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茗景苑就要到了,之晴忽然间挽住了郁富贵的手臂,撒娇:“爸爸,我想要吃糖心小屋的起司蛋糕,抹茶冰淇淋,还有草莓蛋挞,你能不能搭着邻居叔叔的车去帮我买一些回来。”
郁富贵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自已的胳膊,看到之晴亲昵的动作后满脑子不停重复着;宝贝女儿居然挽着我手臂向我撒娇了。
“爸爸,爸爸,”之晴看郁富贵没有反映,继续拉着手臂像他撒娇,“你帮我去买一些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呀?”
宝贝女儿居然在和我撒娇,天哪,我真是太幸福了,郁富贵心里像是装满了幸福泡泡那样乐得眉开眼笑。
5年了,整整5年了,他家宝贝女儿终于像小时候那样亲密地挽着胳膊向他撒娇了。
这其实也不能怪郁富贵有这种想法,他本身就是一个老婆奴,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儿奴,从小就十分宠溺女儿,自然也希望女儿能够时时刻刻黏着他,受他保护。
可自从之晴满13岁后,进入该死的青春期之后就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就内向的性格变得更加内向了,本就不喜欢说话的她也更不喜欢说话了。
以前小时候看到他还会黏过来喊着爸爸,可13岁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咪那样怯生生地喊了声爸爸后就喜欢躲在自已的闺房里面不出来。
他和老婆讨论来讨论去始终想不明白,只能把问题的最终原因归结于青春期。
进入青春期的孩子叛逆,不听话,又喜欢自我独立等,可能女儿过了这个阶段就会像以前那样黏着父母了。
“哎呦,之晴侄女,你想吃的那些甜点就由叔叔帮你买回来就行,不用让你爸爸亲自再去市中心跑一趟地。”老徐好心地插嘴。
之晴听了不好反驳,只能低着头不吭声琢磨着其他借口。
她不想让郁富贵知道成熙被送去了公安局,不然以她爸爸的性格加上新仇旧恨肯定会去顾家大吵大闹,就算顾家人脾气再好虽说当面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梁子肯定结下了,顾太太又是那样呲牙必报的人,指不定以后要是犯了什么事情就被人家抓着把柄使着手段整人,凡是不能做得太随心所欲了必要的时候得带着面具活着。
而且她记得上辈子的成熙也没被那人追究什么责任就安全地放了出来。
所以成熙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话,她完全可以一个人亲自去把成熙给接回来,如果有机会的话顺便跟顾北淮说清楚。
该拒绝人家的时候就得明确拒绝人家,如果不是她上辈子的性格要腼腆不会拒绝人这种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郁富贵这时才脑子转过弯来,就在他想要反驳邻居老徐的话时,就听到之晴幽幽的说:“我就想爸爸给我买甜点吃,因为爸爸买的甜点比叔叔买的要甜。”
“老徐,你听听,我闺女说的没错,因为我买的甜点要比你买的好吃多了,”郁富贵不由地心花怒放,笑得满脸的肉一抖一抖的,“晴晴,爸爸这就给你去买你想要吃的起司蛋糕,抹茶冰淇淋,还有草莓蛋挞!”
邻居老徐也笑着附和:“对,爸爸买的东西就是好吃。”
车子开到了蓉城景观大道的茗景苑别墅区,这里果然很不一样,整条小道上宽敞干净地连片叶子都没有,而且大晚上的灯火还一片通明,更别说时不时地还有几个物业保安尽责地巡逻,比起他们那个新开发的北郊别墅小区来说简直好得不得了!
“晴晴,你接完成熙那个臭小子和他一起打的回去,”郁富贵看着之晴下了车就嘱咐她,“对了,你身上带钱了吗?”
之晴乖巧地摇摇头。
郁富贵抽出一张□□后就把整个钱包都交给了女儿,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晴晴,你随便用啊,用不完就当明天的零花钱。”
之晴低头一看,钱包里面至少有二十几张毛爷爷。
就打了车而已,真不用给这么多钱,之晴本想抽出了两张还给郁富贵,但一看到郁富贵逐渐黯淡的脸,于是又重新收了回来。
“谢谢爸爸。”之晴想了想回家可以把钱给妈妈,就和郁富贵道了谢。
“不客气,宝贝女儿,”爸爸赚的钱就是给你,给你妈花的,郁富贵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重新又坐回了车上。
“郁大哥,你可真宠你女儿啊!”老徐发出了一声感叹,这要是换做他可不会一下子给个二十几张毛爷爷给女儿当车费用。
“那是,我也就生了那么一个漂亮女儿,不对她好难道对成熙那个臭小子好啊,”郁富贵哼了哼,“老徐这次谢谢你,你下次来我们火锅店吃饭就给你打3折!”
“郁大哥,你们家可真是重女轻儿啊,”老徐发出了一声感叹声,起初他还不相信这位新搬来的邻居一家如传说中的疼爱女儿,现在看来他是完全地相信了,这哪是疼爱女儿,分明就是把女儿捧在手掌心中宠着。
一接到顾家的报警电话,北城区的值班警察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顺便通知了顶头上司李队长一声。
于是还正在家吃饭的李队长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然后,蔡副局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赶了过来。
明明早已是下班的公安局,却搞得像正式上班那样人多。
蓉城商界大名鼎鼎的顾文海先生挺着啤酒肚亲自朝着一位年轻帅气的先生问寒问暖,而他身边的顾太太则忙前忙后,一会儿煮咖啡一会儿拿毛巾。
英俊少年顾北晨双手抱胸冷漠着一张脸,他个子长得本就高,一眼就看到郁成熙被一群人包围住的腌菜模样,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用口型说着“笨蛋”。
郁成熙的视线刚好碰到了顾北晨,也毫不示弱地用口型回骂了一声“死人脸”。
顾北晨冷哼了一声就撇过头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喂,喂,死人脸,郁成熙使劲地朝着顾北晨瞪着眼睛,传递着某种信息: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他又看向了罪魁祸首顾北淮,但是顾北淮的视线根本就没有朝着他这位方向看来,反而像个隐形人那样沉默地低着头。
“叫什么名字?”郁成熙的对面坐着一名看起来很凶声恶煞的中年男人,他是北城区刑警大队李队长,有着20多年丰富的办案经验,对付一般犯罪人员光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郁成熙,”从没见过这仗势的郁成熙再怎么会耍小聪明也一下子被怔住了,思考着刚才自已是不是拿石头砸人是不对地?
“几岁?”
“16岁。”
“哦,还是未成年啊,那你父母叫什么名字让他们过来公安局一趟。”李队长简明扼要地在办案记录上写道,哎,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啊,谁让他的顶头上司在旁边督促着。
“噢噢,不是,我我我,”一听到要叫家长,郁成熙着急了起来,他碰的一声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警察叔叔,我真不是故意要砸那位先生的,我向你保证真不是故意砸那位先生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周围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郁成熙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整个公安局。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郁成熙这边,他不由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垂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真不认识那位先生,纯属意外!”
这时那位被砸的年轻先生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他笑着说:“我也不认识那孩子!”
他笑得明明那样地英姿勃勃,但笑意却完全没有传到那双淡雅如雾的眼眸中,反而给人一种冷淡矜贵的感觉。
郁成熙看了他的长相,突然间做了一个很娘的动作,不由分手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被他拿石头砸到的那个人居然是傅砚知!
在蓉城就算你不知道市长是谁也不会不知道傅砚知,出生书香门第从小就是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被无数人贴了“天才少年,”“神童”,“学神”,以至后来的“精英,”“行走的荷尔蒙”等等一系列地标签的男神傅砚知。
他从小到大就是蓉城人们的骄傲,不是明星甚是明星。
举凡他参加的考试,大到中考,高考,全国竞赛,小到学校里的月考,模拟考,会考等等,毫无疑问夺得第一名的就是傅砚知。
很多年考试下来,傅砚知的名字从未从第一名的位置上跌落下来,有人甚至八卦地去申请了吉尼斯纪录。
以至于傅砚知一毕了业,凡是他坐过的椅子,用过的书桌,写过的纸张等等都被学生父母粉丝们要求放进学校贩卖或者把他用过的东西以此当做护身符使用。
虽说那些小道传来的消息夸张了点,但傅砚知确实是活脱脱的“考神”,不仅是全市的中考状元还是省高考状元,甚至还是全国司法考试的榜首。
“那你明明不认识傅先生为什么要用石头砸他,你这是故意伤害罪!”
“我,我不是要砸他的,”一听到故意伤害罪这个名词,郁成熙着急了起来,他指着顾北淮解释,“我砸错人了行不行,我要砸的是他!”
顾北淮呆住了,不敢相信地用手指着自已:“你说你要砸的是我?”
他明明在学校里乖得很,不仅和同学们相处友好,还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怎么就想不明白居然有人要拿石头砸他。
傅砚知笑了笑。
他的目光看向了郁成熙,又看向了顾北淮,聪明的脑子一联想就马上明白了过来,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据我所知,行为人明知自已的行为会造成损害他人身体健康的结果而希望或放任这种结果的产生会让行为人形成一定的刑事责任。”
刑事责任!!郁成熙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
这么说,他会坐牢吗?
不行啊,他不要坐牢,坐牢了会被老爸揍死的,那以后怎么保护姐姐?
“所以……”
“所以……”
傅砚知冷淡的声音和一道清丽动听的声音同时响起,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一致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