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外的门房本来是在打扫正门外的阶梯和外面的石板,看见远处驶来辆豪奢马车,眼尖的门房一下惊住,认出了这是镇世王府的马车。
凌衍才刚下车,门房立刻迎了上来,笑脸盈盈,先是扫了扫腿裤然后就是行礼,“见过凌司命大人,不知您来是?”
“回京就听说国公偶感风寒好几天都还没好一些,这便想着来看看,顺便我也懂得一些药理之道,兴许能让国公早日康复起来。”
门房大喜,立刻将凌衍迎进了府,走的是正门左边的偏门,国公府的正门一般可不会轻启。门房是个在国公府干了二三十年的人,记忆里记得能让正门大开的次数屈指可数,先后两任陛下驾临的时候莫说正门,是满门全开恭迎,再有就是当初镇世王第一次征战归京的时候开过,其余的时候任你是一部尚书还是当朝宰相都没得资格让其大开门户。
凌衍若还是有着镇世王的名头在头上那门房自然是大开正门相迎,不过因为凌衍现在只是监天司的司命,身份虽然也是非比寻常但也无法开正门迎进。不过门房可是一点都没有怠慢凌衍的意思,不说司命这个可比三品大员的身份光是以两家府上的交情也能让得好好招待。
从偏门进依然还是能够看得出国公府的底蕴,凌衍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来都能觉得国公府的环境一直很清幽,谢国公生性淡泊,不喜欢那些虚浮的名声,在京城足以算得上一股清流。
不过这位国公大人,现在是被那国公府唯一一根独苗谢华华气得破了功。从不与人争什么的谢国公每次见着谢华华就是对其一顿臭骂,或者就是一顿暴打,也难为谢国公那么大的年纪听说还拿着二三十斤重的棍子朝教训不成器的子孙。
门房送凌衍过了两仪门之后,就有其他人来接凌衍往谢国公的住处而去,带路的是国公府的老管家,是跟了谢国公一辈子的人,长得慈眉善目。
“张伯,谢华华呢?”凌衍问道,本姓张,名狄的老管家回到:“被老爷赶出京城去了,就在你出京的没有几天。”
凌衍愕然,花花竟然被赶出京去了,“那他现在是去哪了呢?”
“现在应该都到了云州地界了吧,至于具体在哪我也不晓得,老爷讲了他要是混不出什么名堂那就不要回来了。”
“云州?那可已经是西南地界了啊。我可听说那边剿匪正打得厉害,谢华华去那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张狄摇头,“老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安排了人跟着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以老爷的脾气,不让华少爷吃些苦头肯定觉得白赶出去了。对了,他出京的时候,是一分银子都没有让他带出去的。”
凌衍可预见谢华华这趟的行程定然上课极其艰难的,不过他也觉得这样也不怎么不行,对于谢华华这个兄弟凌衍自然是希望他能够真正的有本事,不是为了什么自己,而是以谢华华的身份,如果他混不出什么名堂来,那国公府这么大一份家业他又哪里守得住。
“凌少爷,你自己进去吧,老爷已经等着了的。”
“辛苦张伯了。”
推门而入,凌衍见过谢国公,当初凌远山到处求人给钱给兵,许多人都不看好凌远山所以不愿意借人借钱,最后是谢国公资助了一些,在后来国公府同样也对镇世军的建设出了很大的力,自然两家府上的关系就一直不差。
谢国公年纪比文大学士还要大上一两岁,是同样为两朝元老,不过和文大学士还活跃在朝堂上不同,谢国公已经手没再家里赋闲,每日弄花种草的,倒也过得舒适。
谢国公身上穿的是一件雪花色的宽松衣裳,胡须梳的整整齐齐,不过就是脸色有些不好,应该就是风寒还未好的缘故。
“国公,凌衍懂得一些药理,要不让晚辈给您号一号脉。”
谢国公欣然答应,把脉之后,凌衍讲道:“国公不过是突感风寒,没什么大问题。这么多天没有好的缘故,应该是对那些寻常医治风寒的药身体有了抵抗,这样晚辈给国公开份其他的药,保证不出两天功夫就能好完。国公这正好有着笔墨,我写下您让人去抓。”
“哈哈,没看出来你这孩子还有这个手段呢。以前时候可没见你学过什么药理,哪个时候学的。”谢国公拿过凌衍写的那份药单,身子骨老了吃得药也多了好多,久病成医,上头这些药和大多大夫开的不过才几味不同,但便是这几处不同就能治好自己的病。
凌衍讲,“也是拿我老师练手练出来的。您也知道,他的身体这些年越来越差,特别是我不在京城的那三年还严重了。”
“凌纪也是,比我年纪还要小那么多身体比老夫还差。我早就喊他拉开我府上坐着修养下,可那家伙就是不来,他的脾气和你爹差不多,犟得很,也认死理。你没在王府的几年,他那简直就像是阴宅,渗人得很,我去过一次多年不犯的老寒腿都突然发了两天。”
凌衍和谢国公讲了一些家常话,也提起谢华华的事,然后他讲道自己或许会奉旨去西南两州的剿匪一事,谢国公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能在两任天子下都过得富贵逼人本事自然不差,况且活的久看事就会更加清楚,所以他也第一时间就猜测到陛下的意图。
谢国公讲道:“镇世军成立起来不容易,只是后来远山死后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收敛,就不得不是废了。陛下的心意,你应该也很清楚的,不过我也不忍心真的让那帮人寒心。这样,老夫给你写封信,云州令尹和我还有些关系,你去了西南地界把信给他,到时候应该能帮一些忙。”
凌衍忙站起身道谢,这可算是一份大助力,有了云州令尹的帮助,要想做些其他事完全是要简单了许多。
在出国公府的时候,谢国公对凌衍语气深长的讲道:“我猜陛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动作,你做不了太多的。有时候该学会放手,那样你走的要轻松许多,也能走得更远。你这些年,看得出来是韬光养晦,不过你到底养了多少我也懒得去猜测,不过你要知道,镇世王府还需要你抗,别做什么冲动的事。再说,我家那臭小子以后还想靠你帮衬着下的,不然我辛辛苦苦打了五六十年的这份家业定然是要被人吃掉的,不过这次赶他出京要是能有点长进便好了。”
“他应该能理解国公的一片苦心的。”
出了国公府,凌衍又去了南城,偶遇了捂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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