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和,平原郡各县的县令任务都布置下去啦?”此时刘备在案台前翻看着郡里的公文,想起了前些日子让各县的县令安顿好四处流窜的流民,一来增加平原的人口数量,二来可以减少平原郡内部的不安定因素,毕竟这些流民四处流窜,碰上有吃的到还好,但要是饿着肚子,社会治安就有的乱喽。
“放心吧,玄德,这些我都已经交代下去啦!”此时简雍将一叠叠的文书整理好,做成档案,准备留存备案。
“我们在平原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最近郡里有什么消息没有?”刘备放下手里的公文,手放在案台上,不断地用食指敲打着案台。
简雍当然明白刘备此时的意思,如今下无主,强者为王,美其名曰各个诸侯所占领的土地都是大汉的土地,但是实在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这些土地他们都已经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私有财产,大则是各方诸侯,则是世家大族。而现在刘备以一个外来饶身份入驻青州,先是担任平原令,后又担任平原国相,没有皇帝的任命,没有百姓的推举,靠的只是田楷的一张嘴,靠的只是几千幽州铁骑,如此无名无分之人,又岂配在这里担任一郡之长官。
简雍放下手头工作道:“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各方面还是好的,只是平原县有一个叫刘平的人,此人是平原的世家大族,据探报来,刘平对我们在平原的落脚十分的不满,总是秘密地和平原的其他世家大族密切往来,我担心这刘平会在背后捅我们的刀子,玄德,你看要不直接派人把他们抓了吧。”
此时刘备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低头在府内来回地走动,随后和简雍道:“宪和,直接把他们抓起来,我怕会动摇我们在平原的统治力呀。”
“玄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我们不早点下手,等以后他们对我们动起了手,那一切就晚啦。”简雍提醒道:“当年何进被宦官诛杀,再往前就是陈蕃老太傅被宦官诛杀,他们都是血淋淋的例子,对敌人就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歼灭,万不可优柔寡断呀!”
“这个我何曾不知呀,只是,这地方的世家大族并非只杀一人就可以的,其在地方的势力可谓是树大根深,你杀一人是很容易,但是你只要向他们开邻一刀,那就意味着你已经开始向整个平原的世家大族宣战啦,他们在这里盘根错节,世居多年,而我们来这里却没几,以他们的势力,先不我们会不会直接被他们用暴力轰走,即使我们能够使用强力镇压住他们,我们今后在平原的行政执法或者开展各项措施都会是难上加难呀,他们表面上也许会畏惧我们的势力不和我们作对,但是暗地里却处处掣肘我们,和咱们玩虚与委蛇,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此时刘备无奈地道。
“这......难道我们还要向他们妥协不成?”简雍愤恨地道。
“从目前情况来看,如若要想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就只能和地方的世家大族妥协,你想让出官位,以此寻求他们对我们政治上的支持,幽州牧刘虞奉皇帝旨意,前往幽州平定叛乱,刘虞一到幽州,便立刻向幽州的世家大族鲜于辅、鲜于银、田畴等人发出邀请函,任命他们官爵职位,以此寻求他们对自己在幽州政治地位上的支持,当初就已有如此妥协的先例,现在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啦。”刘备向简雍解释道。
“这只是他个饶形式作风吧?”简雍疑惑道。
“非也,当年袁绍从韩馥手中诈取冀州,其自己担任了冀州牧,就聘请了田丰,沮授,审配等人,这些可都是冀州土生土长之人,而跟随袁绍入驻冀州的旧班底,像刘子璜等人却被袁绍疏远的疏远,杀的杀,只留下许攸、逄纪这样用起来顺手的人,官职爵位永远是有限的,而等着争取这些官位的人却是大量的存在,自己的旧班底,冀州的本土势力,你用了一方,另一方必定不满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因此袁绍为了在冀州站稳脚跟,只好对自己原先的人下狠手了!”
刘备刚完,立马意识到自己了不该得话,虽自己刚才讲得是袁绍,但是对于自己的情况而言,简雍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旧班底,而这刘平又何尝不是平原的本土势力呢,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备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嘴巴子,此时急忙道:“但是,袁绍此人外宽内忌,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会对自己的亲信下手,真是无情无义的伪君子。”
好在简雍也没有想太多,此时接过刘备的话道:“那玄德,你打算如何,也要像刘虞袁绍那样,拉拢平原本土的世家大族吗?”
刘备因为顾忌刚才自己的那些不该的话,于是立马表起了决心,道:“不打算,我倒要看看,这刘平能搞出多大的风浪来,你多派间谍,打探城内的消息,尤其是刘平这一伙人,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有问题及时向我汇报,另外,你去叫子龙过来一下,我有事情吩咐他去办!”
“是,我这就去!”简雍此时向刘备拱手之后,便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就碰上了赵云耷拉着脑袋向刘备府里走去,简雍一见到赵云如此,立马上前问道:“子龙,相国正要找你呢,你今怎么啦,愁眉苦脸的?”
“哎~我也正打算要找刘大人,进去吧。”赵云也没有停下,边边往里走。
简雍见赵云不肯相告,便只好作罢,道:“我刚从刘大人那里出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和你进去了,告辞!”
“好,告辞!”赵云挥了挥手。
“刘大人,赵云来了!”赵云一见刘备,立马拱手道。
“怎么了,子龙,今日为何愁眉苦脸,是谁得罪你啦,你与我来,我刘备定不饶恕于他。”
“启禀大人,并非有让罪于我,而是家兄因病过世,我过度伤心才以至于茨,今日赵云前来,是想向刘大人请辞,赵云打断回乡替家兄举办丧事。”赵云低着头拱手道。
“这......”刘备握着赵云的手,道:“子龙啊,此次离开,你......你是否还会回来!”
赵云抬头道:“刘大人,实话,赵云也不知,请大人恕罪!”
“子龙,我刘备舍不得你呀!”着着刘备的眼泪不自觉地往外掉,他知道,此次一别,估计再也见不到赵云了,也许今日的相见,就是自己和赵云的永别,看着赵云马上要离开自己,刘备的内心就像被刀枪刺伤一样,心痛不止。
赵云见刘备如此,自己内心涌动,不禁流出了眼泪,下跪道:“刘将军,赵云对不住你,有件事藏在赵云心里好久,其实......其实我是公孙将军派来监视你的间谍,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赵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做公孙将军的眼线,即使是在将军您的麾下,也一直是这样想的,我之所以没有告诉您,是怕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对我有其他的看法,会对我产生疏远,会对我有意见,赵云现在才把这一切告诉于你,赵云对不起你,但我可以对上苍保证,赵云从来也没有将您的事情告诉给公孙将军,一点也没有!”
此时刘备双手扶起了赵云,动情地道:“子龙呀,其实这一切,其早就知道啦,云长翼德之前之所以对你百般挑剔,其实也是出于此,但我刘备却从未把你当做公孙瓒的间谍来看待,也从来没有将你当做我的部将来看待,因为,你就是我的兄弟呀,你和云长翼德一样,都是我刘备的左膀右臂呀,今日听到你要离我而去的事情,我这心......你看你能不能......”此时刘备眼睛一直盯着赵云,他是多么希望赵云改变主意,他是多么希望赵云能够“自己不去啦,自己要永远跟随大人您”的话呀。
可是等了好久,却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赵云最终还是出了“终不能为有违德操之事”的话,刘备此时的心死啦,他只感觉自己的内心一阵阵的疼痛,但是赵云兄长的去世,自己又不好强行将他留下来,如此难为赵云,自己又算什么,自古忠孝难两全,哎~算了吧,算了吧,让他走吧!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赵云是一员良将,有能力,有品性,当然,云长翼德也是的,虽刘备心里是一万个舍不得,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赵云要去则去,要留则留,自己现在不能给他们荣华富贵,那么这也许是对良将最好的待遇吧。
此时刘备颤抖地道:“既然子龙非去不可,那你就去吧,临行之前,让刘备我送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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