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鱼带着新二团连夜出发,如果顺利的话,拂晓前应该可以和刘刚会师,然后接替刘刚在江陵的防务。
刘刚则率一团迅速拿下楚国国都长沙,迫使楚国投降。
老大人则带人迅速颁布施政措施,稳定占领地局势。
这一天不光王家军在调兵遣将,正如王达民所料,李嗣源的军队也在秘密调遣军队。
不过出动并不是开封的守军,而是王达民几乎已经忘记的武宁道。
归得镇豪州,有一条美丽的河流,之所以说他美丽,是因为一段美丽的传说,相传西楚霸王项羽便是在这里初次遇见年幼的虞姬,并深深的爱上了她。(读者吐槽:作者又开始满嘴放炮了)
于是这条河便有了个美丽的名字虞河。(作者说:你管我)
虞河旁一支过路的商队错过了宿营地,不得不在河边搭起帐篷将就一晚。
一伙人一共四人,都是年轻小伙。领头的年轻人,正在给三个同伴讲述虞姬的美丽妖娆。突然他停下了,眼睛望向一里外的一个村庄,那里火光冲天而起,隐隐能听到凄厉惨叫声。
“陈晓去看看,小心点,别被发现,其他人就地隐蔽。”年轻头领生涩的发号施令。
不多久,叫陈晓的年轻小伙回来了,哽咽道:“范哥,全死了,整个村被屠了,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什么,可恶!是土匪吗?”
“不是!我远远看见是官军,打着张敬达的军旗。
“什么?不好!蓝,取信鸽,快!”范姓青年迅速打开字条写上“武宁镇,豪州有变”,然后放进鸽脚上的纸管,放出信鸽。
范哥对其他人正色道:“大家听好,现在民主投票,首先情况是我们很可能面临的是数千敌人。
现在必须有人迟滞敌军,而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所以必须留一人去完成使命,其他人听从我的命令阻击匪军。我投票晓。你们呢?”
“同意!”
”同意。”
“反对,我并不是独子,头你才是家中独子啊,军规第……”
“别谈军规,军规第三条第一项:非常时刻,一切行动服从任务指挥官。我以英雄连2排一班指导员身份命令你听从指挥,其他人随我走。”
……当王达民看到这张纸条和见到陈晓时,陈州血战已经过去几天了。
这张纸条是从俘虏的伙长身上找到的,显然那鸽子倒霉的飞过敌军头顶被射落了。
而陈晓完成使命回去试图找寻队友时,不幸摔断了腿。
不过王鹏编织的情报网还是及时的将消息传回叶县大本营。让王达民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面对气势汹汹的武宁军的侵略,王达民的预备队立即进行武装。
这些是从向鹰要来的2000人中挑剩下的,武宁道解救出来的俘虏中没被选进部队的,汝州保卫战参加过战斗的保安队,警察队,还有各个部门被认定为二线三线护卫力量的。每个人因为没能进入战斗序列而耿耿于怀,所以平时训练也是相当刻苦。
大部分都是有理想有报复的青年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被淘汰的结局,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机会来了。
王达民只是无奈之下,将预备队组织成临时防卫,却没想到爆发出惊人战力。
武宁军沿途恶行,激起了河南军民同仇敌忾。只一天时间,便在叶县至陈州之间建立数十道防线。
虽然许多防线很粗糙,武器很简陋,几乎一触即溃,但是多少迟滞和疲累了武宁军。
许家窑世代烧窑为生,忠武道的大发展带动了许多像许家窑一样的作坊村。
村里人都非常感激王达民,在家里放上长生像以便日夜供奉。
但是今天村里接到通知,让所有人到村旁的大哑湖里避难。
有一支杀入如麻的军队,马上要过境,让村里人不要发生冲突,以免死伤。
村口老榕树下几个后生,聚在一起。
“二牛,你总说要参加圣子相公的义军,这次机会来了,你怎么倒通知我们逃跑?”
“对,我也不能逃跑,我哥已经参加了圣子大人的卫队,我不能给我哥抹黑。”
“二牛,带我们去打上一打,圣子大人一直都是以少胜多,我们也可以。”
“可我们只有12个人如何打,听说他们有几千人啊。”
“我们可以用毒,设陷阱,用火攻,还可以偷袭敌人主将。”
二牛听到火攻二字,猛然想到一物,那是王达民推广的煤油灯,家里正好进了数十桶煤油准备出售。
二牛考虑再三点头道,虎子你去通知村里人往湖深处躲。二狗,书皮,牛骨,冬瓜你们随我去搬煤油。
瘦猴你就躲树上,要是看见人来就敲钟,钟响了你就跑,狠命跑。
“哦,二牛,好我一定敲响。”
“走!”二牛领着其余人往家里赶去,小伙伴七手八脚把油洒满村子里的房子。
不过二牛总觉得总是缺了点什么。
最胆小的书皮说道:够了没,差不多就跑吧,我看着这个村子就邪乎了。
对,生气,缺少生气,像个鬼村,没人会进鬼村,那些人一定会查看或者干脆绕村而走。
怎么办,炊烟!
“你们去几家把灶头点起来。快点,点着了塞根木头就行。”
幸运之神帮助着这些后生,直到他们点起炊烟,榕树上挂的警钟才响了起来。
二牛招呼道:都快跑,快跑。
“二牛,你咋不跑。”冬瓜落在最后问道。
“笨蛋我跑了谁点火。”二牛喝道。
“你才笨蛋呢,现在是西北风,要你点什么火。”冬瓜别看长得粗头粗脑,但是人确最机灵。
二牛一想对呃,连忙也跑了起来。
武宁军一路上遭遇了不少骚扰,尤其是几拨人虽然很少,但是阴魂不散吊在周围,造成了不少伤亡。
一路上也屠了不少村庄,然而却没有吓住这些村民,反而遇到的抵抗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
战士们起初杀得还过瘾,现在则不然,他们只觉得自己周围都是敌人,自己除了挥动屠刀,什么也不是了。
领队将领起初还用反民来诓骗安慰下属,现在却什么也说不上来。如果一路过来每个人都是反民,那么自己算什么?
“将军前面村庄里,跑掉几个村民。要不要追上去,射杀?”旁边的副将问道。
“算了,让弟兄找地方休息,只要村民不反抗,就随他们去吧。”
“喏!”
二牛不知自己和小伙伴们其实与死神擦肩而过,看着敌人进村,立即吩咐点火把
“扔”
“烧死他们。”
与此同时,士兵们很快发现了村内异常,向各自上官报告。
等到发现火起,强劲的西北风迅速将整个被煤油泼撒过的村子点燃,不少身心俱疲的士兵就这样被烧死炝死。
如果不是农村房屋间隔较远,战果一定更大。
敌军主将怒火串了起来,自己都不打算屠村了,结果损失反而惨重。但他也不想想,自己这一路过来多少无辜生命惨死。
“将军,斥候发现了那几人踪迹,是往湖那边赶去。”副将过来报告。
“我们损失如何?”
“还在统计,已经有381人失踪。”
“包围那湖,一个不留。”
“将军围不起来,我们现在只有一半人”副将不得不提醒主将,另一半人分兵两路了。
“村口方向围上就行。”
“喏!”
大哑湖,大约百亩左右,不算大也不算小。
近百口村民躲在湖中间的芦苇荡中,不过这样十分危险。
因为冬天芦苇荡都是枯叶,一旦着火,就是整片整片的烧起来。
武宁军跟随着几个胆大但不够谨慎的后生,摸到了这里。
因为没有船,所以武宁军斥候只能远远的看见若隐若现的村民,扶老携幼的躲在十来条渔船上。
不过弓箭还是够得着的。但武宁军主将不打算在这些乱民身上浪费箭矢。
武宁军主将已经想到了火烧芦苇荡这个更狠毒的方法。
他吩咐手下准备火盆,十多个持箭弓手走向火盆,准备点燃火箭。
突然远处一声枪响,最近的一个弓手应声倒地。埋伏的斥候立即前去索敌。
枪手深谙游击之道,已经迅速转移。斥候紧随追踪,不久又一队斥候出发向敌人追去吧。
这是数次交战后得到的经验,如果第二支队伍不跟上去,第一支斥候马上就会失踪。
武宁军主将喝道,别管他们,给我继续点火。
话音刚落,湖对岸响起一排枪响,一半弓手集体扑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
武宁军主将这回脸色大变,这不是那些骚扰的臭虫,这是敌人援军到了。
敌人的武器的厉害,这位主将还是深有体会的,但还没这次这么夸张。
要知道这湖少说也有200来米宽,可是敌人竟然在200米外击中自己的手下。
和那些骚扰不停的家伙手上的武器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竟然还有更厉害的武器。
自己的队伍,无论如何也无法比其远程攻击,但对方显然人数并不多,应该是先锋军的斥候。
“围死他们,我们人多。”
“不!撤退。”主将下达命令道。
“将军,胜负尚未可知,为何直接撤退了。”
“让你退,你就退,哪儿来的废话。”
“喏!”
士兵随主将缓缓撤向村口方向。继而迅速消失。
对岸传来哨音,从地上跃起数个年轻的战士,其中一名应该是这对探路小队的领头,他持着望远镜一直看到最后一名敌军消失在村口那颗大树后,放下心来。”
“还好赶上了,这些相亲没遭殃。”他的副手道。
“前进和功成,立即回报发现敌军踪迹。”
“是!”两名战士接到命令立即离去。
“向前和保卫你们去通知乡亲们。”
“平安和我继续盯一段。”
年轻领队和一名战士迅速,向前而去。
村口那颗老榕树,真的很大。年轻领队正打算绕过榕树,吊住敌人时,突然左前方,传来一处枪响,大榕树后传来一声惨叫。
年轻领队意识到自己中伏了,敌人并未撤离。
“跑!”
年轻领队对身边战士下达命令,自己迅速找到石块后面,俯身还击。
但那名战士,并未离去,而是同样趴在身边加入战斗。
其实逃跑已经不可能了,近百敌军出现在榕树周围已经张弓瞄准他们。数十个敌军,猫着腰偷到后路。
年轻战士知道自己完了,但是他不想连累正在从湖边赶来的2名队友。
“平安,哥大意了,怕吗?
“怕啥,我今天干掉三个,够本了,我还有三颗铁瓜,够这些杂碎喝一壶。”
突然远处又是一声枪响,那应该是把短家伙,看来是自己人,而且应该是个军官。
难怪自己这些人刷下来,看来和人家的差距还真是不小。人家战斗经验多丰富,怎么就自己上当了。
紧接着又是一枪,却是打在头顶上挂着的大钟,当,传来一声钟鸣,年轻军官抬头一瞧,突然想到了什么。
“平安手雷给我,这次要不死,一定要亲一口那家伙。”
湖边向前和保卫两个人,刚和乡亲们解释自己和敌人的情况,就听见枪响。
连忙出湖查看,却见到领队和平安已经被敌人重重包围。
“救人!”两人异口同声道。
二人拼命接近大榕树,但是敌人太多了,箭矢如飞蝗一般不要钱的射来,两人根本无法接近。
正当二人交集时万分,另一队斥候6个人赶来了,迅速加入救人行列,敌人见到来源不但没有撤退,反而更加疯狂的扑向被包围的二人。
轰轰
榕树下巨响传来,战士们知道,最后不幸终于还是到了。
这两名斥候追随先烈的脚步,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为了领队,杀啊!”保卫跳出掩体,大吼道。
“杀啊。”
身后传来一片轰鸣,大部队到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装备了火枪,毕竟钢厂生产能力有限。
分到枪的第一前提,必须之前在民兵队训练过而且有机会使用过。但这样的人并不多,很多人还拿着长枪冲锋。
还好,王达民强调过战场白刃战必须退下子弹,要不剧烈拼刺下,枪机被触发的概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误伤队友的事件肯定不少。
所以后世二战时多个国家作出同样要求还是很有道理的。
当然,对与那些恪守陈规,不懂变通的国家,老远就开始退子弹上刺刀也是乐过半天。
敌人原本就死伤惨重,看见来了那么多拿着烧火棍的敌人,干脆也不逃了,逃也逃不掉,你逃得过人家的烧火棍吗。
“注意战场纪律,投降不杀啊,什么你拒绝投降,我捅,我捅。”
“政委,我错了,我看见他拿银子以为他要拉地雷。”
“猪啊,敌人哪有手雷,写报告时改成匕首”
“政委,这人在流血怎么办?”一个老兵指着被弹片蹭破头皮的俘虏道。
“没看见他脑浆都流出来了吗,快点让他解脱。”那政委不耐烦道,自个儿到处在寻找‘不行了’的敌人俘虏。
铛,嘈杂的战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铛,又是一声。
战场中心,一口大钟鼎立中央,钟内隐约有人声传出。
近点,近点,听清了,保卫高兴的大喊大叫:“活着,还活着,主啊这是您的奇迹啊。”
战士们小心拉起大钟,只见钟内二个男人紧紧揉抱在一起,一人手里还有一颗拉开保险的手雷。
保卫小心接过手雷,挂上保险,实验已经证明拉开保险的手雷有万分之五的概率误爆。
被困的两位英雄获救之后的第一件事是破口大骂。
众人一听骂的话语,便扔下二人继续未尽事业。
什么啊,居然怪我们抢人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