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管闲事这个毛病本来就是错的,行了,别聊了,阿树醒了。”
我话音刚落,辰北的声音便在楼梯转角处响了起来。我听到他的声音,满脑子都在想着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些阿树的事情。而他看见我仍然一脸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不耐烦地对着我喊到:
“喂,老妖婆,你是傻了吗?阿树醒了,你不上楼看他,在那想什么呢?”
这一次,阿树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我的耳,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说阿树醒了。
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辰北传递给我的信息,然后我“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也没说,抬腿就往阿树的房间跑。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阿树的房间,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倚靠在床头的阿树。
他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眼神里满是疲惫,可脸色照之之前红润了许多,不再是毫无生气的模样。
我就这样在门口默默地看着阿树,双手握着门框完全不敢进门。我生怕这是我做的一场美梦,怕我走进屋子梦就会醒,然后发现阿树还在沉睡。
我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如果这真的是梦,就让我多梦一会也是好的。
赶过来的辰北见我这个样子,忍不住在我背后推了我一下,然后直接将我扯进了屋子里。
“人家没醒的时候你天天往这跑,这怎么人醒了,你还不进门了呢。”
辰北的声音虽然十分好听,但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仍然突兀得有些刺耳。我十分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刚想要说他两句,就听到阿树轻声喊了我一句“姐姐”。
我已经太久没有听到阿树这样叫我了,如今突然听到,眼泪竟控制不住地狂涌而出。
我转过身,拼命擦着泪,不想让阿树看见我这样狼狈的模样。奉孝见状,从床边站起身,拉着阿瞒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背对着他们说道:
“好啦,阿树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们也就都别在这打扰他休息了,这里留下花儿自己就行了,我们就先走吧。花儿,交给你了。”
奉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同阿瞒一起离开了房间。屋里的其他人听到奉孝的话,也都陆续随着奉孝离开。眼看着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阿树,我转过身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因为哭得太凶而没有办法开口。
我也不知道怎的,这几年泪腺突然变得发达起来。离歌说这是我变得感性的征兆,是件好事,可我现在却觉得,这种感性真是一种麻烦。
眼见着我像小姑娘受了委屈一样一直站在房间中央低头擦着眼泪,阿树也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在我之前开了口:
“姐姐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都是我错了,所以,不要再哭了。”
阿树向来规矩,说话也总是一板一眼,认认真真,从来不开玩笑。我虽然总是因为这样说他木讷、呆板,时常想要改变他这种性格,可如今又听到他开口说话,我只觉得无比亲切和激动,以至于越哭越凶,却还是勉强一边哭一边说道:
“阿树,以后姐姐再也不说你了,你别再吓我了。姐姐老了,这种事承受不了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