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秋的双眸浮现起沧桑来:“千年的时间中就是太长了,长到我都不敢相信我还有再度回来的一天,现在我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铭浅唯的眸底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光芒:“对呀,现在我们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以前的我们终究是太过年轻了,什么都把握不住,却偏偏要所有人都臣服在我们面前,殊不知那个时候的我们才是最年少无知的时候。”
落清秋直起腰,看着另一个方向,他看了无数次习惯了无数次的方向:“但是就算是年少无知,我们还是做错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们没有任何的资格却更改,当初我们伤害过的人也不可能活过来,我们终究还是罪人。但是我们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必然是有我们的原因的,或多或少,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我们的确还有些作用。”
他的话直接就是一针见血的,他根本不喜欢委婉,或者说一旦他开始委婉,那和他以前讨厌的人有差别吗?这是属于他的高傲和自信。
铭浅唯低低的笑起来:“你还是那个样子,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个时候的你还真的是美的不可一世,还真的是让别的女人惭愧呢,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当初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哪成想落清秋居然真的点头了:“对,我后悔过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从出生就开始后悔。但是从我离开那个家的那一刻,我再也没有后悔过,我没有任何的资格和时间去后悔,因为有人在等我。”
他的话直接让铭浅唯一愣,然后笑着转身就走:“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我还是好好的去思考一下我活着的意义吧,要是哪一天我想不开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毕竟这个原因真的很重要。”
落清秋也转身进了房间:“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了,命运的线已经开始崩裂了,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还是要感谢一下命运还留了一条路吧,只希望这条路不是一条死路,要是真的是一条死路的话,那就只能去拼命了。”
他的动作很是优雅,看起来就觉得这个姿态很是适合他,也没有人会觉得很娘,这本来就是他骨子里就带着的优雅。
漂亮的浅蓝色眸子微微眯起,中间的瞳孔却是漆黑如墨,像是最深最悠远的深渊一般。
他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的同情心,这是一种累赘,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不必的累赘罢了,虽然这是身为一个人必须的情感。
他微微偏过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白皙的肌肤已经有些微微偏黄了,但是假以时日必然是会变回原来那个样子的。
只是在落清秋的目光之下,手腕那一块肌肤悄无声息的就破开了,像是凭空划了一条口子一样,泛着漂亮蓝色的血直接顺着手腕流淌下来,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流着流着血就不受控制的停止了,甚至于一转眼那条口子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要不是他手腕下面的白色被子真的染上了漂亮的血色,或许落清秋根本就认为刚刚自己划开自己的手腕是个错觉。
他苦笑:“还真的是倒霉,本来以为那种血脉变异不是真的,只是因为我本身的星力是这个样子,所以血脉才是这个样子,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要是以后见到爹的话,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释了,还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落清秋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说实话这一辈子他真的不想要放弃落家的血脉,尽管知道自己的一身修为多半和身上这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血脉有关,但是这一辈子他还是希望能做一次真正的落家子弟。
或许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之后会看不起他,但是只要他甘之如饴就好。但是这一切他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其实落清秋根本不知道,他这一番反应要是披露出来的话,到底会有多少人表示他们也是这样的。
很多人都是这样,到了某个年纪就开始发生血脉上的变化,但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甚至还有人崩溃为此闹过自杀,但是最后还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落清秋就这么呆愣愣的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的血迹,虽然看上去很傻,但是架不住落清秋长的好看,所以就算他躺在一张血迹斑斑的床上,也没有任何人会说这有任何的违和感。
他慢慢闭上眼眸,转而直接睁开,漂亮的浅蓝色眼眸瞳孔之间居然有些变成竖瞳的趋势,但是只是起来一个尖端之后,他的一切变化就停止了,然后整个人都恢复原状。
他出门的那一刻,烁槿抬起头转身看着他:“大人。”
落清秋笑:“修为已经彻底稳定了,现在我想要知道我睡着的这些事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些云深会张的这么快?就算我允许你用碧水来浇灌,也绝对不可能长得这么快的。还有一句话,别想着用谎言蒙骗我,我是知道什么情况下云深会这个样子的。”
烁槿看着落清秋笑眯眯的样子,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实话:“我用我自己的血和碧水一起浇灌的云深,我既然能种下这些云深,用我的血,或许能唤醒它们发芽。所以我试了试,所以才会长得这快。”
落清秋叹气,伸手抓住他划开了一道口子的手腕,微凉的指尖抚摸过他的手腕:“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虽然云深可以用你这个办法唤醒,但是你的血何其珍贵,怎么可以浪费在这里呢?就算你要用别的也是可以,何必为了它们伤了自己?”
烁槿摇头,低头看着落清秋抚摸过的伤疤:“我的血的确珍贵,但是大人您的安全更加的重要,我的血的作用我很清楚,那些云深吸收之后是可以提前开出凋败之花的。只要有一朵凋败之花在大人您身边的话,您的安全可以得到很大的保障,至少水深之毒根本威胁不到您了。”
落清秋的手一顿,旋即指尖泛起漂亮的血色直接顺着伤疤飞到他身上:“蠢小子,我哪里是这么好伤的?不说水深之毒了,就算是其他的毒又怎么可能伤的了我?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养着那些云深就养着吧,反正我们不缺那点东西。”
落清秋的声音很轻,但是最让烁槿想要哭的却是他指尖的血色光芒,他身为落天的剑灵自然是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这几乎就相当于是精血一样的存在,能修炼出几十滴是个很不容易的事情。
现在落清秋居然愿意放出来给他用,这无异于只是把自己的一部分给放出来给他治疗呀。
以前受伤再重,他也没有见过落清秋动过这些力量,但是现在只是受了这么一点点伤,落清秋就动用,看起来真的是转世之后一切都改了。
落清秋轻声:“大概是年纪大了吧,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心软了,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我很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虽然这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皇,但是我想我应该算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吧。”
落清秋含笑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让身为男人看了他十几年的烁槿都是心动不已,但是就算是在心动,想一想其实面前这个笑的是个男人的时候,他还是放弃了自己心底的那股子心动。
因为对自己心底的信仰动心,虽然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却可以严重到威胁到心底的信仰了。
他不愿意自己的信仰出现任何的意外,所以他很是果断的拒绝了这份动心。
落清秋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呢?但是他又怎么可能说出来呢?所以他含着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修复他身上的伤口,顺带把剩下的移到他的身体里,留下一枚种子,确定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保住烁槿一条命。
烁槿看着落清秋放下他的手腕才开口:“这二十天其实没有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只是因为是刚刚开学,所以重新分班了,而大人您被分到了一班,只是您一直都没有去上课,所以一般的人应该都是不认识您的。”
落清秋笑:“是吗,一班?老师还真的是用心,只是怕到时候那些没有进一班的人或许会不服吧,毕竟我之前什么都没有做就直接进了一班占了一个位置,还二十天没有出现过,啧,还真的是嚣张呢。”
烁槿微微寒着脸:“要是有那些不知死活想要对大人出手的话,烁槿希望能出手把那些家伙给解决掉,那些家伙不应该存在在这片大陆上。”
落清秋还是笑,只是多了一丝森寒:“该存在或者不该存在,这都是有定数,我们虽然可以夺走他们的命,但是我们其实是无法干涉到其他方面的,所以是是非非还是让他们自己说去吧。就算到时候他们不服,就让他们来动手吧,我倒是很想要看看到底有谁胆敢动手。”
落清秋的笑容很是漂亮,只是深藏在其中的森寒却是如风刀霜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