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御林军统领范虎已命手下六十余人分别出京,他们携着圣旨,到其他十二州传达皇上的圣旨。圣旨大意是:近有天竺高僧到我大汉来传扬佛法,他们欲与天下武林中人结交,决定两月后在京城中以武会友,愿以一己之力与武林中人切磋较技,朝廷极重其事,已命淮阳王刘玄虎贲将军谢云庭署理此事,凡愿参与者,优异者不仅有机会入仕,还能取得两百金不等的奖赏。这是何等的诱惑,天下武林中若是闻听此情,必会马不停蹄地汇聚京城。
而刘玄,为了将佛门纳为己用,也是相当卖力,他在会见皇帝后的次日,已在京城征集了两百民夫及工匠,在京城闹市中修建了一座长宽皆有数丈的演武台,为此,他还拆了十几户人家,这些势弱的百姓,只领了极低的补偿款,便被官军赶出京城。这是一个大工程,刘玄等人用了半个月花了不少钱方才建成。一切皆已就绪,如今就等江湖中人前来了。
刘玄修建演武台,加之张榜的圣旨,此时京城已是传得满城风雨,有谩骂声,也有激动者。有骂声的大多为穷苦百姓,他们认为此举乃是劳民伤财,不可取;激动者多为武林中人,他们想借此扬名立万,所以应大办。不过,既有圣旨,那些百姓也是无可奈何。
百里府中。
封玉婷刚从集市买菜回府,便直朝百里寻梅的卧室走去,见到百里寻梅,封玉婷说道:“小姐,您听说没有,一个多月后,天竺高僧就要和武林中人切磋武功了。”
这些日子,百里寻梅一直未出门,他一直陪着姜盼盼在府中调养身体,外面的事她根本不晓,听了封玉婷的话,她说道:“这天竺高僧是何许人也,怎么从未听说?”
封玉婷道:“奴婢打听到了,据说这些人是从万里之外的天竺国到我大汉来宣扬佛法的和尚,他们佛法高深,武功更是了得。”
百里寻梅道:“原来是外邦人士,难怪我们对此一概不知。你说的切磋武功又是什么回事?”
封玉婷于是将听到的和看到的圣旨都一一说了一遍,百里寻梅说道:“朝廷竟然为一个外邦之人如此恩遇,还真想不到。”
封玉婷道:“是呀,奴婢也想不通,小姐您说,天下武林中人会来么?”
百里寻梅道:“会来,而且还不少呢!”
封玉婷不懂,于是问道:“小姐怎知他们会来京城呢?”
百里寻梅呵呵道:“你呀,当真不知晓?俗话不是说嘛,‘士农工商’,士为首,天下又有几个不想做人上人?一旦有了官身,他们就可衣食无忧了,就可光宗耀祖了,而且,那两百金可不是小数目,这名利双收之事,足让他们不畏千里之遥,也要聚集京城的。”
听了百里寻梅的话,封玉婷总算明白了,她笑了笑道:“小姐,听说那些和尚武功不凡,不如我们也……”
百里寻梅明白她的想法,连忙制止道:“打住!玉婷呀,你小小年纪,怎么也把名利看得那样重了?”
或许,封玉婷也只是说说玩的,当听到百里寻梅责备的言语,封玉婷低着头,不敢再说话。见她委屈的样子,百里寻梅看到她有些可怜,连忙安慰她,说道:“好了好了,你说他们武功不凡,本小姐倒有些感兴趣!”
百里寻梅话风一转,一脸愁容的封玉婷,忽然又红光满面,她兴奋地说道:“小姐,您是不是也想参加?”
才刚刚说封玉婷看重名利二字,百里寻梅即使想参加,也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她说道:“再说,再说!”
封玉婷何等聪明,哪能看不出,她甜甜一笑,便出了卧室,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几日,京城中确实不时地来了一帮又一帮的江湖人,他们有的凶神恶煞有的温文尔雅;有的手把折扇有的手握利剑,这些从四面八方来的江湖人,又有几个遵守礼法的,故而,京城中多处皆听到江湖人扰乱地方的消息。
执金吾王浦当前是王氏家族中还有职权的极少人之一,自王莽辞官后,王氏势力衰败,丁傅皇亲本想换掉王浦的,可有太皇太后坐镇大汉江山,他们不敢妄动,因而王浦才继续留在任上,当然丁明并不惧怕这个资质平庸的执金吾,因他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此刻王浦还在负责京畿的治安,当听说有江湖人扰乱地方,他急急招来手下众人,吩咐他们想办法平息,不然官位不保!
王浦的这些手下,只有两人才是他所倚重的,一个是长安城贼曹掾李勋,一个是刚刚升任捕头的周梓涵,王浦命二人各带二十名衙差,四处巡逻。
周梓涵自入官府以来,便诚诚恳恳做事,虽时日不长,却也觉得有意义,因他能官家身份,帮助那些弱小,心里很是畅快,这时,他本严肃的脸庞,多了几分笑意。
周梓涵正带着衙差行走于大街小巷之中,忽然,不远处,似乎人群涌动,周梓涵叫道:“有情况!走!”
众人离近时,果然看到五个大汉正在一间名为“金玉堂”的酒馆前叽里呱啦地说什么,还有一个汉子正提着酒馆店小二打得满脸青肿,周梓涵上前来,喝道:“住手!”
这一个大汉放下店小二,恶狠狠地看着周梓涵等人。
其中一人说道:“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官府养的几条看门狗呀!”
说着,他便与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看得出,他们似乎不惧官府中人。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这些官府的爪牙,根本不值一提,不过,他们想不到今日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衙差。
周梓涵也不生气,他严肃地说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打人!”
他们其中一人又说道:“犯不着跟你们这几条狗说,走了!”
他们不理睬周梓涵等人,推开围观的百姓,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