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先是眉头稍皱,叹息了一回,这才将自家遭遇的不平之事,对楚平细细讲来:
“半月之前,小妇人携带小女孙玲儿,一起前往县城的娘娘庙进香还愿的,不曾想,祸从天降。
还过愿之后,我母女俩便携手走出庙来,碰巧这个时候,见到我们恒远县城的恶霸,田麟儿这狗贼打对面走了过来,我二人惹他不起,急忙闪躲过去,却不料,还是被他给撞见了,姓田的这畜生,见我女儿长得颇有几分姿色,顿生不良之心,欲要上前调戏,被小妇人当面给臭骂了一顿,这姓田的王八羔子,登时就急了眼,喝令手下人强行将小女抢回府去,小妇人拼力上前,可终究势单力孤,气力不济,压根不是这帮贼子的对手,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瞧着我的宝贝女儿,被这帮畜生崽子给抢走了……”说到此,掩面痛哭,泪如雨下。
“可恶!”听到此处,楚平直气得三尸冒火,七窍生烟,怒声喝道:“好一伙无法无天的畜生,光天化日地,强抢良家女子,真是该杀!”转过头来,又朝妇人问道:“敢问店主,那后来呢?”
妇人心中悲痛欲绝,早已泣不成声,压根答不上话来,站立一旁的阿宝,替她回答道:“后来,我的叔父进到县城去,前往田家庄园,向田家人讨要回我的玲儿姐姐,不曾想到,我的玲儿姐姐,贞烈无比,为了鲍名节,竟然碰柱自尽了!”说到此,亦是痛哭不已。
楚平实在忍无可忍,“噌”地跳起身来,气得哇呀呀乱叫道:“若不杀了姓田的这畜生,天理何在!”言未尽,手起掌落,“咔嚓”一声,将桌子击了个粉粉碎,当场朝他婶侄两个承诺道:“请二位放心,此事我楚平管定了,等到天亮之后,我就进城去,找姓田的这王八羔子算账,我一定要教他替玲儿姑娘偿命不可!”
“不!”妇人连声哭泣道:“楚大侠你误会了,小妇人要求大侠的,指得不是这个,而是想求大侠施展本领,能够将我家老孙从牢房里救出性命来即是好的!”
“什么?”楚平闻言,不胜诧异道:“敢问店主,不知老东家,因何会入狱的?”
妇人听罢,依然是痛哭不已,不能答话。阿宝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不瞒楚大侠,自打我叔父得知玲儿姐姐撞柱自尽的噩耗,执意要与田家没完,委托代写书信的先生,代写成诉状一纸,直奔衙门将他告下。
岂料,也不知这狗官到底收了他们田家人多少的好处,非但扯毁了诉状,坚持声称我叔父诬赖好人,而且还赏下一顿板子下来,将我叔父打得死去活来,命人架出大堂,丢到街上。
我叔父心中怨恨难平,朝天叫屈,怒骂不止,不料这狗娘养的县太爷,听到消息之后,不由分说,随便找了个滋扰事端,诽谤官长的由头,将我叔父给投入到大牢里头,而且硬是不准家属前往探监※今为止,我和婶娘也不知道叔父到底咋样了。”
“可恶!”楚平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好个狗娘养的的县太爷,身为地方父母官,竟也如此糊涂透顶,枉顾天理道义,恣意屈煞良善百姓,也是个该杀的主!”
“楚平哥,你干脆此刻入城,将这狗官和田家贼子一并给杀了算了!”
回过头来,见到说这话的,正是水伶玉,楚平心中一阵惊愕,走到近前来,伸过手,扶住水伶玉的双肩,说道:“不是的,玉儿!你咋出来了?你不是已经睡了么?”
水伶玉勉强笑了笑,说道:“瞧你说的,我又不是猪,哪儿能睡这么早的?
其实,你们方才在外头说话的时候,我全都听到了。楚平哥,我问你,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俩畜生的?”
“这……”楚平语塞,不知该如何答覆于她。
水伶玉眉头稍皱,杏眼一瞪,一跺脚,嘟嘟道:“哎呦!你还犹豫什么的?像这样的恶人,又岂可继续留他活在世上的∫要是有你这身本事,恨不得现在就去杀这俩王八羔子的。”
见她嫉恶如仇,楚平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好了,玉儿!别生气,等天亮以后,咱就进城找这俩王八羔子算账去,咋样?”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许反悔呦?”水伶玉冲着楚平说道。
“绝不反悔!”楚平连连点头道,回过头来,对他婶侄两个说道:“二位尽可放心,这件事情,在下应下了,在下向二位堡,不但会将老东家给平平安安地给救回来的,还定要教姓田的畜生,给铃儿姑娘偿命不可!”
二人闻言,心中好生感激,连连叩谢不止,楚平勉强受了他二人一礼,转身离开大堂,送水伶玉回房℃后,店家婶侄二人熄灭烛台,各自回房安歇』夜平安无事,自不必多提。
转过天来一大早,楚平与水伶玉早早地起了床,净面洗手,梳洗完毕,简单地用了些早点,同店家道过别,直奔恒远县城而来。
约摸走了半个多时辰的路程,二人终于抵达恒远县城,水伶玉朝楚平问道:“楚平哥,县城已到,那么接下来,你又做何打算的?”
楚平叹了口气,说道:“眼下我也不知道该做啥子才好的,不如先前往县衙一趟,见见这位糊涂透顶的恒远县令再说罢!”
水伶玉听罢,稍做沉思,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子也好!找个机会,一奖了他,为民除害!”
“什么?”楚平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道:“玉儿,亏你想得出来,你可别忘了,咱是来救人的,而不是来杀人的!”
“哼!救人是一定的,杀人也照作不误。”拉过楚平的手,继续说道:“楚平哥,你该不会是大发善心,想要学做菩萨,所以,不打算替那位惨死的玲儿姑娘报仇雪恨了是罢?”
“不……!”楚平连连摆手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己说过的话,又岂有反悔的道理?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你倒是说呀!”水伶玉双手掐腰,朝楚平质问道。
楚平用手挠了挠头,低声语道:“只不过,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官府,还需要从长计议的。”
“哼!我不管你打算怎么做,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到最后,我一定要你杀了这俩王八羔子,为民除害,替玲儿姑娘报仇雪恨就好!否则……”
见她迟迟未曾说出“否则”所以然来,楚平有些耐不住性子,朝她问道:“玉儿,否则怎样的?”
“否则,我将会看不起你,再也不理你的!哼!”言罢,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背对着楚平,撅着小嘴,暗生闷气,迟迟不肯搭理他的。
“成!”楚平转到水伶玉的跟前来,拍着胸脯说道:“玉儿,我向你堡,你的要求,我一定做到♀样,你总该理我了吧?”
“哼!消如此!”水伶玉笑了笑,接着说道:“走吧,楚大侠!照你方才所说的,咱这就去衙门里头,会会这位糊涂透顶的县太爷罢。”
“好!走!”携手朝着恒远县衙走来。
且说在离恒远县衙不过五里的所在,有一座青楼,名为“醉月楼”。此时此刻,那位作恶多端,恨得人家牙根痒痒的田麟儿,正端坐在二楼,倚窗凭栏处,尽情地吃花酒,突然瞧见水伶玉打楼下经过,顿时被她那天上少有,人间难觅的绝世容颜给迷住了,不禁色心大起,望着她渐渐地远去,好似三魂七魄,被勾去了二魂六魄的样子,很难再回过神来的,嘴角还不停地直淌下三尺长的哈喇子来,撇了身边的几位佳丽,“噔噔噔”几步,急忙跑下楼来,直朝楚平二人走过去的方向追了过来,随他一起出门闲逛的诸位刁奴,根本不知道个所以然,来不及多想,一抬脚直接追了过去,被丢在一旁的青楼娼妓,心里好生怨愤,却又敢怒不敢言,惟有低声抱怨,暗生闷气的份儿。
没过多少时间,田麟儿便赶超到他二人的身前,一手搭在背后,一手执着一把折扇,充作风流儒雅,站立于二人的跟前,嘻嘻笑个不停。
楚平瞧他长得虽是一副儒雅公子的相貌,怎奈一双杏花眼,便已将他的劣根暴露无遗,心中好生厌恶,不便发怒,颇为客气地对他说道:“阁下何人,因何要拦住我二人去路的?”
田麟儿朝楚平假惺惺地揖了一礼,说道:“这位兄台,休要动怒可虽不才,却向来喜好结交天下的英雄好汉,仁人义士,初见兄台,只觉兄台样貌英俊潇洒,身材高大魁梧,果真是英雄了得哇!你我虽不曾谋面,但在下自认为与兄台,却是相见恨晚,一见如故,对兄台甚是喜爱,在下甘愿做东,诚心邀请兄台前往舍下一叙,不知兄台肯赏脸否?”
自古讲究的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楚平见他话中透着客气,虽是不悦,却不便撕破脸皮,勉强笑了笑,朝他还了一礼,说道:“实在抱歉!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无法应承阁下的盛情邀约,还望阁下多多包涵!”转身便走。
田麟儿见诡计无法得逞,却仍是不肯死心,迅速拦上前来,勉强笑了笑,说道:“兄台何必这般绝情的,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还看佛面的!在下诚心相邀,再怎么着,阁下也应该赏给在下一个薄面的,前往舍下小叙一番又有何妨的?放心,耽搁不了阁下多少时间,绝对不会误了阁下的要紧事情的。”
见他犹如一贴狗皮膏药似的,很难甩得掉,楚平摆了摆手,一口回绝道:“不必了,在下实在有要事在身,片刻也耽搁不得,就此告辞了!玉儿,咱们走!”拉住水伶玉的手,转身便走。
“诶……!”田麟儿仍不肯放他二人过去,急忙迎上前来,猥琐地笑了笑,说道:“不知阁下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非走不可的?”说着,直接朝着水伶玉的肩头伸出了“咸猪手”,吓得水伶玉直朝楚平身后躲过去。
楚平见状,顿觉气冲斗牛,怒不可遏,一把抓住田麟儿伸过来的手腕子,暗使内动,暍斥道:“畜生,打我一见到你,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想果然如此°到底想要干嘛?”
田麟儿的手腕子险些快要被楚平给掐断了,疼得呲牙咧嘴,一个劲儿地直喊疼,呦呵道:“小子,你放手!否则,休怪爷爷我对你不客气!”
“要我放手呀?行!这就放!”使劲朝前一推,“噗通”一声,瞬间将田麟儿摔了个四仰八叉,嗷嗷直叫。
众刁奴见主人家被人家给摔倒在地上,心头怒火顿起,哇呀呀齐声乱吼道:“大胆!竟敢对我家少爷无礼,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
“少爷?”楚平心中只觉一惊,立马想到了田麟儿身上,朝众刁奴喝道:“敢问你家主人,可是姓田?你等可是田家庄园的护院?”
众刁奴闻听这话,心头不免怔住了,面面相觑地瞧了眼彼此,趾高气昂地喝道:“算你小子还有点儿眼力见,不错!眼下被你小兔崽子摔倒在地的这位,正是咱田家庄园田老太爷的独子,田麟儿田少爷是也!怎么样?没吓破你的狗胆罢?”
“哼!”楚平先是冷冷地笑了笑,突然,将脸色往下一沉,两道郊向上扬起,虎目圆睁,怒斥道:“好个遒娘养的的畜生,该遭天杀的贼子,我还不曾去找你,不曾想,你却自己个儿送上门儿来了,好,好得很呐!”
众刁奴领头的,一听这话,恶眉倒竖,气涌心头,摇摇摆摆走上前来,大声呦呵道:“大胆!竟敢辱骂我们家少爷,你小子当真活腻歪了是不?看爷爷我如何教训你!”话音未落,一个跨步直奔上前来。
楚平顺势迎住他的拳头,瞬间发势,奋力击了一掌,“咔嚓”一声,将手臂震得骨裂,疼得这厮登时栽倒在地上驴打滚,楚平朝他喝斥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儿个姑且饶你一命,只是震断你的胳膊,日后如若再敢为虎作伥,继续胡作非为,定取你的狗命!”撇了这家伙,直朝田麟儿跟前走了过来≮刁奴眼见楚平身手不凡,一出手便如此凶狠,又岂敢再上前自讨没趣的,纷纷朝后闪躲开来。
快步走到田麟儿的身前,俯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道:“姓田的,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今儿个,我定教你血溅当场,替那位惨死在你手中的玲儿姑娘报仇雪恨!恶贼,纳命来罢!”言未尽,“呛啷啷”宝剑出鞘。
不知田麟儿性命究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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