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开业前一天,唐青儿、薛谦勋及赵子书三人确准最后的事情,临走时,唐青儿对赵子书道:“有件事情,得同你说一下,”
赵子书道:“什么事?”
唐青儿道:“明天我不方便去,这是准备好的一些香皂试用装,明天你把它们送给来店里的客官,”说着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赵子书。
赵子书打开袋子拿出一个,只道:“这东西弄得真巧妙,”
唐青儿弄得试用装肥皂是把宣纸裁成若干个小正方形,而香皂也做成小小一片,在用宣纸包上,他目测一下这个香皂也就能用上四五天。
唐青儿道:“一般人进铺子都是比较好奇香皂是何样子,待问道价钱,便会打退堂鼓,所以我准备这些试用装的香皂,你把它们分给每个来铺子里的人,若是她们用好,下次定会过来买。”
“恩,确实是个好主意,”赵子书点头,十分赞同道,又对薛谦勋道:“兄弟,你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薛谦勋面无表情道:“你也不差,”指的是府衙小姐王焉华。
赵子书摸了摸鼻子道:“你说的对,”哪里能一样,王焉华对他一直爱答不理,自从上次酒楼一别后,他一直想在见她一面,飞鸽传书的写情诗给她,只为博她一个笑脸,谁料情书最后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终于到了开张那天,唐青儿不能去,不过听她爹说赵子书把场面弄得极其热闹,还请了镇上的舞狮,凡是到场的人,都给了肥皂的试用装,那场面也算是人山人海了。
唐青儿与赵子书为了给铺子起名,还争论一番,后还是薛谦勋把两人起的名字合二为一,便是如今牌匾上的名字:“卉芷坊。”铺子里不是光买香皂这一样东西,还有各式的胭脂水粉及女儿家的小玩物,除了把刘师傅变成刘掌柜,又从赵家弄来几个仆人做小二,开业那天镇上几位有名的员外爷夫人都去捧场,赵子书把她们请去里厢,陪几位夫人说话,逗得她们掩嘴轻笑,临走时买下不少香皂。
第二天算是开始正式营业,唐青儿在薛谦勋的陪同下去铺子看看,同刘掌柜说了一会儿话,就见进来两个客人,看年龄神态,象是母女两个,见几人围在一起,也过来瞧稀罕。
“咦”那少女扫到小二手中的东西,惊奇的叫了一声,往跟前儿凑了两步,“这是什么?”
小二忙将头转向这小姐,将手中的四方块的香皂递到她前儿,“这位小姐,这是我们店家手工做的香皂,这个里面加了各种花,花种不同,味道也不同,如您手中这块,便是栀子花,用它洗面能让皮肤变得白净还有香气呢,您看这香皂上还烙印了一个福字,是不是特比好看啊,”
那少女伸手接过,笑道,“恩,确实是好看”又问多少钱儿,小二把价钱一说,那少女倒还罢了,旁边的妇人一听要五十文钱,脸色顿时不好,这香皂比皂碱小那么多,又比它足足贵了三十五文钱,觉得不划算,伸手去取少女手中的香皂。
唐青儿在一旁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下,对刘掌柜道,“掌柜的,这香皂给我包两块,就要那位小姐手里那块。”
刘掌柜一听便知是何意,笑着点头应下,挥手让店小二把那位小姐手里的香皂包起来。
那少女扭头向妇人撒娇:“娘,这个挺好的,你快给我买下来,要不然一会儿就被人买走了,娘……”
刘掌柜又在一旁笑呵呵的插话,将这香皂的功效夸大一番,那妇人最后拗不过女儿,掏了五十文钱儿,买了一块儿小小的香皂回家。
待妇人和她女儿买完旁的东西出了铺子,掌柜绷着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唐青儿冲薛谦勋挑眉道:“刚才我和刘掌柜一唱一和这出怎么样,旁人都看不出来是不?”
薛谦勋转头不看她,为了让人买下香皂,竟然不惜骗人,真是让他脸上无比添黑啊。
回去路上,唐青儿对薛谦勋道:“我觉得当时同赵子书要分层要少了,如以后香皂越卖越火,他挣得那么多钱,我分得确是那么少,想想就有些眼气。”这可是她苦思夜想,死了好几千万个脑细胞想起来的,竟然轻飘飘的送给赵子书,让他赚个金满盆,瞥了一眼薛谦勋,直道:“太可惜了……”
薛谦勋道:“挣那么多钱做什么?”
唐青儿不耻道:“你有钱当然不知道挨饿的苦,小时候爹娘同爷爷奶奶一起过日子,那时家里的日子特别苦,地里产不点粮食,人口又多,还得交赋税,尤其是我家,爹爹不是我奶亲生的,可娃子便有四个,以我奶的性格,能高兴吗?我记得娇儿那时还小,饿的晚上睡不着觉,娘没有办法,只能喂水给她喝,我和弟弟们还好些,能忍住,从苦日子熬过来的人都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便想一直挣钱,让肚子吃饱,身上的衣服穿暖,”
薛谦勋见唐青儿开玩笑般说着这话,越听心越涩,只得道:“以后我定不会让你受苦,有我一日,你便享福一天。”
唐青儿毫不在意,摆摆手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我都不在意,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见薛谦勋满脸的痛惜,她赶紧安慰他,又转移话题道:“前两天,我给伯母送香皂,听说薛宁的事了。”
薛谦勋淡淡道:“她与我们有何关系,无须理她。”
唐青儿知晓薛谦勋对这个大妹一直不感冒,可是如此八卦的事情,她还是想从他嘴里说出来,摇着他的胳膊道:“你就同我说说呗,”她不相信薛谦勋会不关注薛宁婚后的事情。
薛谦勋无奈道:“只此一次,”
唐青儿伸出手指发誓道:“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薛谦勋却不说,对后面的三顺道:“你同她说吧!”
三顺同青儿姑娘有同样的爱好,见她看自己,忙道:“大小姐嫁给郭公子后,小日子过得很美满,但是她婆婆总是嫌弃她,花钱大手大脚,还不会做任何家务,尤其是嫁到郭家后,还带着丫鬟过来,很是不满,”
见青儿姑娘用眼神示意他快点,又继续道:“大小姐一次两次都忍下来,可是时间一长便发小姐脾气,冲蔡氏道:我花钱大手大脚是我娘家陪给我的嫁妆,我也不想花自己的嫁妆钱,可是你家能有钱让我花吗?嫌弃我不会做家务,让丫鬟干,我自己的丫鬟我想怎么使唤便怎么使唤,又不用你每月掏钱给她,”
气的蔡氏口吃发颤,颤悠悠道:“反了你,还从没有过嫁进婆家两个月,与婆婆对着干的媳妇,你真是给你们薛府长脸啊,”
大小姐道:“这关我们薛府什么事,我嫁到你们郭家,便是你们郭家的妇人,你们郭家吃穿如今不是都在花我的钱,我说什么没有,竟嫌弃我来,要不是我,你们能天天大鱼大肉的吃饭吗?”
三顺缓了口气道:“当时姑爷也在场,可一边是老娘,一边是媳妇,他左右为难,只能坐在中间听她们吵吵,最后还是蔡氏走到他面前道:你看媳妇就这么同我说话,你也不管管?”
姑爷和事老般道:“娘,你就别生气了,宁儿就是嘴硬心软,在说她确实没下过厨房,你让她如何给你做饭,有丫鬟在,你不是也轻松不少,不用早早起来给我们做饭。”
蔡氏见儿子一口一句都是向着媳妇,满脸怒气道:“难道还是我的错?”
姑爷赶紧赔礼道歉:“都是儿子的错,”
大小姐当时就不乐意,拉个脸问姑爷道:“那你的意思是娶我娶错了呗,”
姑爷左也不是右不对,见她娘与媳妇一直吵嘴,还互不相让,大声道:“能能不吵了,是不是逼得我不回家,你们才满意啊,”
大小姐有些害怕,小声嘟囔道:“还不是婆婆挑的茬,没事找事干,”
蔡氏怒声道:“都是你,一无是处的东西,不愧是小妾样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大小姐这辈子最恨别人说她是小妾养的,遂脸色发青,哼哼笑了两声道:“要不是为了你们,我姨娘至于给我爹做小妾吗?难道你们没花过我娘一分钱,竟然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也不怕我告诉我姨娘。”
蔡氏冷笑道:“你去啊,要是怕我也不会说。”
姑爷本来还指望两人停止吵吵,谁料越说越过分,最后直接甩袖走人,留下两个女儿在家吵吵。
唐青儿听完后,捂嘴偷笑道:“这就是你大妹,寻死腻活要嫁的男人,好没男子气,连你一分都赶不上,”
闻言,薛谦勋乐了,嘴角泛起笑容道:“你还知道我的好啊?”三顺很有自知之明的放慢脚步,离他们二人五步远。
唐青儿得意道:“那是,除了脸皮厚什么都挺好,”
薛谦勋玩笑道:“脸皮厚才能娶到媳妇,”脸皮薄便是周轩的下场。
薛谦勋牵着唐青儿的手慢慢往回走:“真快,马上就要秋天了,”再过几个月便能把她娶回家了。
唐青儿不知他心里所想,点头道:“是啊,马上便要秋试了,也不知道唐阳和唐亮能不能考上,”
薛谦勋宽慰道:“我问过夫子,若不出意外,他们俩都能考上秀才,你便放心吧!我想他们俩比任何人都希望考上这次的秀才。”
唐青儿由刚才的满脸笑容变成忧心忡忡,只能略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