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洪山,夜枭和洪厘这几日脸上都不好看,接连两三天损失了上千个弟兄,而秦飞的部下竟是损失不足他们的五分之一,这样的差距两人愤怒但又无可奈何。
这座如同迷宫的枭洪山隐藏得极深,外人若是没有熟悉的根本连找都找不到这里来,石林果真是让得他们别有洞天。
但哪怕有着如此天然的地形幼时枭洪山面对的局面依然很困难,秦飞来势汹汹,率部一万有余进入山中。
聚义厅,夜枭洪厘以及一众头目心情低落,枭洪山本来有着五六千手下,可与西南道官兵开战不过不足半个月的时间竟然已是损失了近两千人,若是再这样死下去枭洪山必定是名存实亡。
“大头领,要不咱们和他们拼了。”有人跳起来大喊,在座的大家手上可都是沾着不少的鲜血,朝廷必定不会让过他们的,所以枭洪山的谈这些人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决斗。
“老刘,给我坐下来,毛毛躁躁的果真是要被人随意的砍掉脑袋吗?”夜枭皱着眉头呵斥,刚才讲话的人便低下脑袋,可是一脸愤恨,夜枭看向洪厘,平常时候大家都是靠着洪厘出谋划策,夜枭曾经作为贪狼营统领战功赫赫,可那是拼着一腔勇气打来的,而洪厘更大程度是依靠脑子。
洪厘让站起身来,满座人皆是沉默下来听洪厘讲。
“大家的心情我和夜枭都明白,也清楚你们觉着咱们这么畏畏缩缩的不过是被人慢刀子割肉,早晚被一点点吃掉。但各位,若是和秦飞部下决一死战,你们有多大把握能胜?”
沉寂中更加鸦雀无声,枭洪山除了寥寥百八十人外的确是没有人的手下可以对于秦飞的部下造成多大的伤害,双方差距太大。
秦飞部下身上穿的是轻甲,而枭洪山的人只能穿着御寒遮羞的衣裳,而官兵手上的刀,质地比之枭洪山的人马要好上许多,况且人家有着一只队伍就能配备十把弓弩,这样杀伤力极大的弓弩哪怕你意图偷袭人家也能把你从高空射杀下来。
更何况这威力巨大的弓弩对大家的震慑力都极其的大,在座的各位除了寥寥几个之外其余大多数人根本不认为自己的血肉之躯能够抵挡住杀人便杀得稀碎的弓弩。
“贪蒙花离山不仅是我们枭洪山这个样子,其他各山都是如此,连最为厉害的土溪山同样是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洪厘所言不假,土溪山枭洪山作为最大的山匪首当其冲地遭受官兵的围剿,可其余那些小山头虽然遭遇的官兵要少上许多,可他们的压力其实更大,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就已经有了七八个小山头投降,至于其他的山头大多坚持不了两天又都降了,没降的全部被灭杀。
秦飞下令,凡是与官兵交战了的山贼一概剿灭,不留一个俘虏,所以说这些时日两座大山死去数万条性命,枭洪山好歹家大业大,还能耗下去,可其余那些小山头早就是死光了。
“唉,算起来都怪当初你们不将那个勾魂者杀了,如果将他杀了,那秦飞想要在大山里找人便有得他忙活的。”
说话的这人当时便是主张杀死勾魂者的人,夜枭洪厘也是有点懊悔,一直以为这个勾魂者不过是孤魂野鬼,没想到他现如今竟然会与朝廷勾结在一起,更重要的由他指引下秦飞能够简单地寻到各处山头的位置。
这勾魂者对于贪蒙花离山的熟悉程度估计是无人能及,当年枭洪山也被勾魂者出没过,得知这份消息的时候便有手下主张将这勾魂者打杀了,不过夜枭洪厘最后因为忌惮勾魂者的实力所以就没有动手,怎料当时的一念之差换来今日的灭顶之灾。
“杨二胡,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责怪两位头领了?大家知道当年因为这件事被两位头领责骂,现在竟敢问责了?枭洪山哪怕面对着如此危机,可规矩不能乱。”
夜枭猛然一声大吼:都给我闭嘴,外敌虎视眈眈,内里要是再乱起来那这仗便是彻底没法打了,干脆大家一起出去拿到把自个脑袋看下来挂在赫州城泉阳城,以儆效尤。”
再无人敢啰嗦了,夜枭恨其不争,这帮人与以前的贪狼营那帮兄弟比起来简直就是呀呀学步的小屁孩。
洪厘重新站了起来,他环视了一圈,冷冰冰的说:“各位,若是这个时候有谁想要脱离枭洪山的,尽管走,我送他金银盘缠,但下了这个山那以后也就别想再回来的。但有一点咱说清楚了,让你们走但不是让你们带着秦飞来,若是被我发现谁出卖了枭洪山,那我洪厘便让他这一辈子都不得好死。”
当洪厘说完话,果真有着几人默默起身走了出去,然后又渐渐走了几个,洪厘眯眼,这这下子好了,一下子走了七八位。
“老屁柚子,你他娘的这个时候跑了还有点良心嘛?当年要不是咱们洪头领从土溪山的手下救了你的命,你个狗日的早就尸骨都快成灰了。”
被称为老屁柚子的人甩袖离开,当年是当年,现在再和枭洪山呆着,那不是自寻死路嘛。
留下的人对于离去的人个个脸色愤怒,那十几个人的离去夜枭和洪厘有些心痛,都是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但两人又很庆幸当年跟着他们一同并肩作战的八位兄弟没走,这八人也个个身手不俗,虽然没有武艺傍身,可论起杀人训兵侦查便是个二流的小巅峰武夫都当不得他们。
战事,勇猛武夫固然重要,可若是有着帮精兵悍你就算是给个大宗师都不换,这八人跟随夜枭洪厘出生入死,在镇世军的时候便是如此,到了西南道这边也是如此。
当年便是他十人打下了枭洪山的家业,现如今他们更没道理离开,很简单,将军在哪他们便在哪。
“将军”
“将军”
这两声分别喊的是夜枭和洪厘,两人逐一拍拍他们的肩膀,当走完一圈之后眼眶竟然都有些红肿。
“兄弟们,咱们镇世军什么样的大仗没打过,凭他一个秦飞就能灭了我枭洪山?做梦去吧。”
字里行间,夜枭洪厘以及这八人都还以为镇世军的一员而觉着无比光荣,有手下传来消息,刚刚离开的那几人不仅准备将山里大量钱财带走,更是笼络了近千人跟他们一起下山。
枭洪山两位头领,外人看来是夜枭要狠辣些,可熟悉的人都明白洪厘才是真狠。
八人中的一位轻轻地说道:“把山上的弟兄都带出去了,这是生怕秦飞找不到咱们具体位置啊,将军,以属下等觉着,将他们全杀了。”
洪厘点了点头,“凡是刚才意图与他们一同下山的,都杀了,那些人的家眷无论老少也一并杀了。战前扰乱军心,这是死罪。”
“夜枭,你下令,从现在开始凡是有着异心者格杀勿论。”
夜枭同意了,枭洪山上下都在笼罩于一种恐怖的气氛之中,有头目皱眉担忧问道:“将军,咱们这般做若是激起下面人的暴动的话那可就是要出大问题的。”
夜枭也觉着这样做可能会出问题,不过洪厘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讲道:“不会,这样的时候最多持续三个月,三月之后只要咱们枭洪山还在,那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这故作神秘,连夜枭都觉着奇怪,不过他也没问,他与洪厘不是同一个爹娘可这么多年的生生死死早就比亲兄弟还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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