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鸣的爆炸声响毫无预兆的响起,下一瞬,蒋天收脸色猛然一变,甚至因为惊骇的原因,使得口中酝酿的醇香美酒都直接喷了出来。
“怎么回事?”
蒋天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而他的声音刚刚落下,一道轰鸣声伴随着装甲车再度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接着,犹如引起了连锁反应一般,轰鸣之声不绝于耳,犹如烟花爆竹一般的轰然响彻而开。
装甲车剧烈的摇晃中,伴随着一道咔嚓声传出,坚硬的钢板制成的车身陡然裂开,与此同时,摇晃的装甲车直接对着一旁倒了下去。
“轰隆...”
装甲车轰然翻车,庞大的车身带着一股强悍的厚重力道,使得车内的蒋天收晕头转向,不断撞击在坚硬的钢板上,再度平稳下来是已经是鼻青脸肿,浑身狼狈不堪。
“下车,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打我城主府货物的主意。”蒋天收厉声喝道,费劲的打开那已经有些变形的车门,顿时间,一股尘土混合着呛人的火药味直接灌注而来。
“咳...他妈的。”
蒋天收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不断挥舞着手臂驱散着已经足以遮挡他视线的烟尘,一步跨出时,眉头紧紧皱起,望着同样惊慌失措的从车内爬出的几人。
五辆装甲车内一共只有十人押运,此刻随着装甲车被毁,一个个皆是灰头土脸的狼狈而出,其中更有几人受了一些轻伤,尽管如此,此刻走出时,迅速的靠拢在一起,目光锐利的扫过四周,显然,这十人也都是久经训练的好手。
装甲车已经被彻底炸翻,更有一些厚实的钢板都被炸裂开来,显然已经失去了继续行驶的资格。
“是谁,难道不知道这是第九城城主府的货物?”蒋天收厉声喝道,旋即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而其余几人亦是如此,警惕的目光不断打量着四周,手中明晃晃的兵器紧握,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便会直接闪身而上。
蒋天收的声音落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异响,与此同时,蒋天收的手腕轻轻一动,通讯缓上的号码一闪,开始对着外界扩散而出。
“嗡...”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响悄然传出,蒋天收的目光狠狠一凝,目光从一直盯着的通讯环上方收了回来。
“通讯环失效,看样子对方有备而来,准备战斗!”蒋天收低声说道,旋即紧握着手中一把宽厚的板斧,对着前方一步跨出,而其余几人也是直接跟随了上去。
“阁下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该不会是为了做缩头乌龟吧?”蒋天收厉声喝道,而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迎接他的,则是一道陡然爆射而来的炮弹。
“嗤...”
携带者刚猛力道的破甲弹自丛林内陡然爆射而出,强劲的力道撕裂空气所引发而出的摩擦声略有些刺耳,而其目标所在之处,赫然是以蒋天收为首的十人。
“在那!”
突如其来的响动,使得众人微微一愣,旋即其中一人目光一凝,伸手指向炮弹而出的位置,大声喝道。
“嘭。”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火光四溅轰然响起,下一瞬,便是一道道惨叫声夹杂着装甲车外部钢化玻璃被震碎的声响,紧接着,一股火与黑烟混合的蘑菇云骤然升腾而起,对着上方直接翻滚而出。
一发火箭炮发送而出之后,唐陌的身形也是悄然走出,在他身旁,彪的目光噙着一丝凶戾,紧紧跟随而来。
破甲弹囊括的爆炸范围足有两丈,而先前几人因为人力稀少的缘故,皆是汇聚在了一起,这也使得那一枚破甲弹发挥出了所有的威力。
此时随着那火烟混合的蘑菇云升腾而起,周遭的烟尘散去,也露出了装甲车前的凄惨景象。
七八人躺在地上浑身焦黑,甚至连流出的血迹都呈干枯的黑红色,面色一片死灰中透着乌黑,显然已经直接气绝而亡。
蒋天收靠在装甲车上,浑身的衣衫大多爆裂,身上黑红两色参杂,脸色苍白中,双目带着惊惧之色,而他的右臂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直接炸断,此刻望向缓步而来的唐陌以其身后的怪异猛虎,心底浮现出一抹惊恐。
“城主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蒋天收心里清楚,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已经没有了幸免的可能。
“不过,你肯定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唐陌淡淡的说道,隐匿在防毒面具下的脸色古井无波。
“你...杀死蒋辉以及雄坤的主谋...就是你!”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蒋天收瞳孔猛然一缩,脑海中回荡着方才那使得自己重伤至此的新型武器,厉声说道,言语中的凄厉,使得他在某一瞬,似乎碰触到了一些未知的什么一般。
“你知道的...太多了。”唐陌再度淡然道,旋即伸出手,锋锐的吹毛断发的弯刀被他悄然紧握在手中,旋即刀芒一闪,对着蒋天收的咽喉直接飞掠而出。
“呵...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么?”蒋天收瞳孔微缩,旋即闭上眸子,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掠过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生活的改变,掠过他对于雄坤以及蒋辉两人死亡之后心里窃喜的写照,一切...都如他所想的一般,来的如此之快,甚至让他始料未及,便已然步了两人后尘。
“嗤...”尖刀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伴随着血液飞溅而出,蒋天收脸色掠过一抹涨红,旋即那涨红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灰败之色逐渐浮现而出。
“咕咕...”蒋天收嘴角溢出血迹,发出一道道怪异的声响,脖颈处的伤口平滑的仅有一道血线,一丝丝的血液渗透而出,抽取着蒋天收的生机,使得他身体痉挛中,逐渐的气绝身亡。
随着蒋天收的死亡,透着凶悍气息的彪也是从另外两人身旁快速而回,滴答着血迹的虎口使得唐陌知晓,那剩余的几人也被彪解决掉了。
“也不知道押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唐陌的目光移动,扫过接连翻车的装甲车,所幸如今空间戒指内已经空荡荡的,能够装盛不少的物品。
“咔嚓...”
已经变形的车门被唐陌直接一脚踹开,露出了其中木质的箱子,唐陌快速进入车厢,将那封闭的木质箱子打了开来。
“青金...”唐陌瞳孔微微一缩,旋即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这青金属于极其坚固的金属物质,亦是由矿石中提炼而出,其品质比之玄天钢也要高上一个档次,用来制作一些削铁如泥的兵器最为合适不过。
“哐当...哐当...”
唐陌快速上前,再度打开两只木箱,其内青黄相辉映的毫芒不断闪烁,使得唐陌呼吸都略有些急促了起来。
这一车的押运物,豁然都是这种在第九城来说极其稀有的青金,这一发现,让唐陌心花怒放,手中的空间戒指连连闪烁,将其尽数的收了起来。
唐陌眼中精光闪烁,接着,对着另外一辆装甲车快速而去,打开之后,望着其内堆积如小山一般的火药,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液,手掌再度挥动,将其尽数毫不客气的收入空间戒指内。
“他娘的,发财了。”唐陌心情愉悦,身形一闪,对着第三辆装甲车快速而去,接着第四辆,第五辆...
而除了第一辆车上的青金以及第二辆上的火药之外,其余几辆车上皆是一些普通的生铁,不过让唐陌有些遗憾的是,在将第五辆车上的生铁尽数装入空间戒指内之后,最后一辆车上的金属铁器,他只能无奈的选择放弃。
“这么多的铁材和稀有金属,搭配这么庞大数量的火药...”唐陌心头暗道,一切的确如他之前猜测的一般,看这样子,城主府是要自己进行热兵器的制作,不过如今的这一切,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可能,毕竟这近乎全部的材料,都被唐陌一人抢劫一空。
而想要再度大量收集这么多材料,尤其是火药亦或者炸药这样的物品,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道城主府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唐陌心情愉悦,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对着丛林内闪身而去。
时间一晃再度过去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内,唐陌便混迹在这一片山林继续进行着历练,似乎是为了不辜负唐陌这般的苦修,在第二天与一头青面妖狼进行搏斗之时,唐陌也如愿以偿的进入到了六级武者之列。
而在唐陌山林苦修的同时,第九城城主府这些日子则是一直处于一种极端狂暴与忧郁当中。
先是荣耀猎狩赛上二少主以及副官的独生子意外身亡,甚至连得尸骨都找寻不到,丧事刚刚处理完不足两个月的时间,还未等熊傲以及蒋干两人从悲伤中走出,负责城主府炼器坊的一批重要的材料被劫,而负责押运的蒋天收以及其余九人尽数死亡。
而现场虽然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东西,可那爆破之后的深坑以及表面的狼藉,却使得熊傲以及蒋干两人有了疑惑,按照他们的推测,这两起事件,应该是同一股势力,亦或者...同一人所为。
而敢于针对城主府做出这样的事情,其背后的势力也一定不可小觑,因此,对于唐陌的怀疑,也逐渐的减轻了不少,毕竟唐陌再逆天,背后若没有唐家的支持,想要单枪匹马做到这些的话,在熊傲两人看来应该不大可能,毕竟...这一阵子的唐家,可一直处于第九城城主府的暗中监视,而事发之时,唐家的主要力量以及唐毅本人,并未离开第九城。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唐家的监控,城主府并未有撤出的打算,而对于唐陌本人,因为只是学生的缘故,倒并未有人去在意他的存在。
城主府内的气氛有些压抑,短短的两个多月,一向以威严著称的第九城城主府却连连被人针对,更让熊傲怒意冲天的时,两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查不到多少线索,只是隐约的将矛头指向了唐家。
然而唐家在第九城经营多年,唐毅更是前任的第九城主,对于第九城乃至整个第四战区来说都有一些不小的功绩,即便是下位之后人走茶凉,可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而若是想要耍一些阴暗的手段,无论能否成功,身为第九城官方的权威所在,无论是唐家胜还是他城主府得逞,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城主府势必会引起外界的猜忌,这一点,熊傲心知肚明。
城主府内,熊傲坐在会客大厅内,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五车的货物极其珍贵,虽然最后好歹拉回来了一些,可却是其中最廉价的货品,那一车玄天钢以及青金的价格,即便是城主府极其富庶,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呼...”
熊傲深深的出了口气,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使得他愤怒无比,甚至焦头烂额。
“之后的货物押运还是你辛苦一些吧,无论是不是有人刻意的针对城主府,他迟早会露出马脚。”熊傲眼神阴寒,抬头时,望向下方情绪低沉的蒋干,开口道。
蒋干神色间充斥着疲惫之意,两个月的时间,唯一的儿子以及唯一的弟弟都相继被杀,可到现在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让他即便是想要去报仇拼命,都找不到丝毫的门路。
这一阵子,蒋干往日的笑面虎气度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愁容以及不甘,如今只剩下他孜身一人,对于报仇雪恨,他从未有现在这样破釜沉舟的强烈感。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看着蒋干情绪不高,熊傲心头轻叹,轻轻的摆了摆手,语气平和的道。
蒋干再度点了点头,旋即神情落寞的对着大厅外转身而去,而随着蒋干离开,熊傲深吸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苟延残喘了这么久...应该会开口说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