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道:“还是我来说吧,其实让你过来,主要是天安荣耀想要和草薙家进行深层次的合作。这件事最好双方主要人员之间展开,但我短期内没办法离开,炎云家主在H市似乎也脱不开身,所以这次你提出要看龙凤的要求,我们就顺势同意了。”
“呃……是我的错觉吗?”老戴挠挠头:“为什么我觉得你们这么干有点儿……”
“隐秘是吗?”戴自光道。
老戴点头:“好像怕谁知道一样。”
AK道:“其实共和国卫队内部的事,你应该也清楚一些,我们天安荣耀虽然坐镇帝都,但实际上实力属于五大战线最末。五大战线内部竞争,虽称不上权利碾压,却也涉及到资源的分配以及上交资金的份额。之前就有提到过,天安荣耀的敌人太少,使得我们缺少提升实力的机会,那么想要变强,就必须想其他办法。”
戴自光道:“这里涉及到的问题很微妙,共和国卫队对于五大战线的资源分配并不固定,但分配总额是固定的,如果天安荣耀分配的多,就注定有人分配的少。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天安荣耀联手你们草薙家的。”
老戴诧异的看向始终站在窗口‘看风景’的温妮莎:“那她怎么在这?五星徽盾是打算和天安荣耀联手了吗?”
“她来这是涉及到你的婚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当老子的自然要为你做主。”戴彪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老戴再次脸都绿了,愤愤然道:“拿我的感情做政治联姻!?”
温妮莎猛回头看向他,一向飒爽英姿的她,此刻眸中竟有泪光存留。
这让老戴更加确定这一点。
戴彪子撇嘴道:“不是你臭不要脸追人家说那些腌臜话的时候了?现在把人送到你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老戴愤而起身:“老爹,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吧?而且……”
他怒视AK:“我真没想到,军队内部居然还搞这些!”
“你误会了一件事。”温妮莎突然开口:“嫁给你,是我自愿的。”
老戴冷声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没看出你有自愿的意思?”
他正了正衣领道:“抱歉,关于天安荣耀和草薙家的联手,我做不了主。如果你们真有联手的想法,就自己去找老叶去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
戴彪子喝道:“你这孩子怎么长大了还和个酸脸子狗一样说翻脸就翻脸?事情都没说清楚就给定了性?”
老戴喝道:“事情都没清楚?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好吗?你们真把我当傻子耍?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无非就是五星徽盾这次和我们草薙家联手获益颇丰,天安荣耀看着也眼红,于是天安荣耀就想搭上这条线,再加上你本来也是首都军区的一份子,和AK大队长关系不错,我哥也在天安荣耀,于是你们就联手五星徽盾来这一出。”
他顿了顿,气呼呼的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陈蓉洁一向视猎鹰为父兄,把五星徽盾的人当成家人,为了五星徽盾变强,自然是什么自污的事都愿意做!而五星徽盾一直以来因为猎鹰的清高,在共和国卫队都没什么盟友,这次天安荣耀搭线,对于五星徽盾来说自然是有大利!只要牺牲陈蓉洁一个人嫁给我,就能把草薙家、五星徽盾、天安荣耀全部链接在一起。到时候,草薙家在国内得到两大强援,五星徽盾和草薙家联线更紧,在共和国卫队内部也有天安荣耀帮助说话,而天安荣耀则是同时收获两大战斗力极强的盟友……大家各取所需,也就都心安理得了,对吧?”
戴自光叹道:“小强,既然你都明白,也能看到所有人的既得利益,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
戴自强难得的庄重肃穆起来:“我从来不认为盟友之间需要靠女人来链接感情,也从不觉得女人真的能超过利益在每个人心中的重量,当有一天我们翻脸……谁也不能保证这一天不会来临……到时候你们觉得陈蓉洁会有什么下场?她这样性如烈火的女人,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陈蓉洁,代号温妮莎。
他的话说的温妮莎脸色发白。
戴彪子哼道:“没有什么事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你知道联手这件事对大家都好,就也该清楚,既然是一个庞大的联盟,必然要有人为之牺牲成为纽带!连这点政治觉悟都没有,你也配成为一个大型组织的二把手?”
“不止我没有……”
老戴嘿然一笑,拿出手机拨通了叶云的电话号码:“喂,老叶,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温妮莎嫁给我,以此来维系我们和五星徽盾以及天安荣耀的联盟……天安荣耀就是我老子和我老哥关系都很硬的地方,那么你同意吗?”
他开的是免提,所有人都听到叶云那边静静的呼吸声。
几秒之后,叶云道:“那么……我伯父不在天安荣耀?”
老戴道:“他性格大变,被调到黄金部队游览全国去了。”
叶云道:“既然如此,你回来吧。”
“什……”
AK慌忙起身道:“炎云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是?”
老戴答道:“天安荣耀大队长AK。”
叶云道:“哦,AK大队长,抱歉,虽然听起来天安荣耀似乎想要和我们结盟,但你们先和五星徽盾达成共识然后妄图利用一个女人作为联系我们之间的纽带,这一点,不好。并且我的副家主……怎么说呢,虽然平时有些轻佻,但我知道他还是个很正直的人。用女人来做政治联姻,这对他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他一路跟随我至今,我必须要顾虑到他的想法。并非我自大,对于目前的草薙家来说,多一个盟友固然是好事,但让我的人心里不舒服,这个盟友不要也罢。”
戴彪子冷声道:“炎云家主这话说得未免有些短视,为了一个手下失去盟友,值得吗?”
叶云道:“没什么值不值的,一直以来维系着我和戴自强的只有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者说,维系着我和所有同伴的,都只有感情。像我们这样的人早已失去一切,如果连彼此都失去那才是不值。”
戴彪子哼道:“看来我倒是高看你了。”
“这位是?”
老戴撇嘴:“我老子。”
“哦,原来是伯父。”叶云笑:“失敬。这样吧,我也不搞偏颇,反正老戴是草薙家的副家主,这件事就由他做主,如果他认为可以,那草薙家自然愿意多个盟友,如果他觉得不行,我认为你们父子也要慢慢谈,别伤了彼此的感情。”
老戴不满道:“喂,又推给我了……”
挂断电话,老戴不无得意的道:“你们明白了吧?对于他来说,我才是最重要的,远比一个强大的盟友更重要。”
“这样,我们换个角度。”
戴自光突然道:“其实激起小强逆反心理的就是我们自作主张的想要把温妮莎嫁给他,那么反过来,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呢?”
他看向老戴:“小强,我们之间联手的意义和优势你也看到了,那么你觉得如何呢?”
“这……”
老戴还真犯难了。
联手,的确是好,但关键问题还是在‘纽带’上……草薙家、五星徽盾、天安荣耀,三大组织是不可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拉关系而紧密的联合在一起的。哪怕是父与子、兄与弟,有这样的感情,将来一旦翻脸开战,大家最多也就是避开老戴,该杀还杀该打还打。
毕竟利益才是永恒的,大家可以为了利益联合在一起,就同样可以为了利益反目。
那么,如何才能将三方连接在一起,使之将来在翻脸时刻大家都有所顾忌成了最大的问题。
现在看来,温妮莎嫁给老戴还真是最好的办法。
温妮莎代表五星徽盾、老戴代表草薙家、双方又同时跟天安荣耀有紧密的联系,将来一旦发生利益的冲击,作为连接着草薙家和天安荣耀的五星徽盾就会有顾忌——猎鹰向来把队伍里的成员当成子女弟妹,他只要顾忌温妮莎,五星徽盾就至少能压下九成的开战冲动,剩下的双方有老戴在就都可以协调。
也即是说,一个人作为纽带,和一对夫妇作为纽带的联盟,其强度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一点,老戴看向温妮莎的眼神很受伤,他突然发觉这个女人大概还真未必不希望嫁给自己……当然,绝不是冲着自己这个人来就是。
可如果是这样,那她暗自哀伤,恐怕还是因为不喜欢自己。
脸色一阵青白转换,老戴长叹道:“我先留下,这件事……再议!”
……
G市,某地下交易市场。
这原本也是娱乐的街区,白天与城市的任意一角都没有区别,但到了晚上却无比的混乱和污秽。
阴影中盯梢准备伺机而动的杀手、盗贼和小偷;角落里不为人知进行交易的瘾君子和毒贩;街面上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小姐;还有那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四处游荡的‘保护者’,构成了这个地下交易市场80%的人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这里往来于各个店铺之间。他们藏头缩尾,根本不敢以正面示人;他们却又出手大方,消费额在这个市场中占据了至少70%。
这些人毫无疑问的都是身家丰厚,却又带着各种不被世俗所容的目的来这里‘采购’的。
漫步走在街上,【港九军旅】总司令张玉升边走边道:“这里应该就是整个广东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了。”
在他身侧,有一行穿着兜帽风衣身材彪莽的大汉伴随。
打头的,即便是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风衣中,也难以压制那炽热猛烈的气场,再加上那两米左右的身高和风衣都笼罩不住的庞大身躯,使得周围许多面目狰狞裸露着刺青和伤疤、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家伙纷纷避让这一行人。
这样的体格和气势,即便是玩家中也不常有,又与张玉升关系不错,想来很多有眼力的隐于黑市之中的玩家都能猜到这人是谁。
草薙家主炎云麾下大将,马尼拉的毁灭者火炮!
火炮平稳的走着,压低声音瓮声瓮气的道:“哦?黑市的这群杂碎难道比我们玩家的消息更灵通?”
张玉升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玩家和地下世界的这些人本就没有分的那么严谨的。何况龙蛇混杂的地下世界更容易产生出玩家,就算有了自己的势力,这些出自地下世界的人也很难脱离出去。”
火炮鄙夷道:“这就叫进来容易出去难对吧?听说很多杀手组织都是这样运作的。”
张玉升道:“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特有的生存环境,尤其是地下世界这种混乱而又虚无的东西,它不固定存在在某处,却又无处不在。生活在地下世界中的人根本不受法律和任何一种对常人能够造成约束的条例的困扰,如果这些人之间再没有一些规则的束缚,那就只能产生两种结果,要么地下世界覆灭了充满阳光的世界,要么地下世界因为做事太过而被连根清除。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火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杂碎中很有可能隐藏着什么实力高强者也说不定?”
“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有。”
张玉升不似别人在火炮的威压之下连背都直不起来,他与火炮谈笑风生没有丝毫负担:“至少我就知道,广东和福建的地下势力中有至少三个转生玩家,而且他们还都不是T组织中人。”
“哦?”火炮有点兴奋了:“那我倒想会会他们。”
“会有机会的,不过一会儿还是一切都由我来交涉,你千万别乱说话,也别和人动手。毕竟就算你们现在和五星徽盾关系不错,如果毁掉了一座城市的话也不好交代。”
“放心,我其实并不是特别暴躁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