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部长抽出椅子想坐下的动作戛然而止。
郁昭涵也没有出声,就静静地等着。
“坐,说说。”陈伯指了指他座位前方的椅子,示意郁昭涵坐下说,自己也坐到了书桌椅上。
郁昭涵依言坐下,可他并没有因为坐下说而变得轻松,反而深吸了一口气。
“你直说吧。这点事我扛得住。”陈伯感受到了郁昭涵的异常紧张,出言安慰。
“您先看这个。”郁昭涵从包里拿出牛皮袋,又从牛皮袋里拿出文件夹,最后从文件夹中小心翼翼地拿出原本塞在梳背里的那封信,用手再次压压平整,递给陈伯。
陈伯戴上手边的老花镜,接过郁昭涵递来的纸,半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起来,他越读越慢,有时候还会回过头再看一遍,郁昭涵也不急,就安安静静的像是没有呼吸一样坐在陈伯对面等着,书房里静的连风吹过窗帘的声响都听得到。
安澈和陈伯母洗好莓果用碟子盛好,给书房里的两个男人端点过去,走到门口正想敲门,就听见里面“嘣啪”一声响,紧接着就响起了郁昭涵紧张地声音:“领导,您没事吧?您先消消气。”
“没事。”陈伯伸出手阻止了郁昭涵伸过来扶他的手。然后他扶起椅子,摆正,然后坐下,“刚才起身起得太急。我没事。去把书架上第二层那个铁盒子拿给我。”
郁昭涵点点头,转身去书桌另一边的书架,他刚一转过身,就听见陈伯对着门口问:“谁在门口?”郁昭涵吓一跳,千万别是安澈。想到这里,他赶紧回头看门口。
“老头子,是我。莓果要吃吗?小安这丫头带过来的,我洗好了。”门外响起了陈伯母的声音。
陈伯也看见了郁昭涵一脸紧张的样子,于是他对门口说:“不了,你们吃。我和昭涵谈完事情出来再吃。”
陈伯母和陈伯几十年的夫妻,她实在太了解陈伯了,话说到这里她就知道陈伯并不想让她进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让她知道,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性,她看了一眼端着盘子笔直站在她身边没出过声的安澈,难道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小安知道?可是小安算是年轻人里最能接触到机密的一个了,还有什么是她也不能知道的?
安澈感受到了陈伯母的目光,对她回以微笑。
“那小安,我们先去客厅吧。”陈伯母对安澈说。
安澈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和陈伯母一起去了客厅。两个人走到客厅后,陈伯母好奇地问安澈:“小安,你都不好奇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吗?”
安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回答,“不好奇是假的,但是他们不让我们知道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我肯定他们不会害我,而且会想方设法护着我,那知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我老伴儿以前说你们两个都是很通透的孩子,小郁我以前接触过知道,今天又见了你,果然都是聪慧通透的好孩子。”陈伯母欣慰地笑了。
“只是……”安澈话说了一半。
“什么?”陈伯母问。
安澈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她再一次回头看书房那扇紧闭的门,抿了抿嘴,只是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学着和我说一说你的难处,我并不是听到好的事情就能安心的人,有些时候了解了事情最坏能到怎么样的后果,才能真的让人安心。
陈伯母把安澈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泡了一杯茶给安澈:“这是太白养心茶,能平心静气,你喝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