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里人都洗涑完准备睡觉,唐铁柱关好门,把屋里油灯的亮光调暗,对于今天卖枣酒卖了十两银子,要说失望之情是有的,她虽抱很大的希望,不过能卖出去总比没人买强,手里拿着十两银子还是有些微微失望,看当家的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笑着说:“你这是干什么,像做贼似得,”
揣了一下午一百两银票和四十两碎银子的唐铁柱,总算安稳的把银钱交给了自家婆娘,李氏也没注意银票,还以为就是一张普通的宣纸,但看到炕上的四十两碎银可是吓了一跳,待唐铁柱把白天酒楼发生的事情给李氏说了一遍,李氏看着银票直说:“这是一百两银子,真的是一百两银子。”
唐铁柱咧着嘴笑着说:“那还有假,我骗你这做啥,”早就忘了他在马车上看见银票紧张的样子。
李氏拿着银票和银子说:“没成想竟然卖到这么多钱,我拿到手里都有些不敢相信,我们把这钱藏哪里啊,藏哪里我都不放心啊,总担心有人会偷。”又用嘴咬了咬炕上的银子,发现能咬动,更是激动地不行。
唐铁柱想想也是,家里就这么大的地方,放在哪里都不安心,和李氏一同坐在炕上一同想,把这钱藏在什么地方,最后还是李氏去厨房拿了一个罐子回来,把银票和银两都放在罐子里,又让当家的在屋里的凳子下面挖了一个坑,把罐子密封好后,放在里面。
银子藏好后,唐铁柱渐渐上来睡意,可李氏还是脑袋清醒,一点都没有睡意,唐铁柱强撑着打起精神对李氏说:“明天把其中的五十两银子给二弟家送去,剩下的一百两银子留着自家用,”
李氏没有反对,忽想起来这样不妥,便对当家的说:“我看这事先别急,等风头过再说,过两天,趁大家不注意,你拿着银票去钱庄试试,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能兑换出银两,我们在把家里的银子给二弟送去,如若不是,就把五十两银子一家一半的分了,你看怎么样?”
“恩,你说的对,还是稳当点好,不过二弟和二弟妹都看见三顺给我们十两银子,明天早上你还是给弟妹送五两过去,省的她多想,”唐铁柱对李氏的决定很是赞成。
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唐铁柱便说:“我们还是早些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呢?”
唐铁柱下地去把灯油彻底给熄灭,搂着自己婆娘想着事情睡着了,反观李氏,在当家的怀里总是翻来覆去,家里有了这么多银子,她这心像猫爪般,浑身都不舒服,用俗话说,就是钱多烧的慌。
第二天,李氏早早起来,脸色有些不好,做好饭菜叫醒家里小人,唐青儿醒后,意外发现一向早起的她爹竟然还没有起来,猜到定是因为昨晚太兴奋,半宿没睡觉,可只有李氏知道,当家的是因为挣到钱,心头的大病去了,睡得很是安稳。
唐铁柱这个一家之主难得比娃们起得还晚,等他起来出厨房吃饭,没有看见一个娃子,便问婆娘,李氏白了他一眼说:“这都什么时辰了,儿子们早就去学堂,青儿带着妹妹在屋里玩呢?你在这吃饭吧,我去找二弟妹说话,等你吃完饭,把碗放在桌子上,一会儿我回来在收拾。”
唐铁柱知道李氏找二弟妹是为了什么事情,便不再说什么嘛,开始专心的吃起饭来。
李氏来到孙氏屋里,看她正在炕上绣着鸳鸯荷包,便笑着说:“二弟妹这手艺是越来越精细了,看这鸳鸯绣的跟真的活物一样,”
孙氏抬头说话,手上的针线却没有停下说道:“前头村口的老六婶接了镇上一家绣楼的活计,正好找人绣荷包,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便接来些,还有几天便要过年,正要卖给她挣点钱留着过年,”
“这可是不错啊,即能挣钱,又不耽误家里的活计,”李氏看孙氏已经绣好的荷包,夸奖道。
“大嫂,你找我有事?”孙氏以为李氏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便停下手里的活计。
李氏从兜里拿出五两银子递给孙氏说:“这是昨天卖枣酒挣得钱,拿一半过来与你,”
“大嫂,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根本就没有帮着干什么,虽说帮着摘些枣,酿制,其余的根本就没有帮什么,就连卖酒都是大哥一个人去镇上,找到买家才卖出去的,”孙氏看李氏拿来的钱很心动,可为了以后两家感情能更好,说什么都不能要这钱。
“当初我们说好的,以后枣酒卖了钱,两家平分,这是你们应得的,你若是不要,便显得当家的兄弟之间,我们妯娌之间感情都生疏了,”李氏知道孙氏的倔脾气,遂下狠话道。
两人推推扯扯的,孙氏还是没有抗住李氏软硬兼施的手段,收下银子,看目的已经达到,李氏这才起身说:“你大哥昨天累坏了,今早起晚了,正在吃饭呢?我去看看吃完没有,你先忙你的吧,”
李氏回到厨房,看锅旁边的碗筷都收拾干净,便回到屋里,见当家的蹲在昨天藏银两的地方,走上前去说:“我把钱给二弟妹送去了,我并没有说枣酒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的事情,我想等风头过了,把银票兑换成现银在同二弟妹说,”
“你做的对,唉,咱真不是有钱的命,家里如今卖枣酒挣了点钱,便不放心放在家里,总感觉有人惦记着,便跟这狗似得守在这里。”显然唐铁柱还记得昨天张氏看见三顺递给他十两银子,惊讶的连嘴没有闭上。
“我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让别人看不出来就行,”昨晚激动的心情已经过去,李氏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反正钱都在自己手里,还能飞了不成,过完年另起房子,离这远点,生活就能平静。
唐青儿带着娇儿进屋,就看见她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她娘反而是容光焕发,弄不明白这一宿怎么两个人脸色差距怎么这么大。
把娇儿送到她娘的怀里,唐青儿坐在炕边,捂着嘴偷笑说:“爹,你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
她爹垂头丧气的说:“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担心藏得银钱被偷。
李氏搂着娇儿冲唐青儿仰头说:“你爹这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又对唐青儿说:“听你爹说,昨天还是你偶然间想在酒楼吃面,还把枣酒偷偷装道竹筒带到镇上,借机给别人品尝,这样才使你爹把酒卖了,娘就知道我闺女聪明,”
她这娘啊,这时知道夸她啦!昨天还非不让她跟着她爹去镇上,如今却把麦枣酒的功劳都算到她头上,这算不算是先抑后扬。
唐青儿低头没吱声,这个时候可不能说太多,自己有时候做的事情根本不像是八岁女娃做的、想的,李氏以为闺女这是害羞了,夸奖说:“咱家今年好事连连有一半的功劳都是我闺女挣得,待你出嫁时,娘一定会好好给你准备添妆的东西,”
“娘,你看你都在说些什么,我现在才几岁,你想的倒是长远啊,”每次唐青儿弄出点什么挣钱的事,她娘总会说这话。
李氏把娇儿放在炕上,然后在屋里走来走去,唐青儿看她娘刚才一副稳重的样子,现在怎么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问道:“娘,你怎么了?”
李氏忙说:“家里现在有钱了,她爹你赶紧去里正那看看,买块空地给咱们建屋,”
唐铁柱摇了摇头说:“现在去有点太招摇了,还是再等等吧,”
唐青儿觉得她爹说的对,起房这事最好等过完年在说,宽慰她娘说:“娘,爹说的对,还有等过年的时候,爹去镇上采买过年的东西,到时娘悄悄把银票给爹,让爹去钱庄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让爹都换成十两的银子,在给二叔家送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谁都不会起疑,”
李氏想了想,便稳了稳心神:“就按闺女说的来,”
兴许是她爹这几个月挣到钱,张氏对他们家尤其热情,见到唐青儿姐弟总会从兜里拿出几块糖给他们,唐青儿是不管这些,给就拿着,如果奶奶问他们什么,就什么都不知道,气的张氏恨不得拿手拍他们几巴掌,偏偏还得忍着受着,谁让老家家现在好过啦。
唐青儿把这事说给她娘听,她娘很淡定道:“你奶定是有所求,要不然这样嘘着我们。”
唐青儿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奶上次也看到家里就卖枣酒挣了十两银子,还分给二叔家五两,怎么还能惦记这个呢?
李氏母女却不知,张氏打着好算盘,想让老大家明天酿枣酒带着老三老四,大家有钱一起挣,这才是挣钱之道。
反正唐青儿是不管那些,有好吃的照吃不误,好东西照接不误,就是不接任何她奶想从她嘴里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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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