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平问及妻子的病况,刁彦祖无话应答,只是闭口不言。
莫兰见丈夫一脸的窘相,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夫君,楚公子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隐晦的。”转而面向楚平言道:“实不相瞒,奴家并非染病,而是一时疏忽大意,遭到仇家的暗算,身中奇毒,这才导致无法运转真气,施展本领的。”
“什么?”楚平不胜诧异道:“据在下所知,以二位的身手,在江湖之上,鲜逢敌手。不知是什么人,竟有这样的本事,能伤害到莫女侠的?”
“咳!”刁彦祖眉头皱起,连连摇头,叹息不已:“江湖宵小奸计百出,无所不用其极,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别说是我们夫妇了,就以楚大侠您这等的好身手,方才不照样着了贼人的道么?”
刁彦祖此言一出,楚平顿时羞了个面红过耳,无言以对。
见楚平羞臊难堪,不好意思,莫兰忍不住撇了丈夫一眼,轻声埋怨道:“你这呆子,真是不会说话,岂可当着人面,揭人短处的°这不是成心教人家楚公子难堪么?”
刁彦祖心中一愣,伸手挠了挠头,傻笑道:“我,我这又不是故意的,何必太过计较的。”朝着楚平鞠了一礼,致歉道:“楚兄弟,在下心直口快,一时口误,言语不当,冒犯了阁下,还请楚兄弟见谅,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楚平摆了摆手,说道:“刁兄客气了,在下岂会见怪的!
在下冒昧,敢问刁兄一句,不知尊夫人所中之毒,可有解法的?”
“这个嘛……”刁彦祖不再过多言语,只是望了眼妻子,瞧她作何反应—兰亦是掩面一笑,低头不语。
楚平见状,出于一片好心,向他夫妇二人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倒是识得一位神医,居住在离此不远的青衣镇,姓罗名天保的,罗神医他医术精湛,技艺绝伦,堪称得上是重生的仲景,再世的华佗。刁兄如果不介意,在下想替您引荐一下,不知尊意如何?”
刁彦祖闻听楚平之言,心中甚是感激,揖礼道:“楚兄弟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是,在下心中已打定了主意,准备携带着贱内,一起前往栖霞岭,拜求‘阎王敌’徐鹤鸣徐神医的,因此,就不必劳烦楚兄弟多费心了。”
“既是如此,但求苍天有眼,庇莫女侠能够早日康复!”
“多谢!”刁彦祖揖了一礼,说道:“楚兄弟,山高水长,你我就此别过,还望二位一路上多加必,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双方道过别,正欲分手各奔西东,莫兰却口道“且慢”二字,令二位侠客心中好生疑惑,刁彦祖账折睛,朝妻子问道:“夫人,你还有何要指教的?”
“没什么!只是想告知楚兄弟几句话而已!”转而面向楚平说道:“不知楚兄弟心中,是否已经想好了说辞,来应付你心上人的?”
楚平先是一愣,立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笑了笑道:“不瞒嫂夫人,待玉儿醒过来之后,我只推说是,早起练奖,一不小心被剑给划伤了胳膊,绝不提起毒娘子来的就是了!”
莫兰闻听,忍不住笑了笑,说道:“楚兄弟,不是做嫂子的,故意要泼你冷水的,就依你方才这番说辞,连嫂子我都欺瞒不过去的,冲着姑娘的机灵劲儿,她又岂会轻易相信的±我之见,楚兄弟还是想个更好的由头为是的。”
楚平不禁怔住了,朝莫兰请教道:“在下才智浅陋,实无主意!恳请嫂夫人告知小弟,究竟该如何做才好?”
“咳!小意思的°只需要这样子即可……”莫兰附到楚平耳边低语了一番,楚平将其一一记在了心里,心中好生欢喜。
接下来,莫兰又建议道:“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咱不如将死在这里的,五贼人的尸体,一并掩埋起来好了,省得教来往这里的路人瞧着碍眼。”
二人闻言,欣然应允,一齐动手,于林子中挖出一个一丈见方、三尺来深的大坑,将葛家四贼,连同毒娘子在内,一并拖入坑中,用泥土掩埋好,盖上树枝枯叶等物掩藏形迹,一切处理停当,刁彦祖搀扶着妻子莫兰,朝栖霞岭方向进发,楚平背起仍旧昏睡不醒的水伶玉,按原路折返回镇店去了。
回到店里,见水伶玉趴卧在楚平后背上昏迷不醒,客店掌柜的心中好生诧异,从柜台里急转出身来到近前,朝楚平问道:“客官,姑娘方才离店的时候还好好的,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咋就昏过去了的?不知姑娘,这到底是咋的了?”
楚平眼珠一转,脱口而出:“哦!没什么的!玉儿她,她只不过是走路走得有些劳累过度,一时犯起了头晕,所以才会晕倒的〉在没法子可想,我才不得不又将她给背回咱店里来的,如有叨扰之处,还请掌柜的见谅!”
“瞧客官说的,咱开客店的目的,不正是为了给来往镇子上的客人提供方便的嘛!有啥可叨扰的?客官,请随我上楼来吧?”说着,将楚平请到楼上来。
来到二楼,将楚平让进一间僻静的厢房里,说道:“客官,这间房子既干净又幽雅,更不会有外人前来打搅的,用来给姑娘安心静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楚平朝四下里扫视了一眼,觉得甚合自已的心意,于是,转过身来,对掌柜的说道:“多谢掌柜的,我就选这间好了。”
“嗳!”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小的先且退下,客官如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来柜台前找我便是了!”言罢,转身退下楼去。
楚平进到房里,先是将水伶玉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顺手拽过一床被子,替她盖好,回转身走出房来,反手将房门带好,来到楼下,吩咐伙计打来一盆清水,端到房中,搬过一张椅子坐在床前,见水伶玉睡得甚是香甜,伸过手去,轻轻地抚摸她的脸蛋,心想:“还好玉儿无甚大碍,否则的话,教我又如何能够原谅自己的。”想到此,心中好生自责不已。
取过毛巾,蘸了蘸盆里的清水,替水伶玉擦拭脸颊。擦拭完毕,将水盆端到角落里,依旧坐回椅上子,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她的身旁。
直到天过午时,水伶玉方才苏醒了过来,睁开睡眼,见到房中的摆设变了样,一侧身,又见楚平正趴卧在自己的床边打呼,心中一阵惊疑,思道:“咦?真是奇怪了?我怎么会跑到楚平哥的房里来的?”伸过手,准备触摸楚平的手。
岂料,楚平并未睡熟,瞬间惊醒,见水伶玉苏醒过来,心中甚是高兴,一把抓住了她的玉手,笑道:“玉儿,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睡到天黑才肯醒过来的。”
水伶玉微微一笑道:“瞧你说的,我又不是猪,哪儿来得那么多觉的。楚平哥,你……”未再继续说下去,猛然间注意到了楚平右臂上的刀疤,心中甚是惊疑,朝着楚平问道:“楚平哥,你的胳膊怎么了?被谁给划伤的?”
楚平先是一愣神,急忙抽回带伤的胳膊,躲藏到身后去,说道:“哦!没,没什么的,玉儿你不用太的的。”
“我怎么能不的的?”水伶玉差点儿没哭出声来,哽咽道:“楚平哥,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把你胳膊给划伤的?到底是谁?”
“玉儿,你先别激动,还是先躺下身来,我再来慢慢地告诉你。好不好?”扶着水伶玉躺下身来,按照先前莫兰教给他的一套说辞,对水伶玉一字不差地详细道来:“自打咋天夜里,我起夜上厕所,不经意间,发现你昏倒在屋子外边,于是,便将你抱回房中。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好一直守在你的床前,不停地呼唤着你的名字,只盼着你能够及早地醒过来。
岂料,一直挨到了天亮,我呼唤了足足有一千多遍的,可是,你这只大懒虫,贪睡的实在厉害,始终也不肯醒过来的,我实在没法子可想,于是,便前往镇子上的医馆,延请大夫,来客店替你瞧病的。
可是谁曾料想,才刚走出店去没几步路,突然遇到了一伙地痞流氓,正在欺负一个姑娘家的,我心中一时激愤,一抬脚直冲上前去,出手狠狠地教训了这帮无耻的畜生∩于我出门时不曾携带佩剑,争斗过程中,一不小心,便被贼子给用刀划伤了胳膊,不过庆幸的是,伤得并不是太严重,你瞧,伤口都已经愈合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完全好起来的※以,玉儿你不必太的的。”
“不!我不相信!”水伶玉连连摇头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楚平哥你的身手,又岂是几个小蟊贼能伤害得了的!楚平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平心头一愣,思道:“这丫头,咋这么鬼精的,这样还骗不过她?”叹了口气,说道:“玉儿,难道你没听说过,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的么?我楚平也是凡人一个,被人所伤,再所难免的。反正方才我说的,便是事情的真相,如果你硬是不相信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随你怎么想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水伶玉,以免教她瞧出端倪来。
水伶玉细细一想,倒也觉得颇有道理。拉过楚平的胳膊,勉强笑了笑,说道:“哎呦,好了,楚平哥!我相信你就是了,你别不理我的么?”
楚平背对着水伶玉,偷偷地笑了笑,问道:“你当真相信了?”
“嗯……!”水伶玉连连点头道:“我信!我当然信了!你快点转过身来罢!好不好的嘛,楚平哥!”
见水伶玉又朝自己撒娇,楚平心中很是享受,偷偷地笑了笑,暗自思道:“傻丫头,任你再鬼精,终究还是被我给瞒住了!”回转身来,执过她的玉手,说道:“玉儿,你肯相信我就好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水伶玉先是笑了笑,将头依偎在楚平的肩上,展开玉臂搂抱住他的腰躯,娇声道:“楚平哥,也不知怎么搞得,昨天晚上,我有些内急,起夜上厕所,才刚踏出房门,突然一阵凉风袭来,我只觉一阵头晕,就昏倒了。不曾想,这一觉,竟一直睡到了现在。
真是太奇怪了,到现在为止,我还搞不清楚,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间晕倒的呢?楚平哥,给我瞧病的大夫,到底是咋跟你说的,你告诉我,好么?”
“呃?这个……”楚平未曾防备她问起这个,心头一阵慌乱,不过,反应倒挺快,“瞎话”随口便来,对水伶玉说道:“哦!是这样子的,大夫跟我说,由于长时间的奔波劳碌,不曾教你好好地休息过,再加上你的身子骨,本来就很柔弱,一时之间吃不消,所以才会晕倒的。”
“啊?”水伶玉吃惊道:“原来是这样子的。”心怀愧疚,朝楚平致歉道:“真是不好意思的,楚平哥,都怪我自己的身子骨不争气,拖累了你,真是挺过意不去的。”
“傻丫头,说什么呢?要怪也只能怪我的,一味地贪赶路程,不曾顾及到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儿,消你能原谅我,好吗?”
水伶玉幸福的依偎在楚平的怀抱里,笑了笑道:“谁说我怪过你了?人家才不会的。楚平哥,等我再休息一时半刻,咱便开始赶路,好不好?”
“不!”楚平摇了摇头,说道:“不急的,等你的身子完全好起来,咱再赶路也不迟的。”扶着水伶玉的双肩,继续说道:“玉儿,你才刚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不宜说太多话的,你且躺下身来,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再跑一趟药店,替你抓些补气养神的药回来,好么?”
“不!”水伶玉撅嘴道:“我不要你离开我的,哪怕一小会儿都不行的。除非,你答应让我陪你一起去。”
“傻丫头,别胡闹,听话,快躺下休息了!”将水伶玉安抚下来,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这样子才乖嘛!放心,我马上就回来!”转身走出房间,反手将房门带好。
走出房来,楚平欣喜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玉儿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真是太好了!”叹了口气,轻声喃喃道:“玉儿,只要能够让你永远的开心、快乐,我宁可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绝对不会让你知道的。”走出镇店,直奔镇子上的药店赶了过来ˉ取了些补气养神的药材,付过银两,不在外多作逗留,立马返回镇店去。
回到店里,将药材交付到掌柜的手上,请他将药煎好之后送到房中,掌柜的接过手来,欣然答应,招呼过忙后厨的伙计,将煎药的事情交由他打理。
不多时,药已煎好,掌柜的亲自端送到房门前,轻轻叩门道:“客官,药已煎好,小的亲自给您送来了。”
楚平亲身前来开门,将汤药接过手去,朝掌柜的道了声谢,顺手将房门关好。
来到水伶玉的床前,开口道:“玉儿,赶紧地,起来吃药了!”
水伶玉凑到近前嗅了嗅,只觉苦涩难闻,捏住鼻子,嘟嘟道:“我不喝!这药实在太苦了,我才不会喝的呢。”说着,一把抓过被子,将自己连头带脚捂得严严实实的。
楚平见她又使小性子,简直哭笑不得,将汤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腾出手来,上前一把扯开被子,将水伶玉扶坐起身来,喝道:“听话!赶紧把药喝了,要不,我可再也不理你的。”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的!”水伶玉小嘴一撅,直朝楚平叫板:“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喝这药的。”
“你……!”楚平没辙,惟有低头不语,暗生闷气。
不知楚平将会用什么办法,替水伶玉将汤药喂下去的,若要知晓其中的详细情节,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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