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在院子里踟蹰了很久之后,像是拿定了主意一样毅然走到楚未名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恩人,俺想拜你为师!”
楚未名理都没理,当李大山空气一般。
“恩人,俺能吃苦,求你收下俺吧!”李大山不愿就此作罢,厚着脸皮死缠烂打。
“俺没钱给你,可是俺有一把子力气。只要你收下俺,俺可以洗衣烧饭砍柴打水地伺候你,帮你洗澡搓泥儿扇风赶蚊子……”
“噗——”
安溶月蹲在旁边,一边给花狗上药一边立着耳朵注意这边的情况。听着李大山越说越没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无可奈何的楚未名,安溶月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初入沐王府,缠着楚未名拜师的自己。
那时候打死她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与苏幕非相处得如此融洽,如此地信任着他。
还有楚未名、青芦以及为了她死去的暗卫们……
安溶月暗自下定决心,等离开这里安稳下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磨练一下自己的身手,万一再有今日这样的情形发生,也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重要的人。
茅屋之内,苏幕非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淡紫色烟雾般的妖力中。随着他的呼吸吐纳,淡紫色的妖气渐渐凝实,渗入他的肌肤之下,很快消失不见。
令人胆寒的威慑之力,惊飞了栖息在屋顶的倦鸟。
清凉的晚风吹过,压抑在天空多日的积云悄然散去……
被楚未名砍断了一只手的山贼头子胆战心寒,趁着楚未名救李大山耽搁的时候,用布死死勒住断腕,和手下一直逃窜到密林深处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大、大当家的……”一个山贼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凑到山贼头子身边表示关心。“……你的伤……要不要紧?”
“……特么砍断你一只手,你要不要紧?”
山贼头子一巴掌把这个山贼拍飞了出去,断了的手腕被剧烈的动作牵动,愈发疼得撕心裂肺。
山贼头子倒抽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咬掉塞子,将里面的金创药往嘴里灌了一半,把剩下的全都洒在断腕上。
其余山贼都或坐或躺地倒在四周,想起刚才那个鬼魅般出现的青衣男子,满脸皆是惊惧的神色。
山贼头子的本事他们再清楚不过,不敢说以一当百,却也是这一片数一数二的高手。
方圆百里原本有不下十波山贼流寇,比他们人多的有,比他们武器精良的也有,最终都死在了山贼头子一双鹰爪之下。
可是今天面对着那青衣男子,山贼头子竟连三招都没有撑过便丢了一只手。
他们这些喽啰能侥幸逃得一条命来,真是祖坟冒了青烟。
麻药的效力发挥,让山贼头子稍微降低了一些疼痛的感觉。
想起那快如疾风的一剑,山贼头子肝胆皆颤,可是断腕上传来的剧痛还有那空落落的感觉,让山贼头子很快便忘记了恐惧,只剩下满满的憎恨和狂怒。
“过来!”
山贼头子踢了一脚离得最近的一个矮胖山贼,咬牙切齿地吼道:“马上滚回寨子里,召集所有的兄弟过来,杀回去宰了那几个混蛋,免得他们跑了!”
矮胖山贼刚刚站起来,听了山贼头子的话又差点吓得趴下。
看了一眼山贼头子通红狠厉的眼睛,矮胖山贼把到了嘴边的劝说之言咽了下去,答应一声撒腿就跑。
山贼头子重新捆扎了断腕,等着矮胖山贼搬援兵过来。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擦的,这小子是爬着去的不成?”
山贼的老巢离着这里约莫几十里路程,按照矮胖山贼的速度早该打一个来回了。
山贼头子愤愤骂了一句,锥心的疼痛让他无比暴躁。
一个长相精明的山贼迟疑了下,鼓足勇气凑到山贼头子身边低声道:“大当家的,恐怕那小子被吓破了胆,没有回去叫人,而是半路逃走了。”
“废物!”山贼头子气得呕血,指着精明山贼喝道:“你去!”
“大当家的稍安勿躁,小的刚刚想清楚了一件事,说给大当家的听听对是不对。”
精明山贼眼中闪着狡黠之色,得到山贼头子允许后分析道:
“这片地方咱们再熟悉不过,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厉害的人物。那两个男人一个气度不凡,一个身手高超,显然不是寻常之辈。
这样的人物藏在深山之中,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当家的与其杀回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倒不如带上这样东西下山去您叔父那里,就说这山上有人密谋造反,让他派兵前来围剿,不但更加稳妥,还不用折损咱们的人。”
精明山贼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黝黑的匕首双手递了过来,正是之前苏幕非掷出,划破金丝软甲的陨铁匕首。
山贼头子越听越有道理,一巴掌拍在精明山贼的肩头。
“你真特么机灵!等宰了他们之后,立刻扶你做寨子二当家!”
“谢谢大当家的!”
精明山贼喜出望外,殷勤地张罗着砍树做了个简单的抬轿,扶着山贼头子坐稳,下山去找他那个当知县的叔父。
一行人到了县城,已经过了晌午时分。
让其他贼人就近候命,山贼头子独自一人来到衙门口,二话不说便闯了进去。
守门的衙役认得山贼头子,急忙凑上来想说点什么,被山贼头子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径直冲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