,待孤肃清叛贼,再送靖王出宫。”
不等罗铭作答,石洪升已经挥手,先叫过大内禁军统领,让他速调兵马进皇城,加强戒备,不许再混进一个可疑的人来。又吩咐内侍道:“速速收拾出卷云宫来,给靖王与蒋大人居住。”
石洪升说完,立刻就有北莽士兵过来,将罗铭等人团团围住,罗铭苦笑:今日真是败得彻底。
扔了弓箭,跳下马来,拍了拍枣红马,笑道:“你可是害惨了我!”枣红马哪里懂得罗铭说什么,马头甩了两下,悠闲自在往马场的方向去了。
此时抵抗得不偿失,罗铭等人干脆老实听话,乖乖跟着内侍,去了卷云宫。
石洪升巡视一遍,盯着自己的儿子们:“孤知道你们惦记这皇位许久了。可孤活着一天,你们就休想犯上作乱!”
让武士将刺客带到校场正中,严刑拷打,问他是谁主使。皮鞭沾盐水,先抽了刺客一百鞭子,打得那刺客血肉模糊,哀嚎不止。
刺客抵死不招,石洪升大怒,在校场之上,让人将刺客五马分尸,然后下令将今日与刺客有过接触的朝中官员以及宫中的太监、侍卫,一律抓起来盘问,并警告石方城等人,让他们各自回府思过,不得诏令,日后不许随意进出皇城。
一场宫宴不欢而散,石洪升又调了重兵来拱卫皇城,石方城那一万人马,在十万禁卫军面前,显然是不值一提,垂头丧气回了府里,暗中找燕君虞谋划下一步的对策。
罗铭等人刚进卷云宫的大门,就有武士上前,要将蒋念白与东离众将隔开,单独关押。
众人抵抗不过,赵猛又伤重难行,需要医药救治,蒋念白只好挺身而出,让北莽武士不要为难罗铭等人,自己就跟着他们走。
这一分开就是整整五日。
蒋念白每日心急如焚,他被带离卷云宫,软禁在承恩宫里已经五日了,这五日他得不到一点关于罗铭和赵猛等东离将士的消息,也不知道石洪升会不会暗害罗铭,东离将士又是否平安无事。越等越是心焦,却半点法子也没有。在这深宫内院,他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甚至连问话的人都找不到。
就这样被石洪升圈禁在承恩宫里,不闻不问,饮食等物倒是供应周全。
石洪升越是如此周到,蒋念白心里越是不安,又忍了两天,这日,胡乱扒了一口晚饭,就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正觉纳闷,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睡了过去。
等蒋念白再醒过来,人已经被绑在一张卧榻上。
四肢酸软无力,轻轻一动,就听得手腕上有锁链“哗啦”作响。蒋念白立时一惊,还有些模糊的神志也吓得清明了许多,忙往身上看,只见他四肢呈“大”字展开,被四根银锁链牢牢锁在了卧榻的四根柱子上。
用力挣了挣,锁链乱响,手腕卡得生疼,急得出了一身的汗,却怎么也脱不了身,那锁链严丝合缝的卡在蒋念白四肢上,再怎么挣动,还是保持着“大”字张开的羞耻模样。
这卧榻极大,足可以并排躺下五六个人,四角坠着绛红色纱帐,纱帐用金勾挑开,可以看见卧榻之外,寝室内的全貌。
这不是囚禁自己的寝室,蒋念白转圈看了一遍,没有一件自己熟悉的东西。
这间寝室宽敞奢华,室内不用燃着的红烛照亮,而是在墙壁上镶嵌了数颗硕大的夜明珠,华光流泻,满屋生辉,照得屋中纤毫毕现。
突然屋门响动,石洪升转过屏风,大踏步走了进来,一看见卧榻上的人醒了,眼中滑过一道精光,咧嘴大笑,高声吩咐道:“来人,端进来!”
很快又进来几个小太监,手中都端着朱漆托盘,蒋念白望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托盘上都是各种与男人欢好用的东西,玉势、润滑用的油膏以及调/教人用的油烛,皮鞭,捆绑用的束具,林林总总,花样之多,种类之全,令蒋念白一望便心生恐惧,寒意袭遍了全身。
小太监将托盘放在卧榻旁边的矮几上,低头退了出去,将屋门紧紧带上。
屋中只剩下石洪升,他脸露兴奋,打量着卧榻上的蒋念白。
蒋念白满面通红,紧咬着薄唇,人细细的抖着,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望了几眼,心中就燃起一股残忍的快感,慢步来到卧榻边,低低笑了两声,石洪升伸出手掌,不住在蒋念白胸前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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