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东雪天心轻声说道,“别泄气啊,如果你能成为天魂者,那么,就能拥有两个以上的幻身,这一个幻身不好,下一个幻身还有机会……”
她这话根本一窍不通,以这样的幻身来看,夜风和天魂者根本无缘。
夜风沉默了一下,忽地问道,“老不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听一声叹息,天青色的魂力从他的指尖冒了出来,凝结成阳破天的样子,老头儿浓眉紧锁,盯着虫子幻身,脸上挂满了迷惑。见他这个神气,夜风更加心寒。
阳破天瞧了半晌,摇头说道,“我没见过这样的幻身,莫名其妙,这东西能中什么用?练出这样的幻身,***是魂者的耻辱。”
“喂。”东雪天心气冲冲叫道,“老不死,你也落井下石?”
“我实话实说。”阳破天闷声闷气地说道,“看起来,这小子不是练幻身的料,这些天的苦功算是白费了。所幸体术有点儿进步,去‘天魂选斗’一轮游还有机会,可也没关系,就算赢不了,长长见识也好,但我奉劝你,这幻身顶好别用,叫人看见了,咱丢不起那个人。”
老不死心高气傲,一旦不合心意,立马恶言相向。这一顿臭骂,骂得夜风几乎抬不起头来,盯着那条虫子,真恨不得一脚踩死。可也只能想想,真身幻身本是一体,踩坏了幻身,真身也会受损。
东雪天心气得泪花儿直转,跺脚怒道,“老不死,你胡说八道,‘天魂选斗’又不是一个人去比,我跟他一组,说什么也要带他取胜。”
“这倒是个法子。”阳破天哼了一声,轻蔑说道,“比赛四人一组,你练成了‘雷尾’,也算马马虎虎,再找两个狠角色,凑成一组,未必不能胜出,小子,你就好好抱大腿吧。”
“老不死。”夜风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幻身可以重练吗?”
“不行,幻身只能练一次,练出什么是什么?小子,你也不用太泄气,这世上练出废物幻身的不只你一个,也不是每一个幻身都能战斗。这条虫子也许别有用处,比方说跟蚯蚓一样,种花的时候松一松土,拴东西的时候当一当绳子,你也别让它闲着,只当是废物利用。”
“老不死,你有完没完?”东雪天心怒道,“夜风,用‘寂字咒’把他赶走。”
夜风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只觉身心俱疲,连念咒的心情也没有了,呆呆站了一会儿,下山转回住所,到了茅屋边上,才发现房子已被雷火烧光。重新搭起房子,天色已经亮了。
接下来的一天,夜风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压根儿不想修炼任何术法,阳破天连声催促,催得他心烦意乱,念了个“寂字咒”,把他赶到一边去了。
少女明白他的念头,想尽法子,百般劝慰,夜风的心情才好了少许,可一看见那条虫子,心情又立马跌入了谷底。
又过了一天,东雪天心说道,“夜风,再过几天,就是‘天魂选斗’报名的日子,我们得赶往帝京,要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夜风意兴怏怏,自觉本领低微,参加“天魂选斗”,也是丢人现眼。比试场上,如果丢出一条虫子,还不把人活活笑死。所以听了这话,并不十分热心,但转念一想,东雪天心一心参加“天魂选斗”,为的就是考入四魂学宫,自己如果不去,岂不是耽误了她的修行?
老不死也说了,灭村的仇家,还得去大都市寻找,呆在这个小小的山谷,永远别想找到仇人。他想到这儿,起身说道,“好吧,我们去帝京。”
东雪天心一听,以为他振作精神,心中欢喜,笑道,“好啊,我们飞着去,如果到得早,还可以在城里逛一逛。”
商议完毕,两人收拾行礼出发,少女驭剑飞行,夜风用“心神衣”飞行,宝衣幻化出一对黑色的羽翼,迎风展翅,飘逸绝伦。两人并肩翱翔,天风阵阵吹拂,白云飘渺为伴,东雪天心指点山水风物,唧唧咯咯,连说带笑。
夜风听着娇笑软语,举目望去,天高地广,山青水绿,一时间,也觉胸臆大开,之前的郁闷也少了许多,心想,“天下不如意的事情本来就多,如今我穴窍大开,魂力精进,放在以往,根本不可想象。
更何况,小七对我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幻身的事情小看我。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又何必斤斤计较于这些小事,没有好的幻身,还有别的体术、魂术,如今魂力在身,只要勤勉用心,又未必不能练成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
想到这儿,夜风的心中豪气顿生,忽地收起宝衣,落到月柳剑上,搂住东雪天心的腰肢。小狐女身心酥软,倚靠在夜风怀里,双手轻轻地把玩他垂落的长发。
月柳剑感知主人的心境,放慢速度,在山峦间纵横起伏,一道碧光冲开云雾,穿过林梢,绕着山巅盘旋,剑路悠扬宛转,仿佛翩翩起舞。两人胸背紧贴,均能感觉对方的心跳。
夜风情难自禁,低头亲吻少女的秀发,嘴唇经过鬓发,掠过雪白的耳轮,一股热流钻进身子,少女的一颗心也似要融化。正觉心旷神怡,山坳间响起一声呼救声,声音尖锐凄厉,像是一个女子。
两人应声一惊,夜风放开东雪天心,展翅冲了上去,绕过一道山梁,只见一座院落,院子前躺了几具尸首,几个男子围住一个年轻女子,推推搡搡,任意戏弄取乐。
夜风脑门一热,冲了上去,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男子应声回头。这一照面,双方均是一惊,这些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暗魂仅剩四郎”的吴家兄弟。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吴家兄弟怒视夜风,一个个面皮涨紫,快要渗出血来。夜风心里叫苦,嘴上却笑道,“各位还活着啊,一、二、三、四,不对呀,怎么只有四个,还有三位呢?上哪儿去了?”
他不说还罢,这一说,吴家兄弟破口大骂。原来,天尊古墓一战,吴家兄弟七损八伤,败得一塌糊涂,他们破不了化骨池,自然进不了剑冢,可要后退,也是难关重重,多亏人多势众,又是狩魂老手,稍微养好伤势,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旱魃之窟、鬼蛟寒潭原路逃回。
一路上,旱魃、龙子、鬼蛟轮番袭击,老二吴刚、老四吴利、老五吴创、时运不利,先后死在墓里,逃出来的四个人也只剩下了半条命,好容易找到一个神疗者,勉强治好创伤,可是,有些损伤太过严重,神疗者也无计可施,成了终身不治的残疾。
这一番伤痛刻骨铭心,九人对夜风恨之入骨,养伤的时候,天天痛骂此人。他们知道化骨池的厉害,均想这大仇家必定葬身池底,压根儿也没想到夜风还好端端活着。九人盯着夜风,越想越气,骂了一通,将那女子推到一边,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老大吴钊厉声叫道,“小子,今天不把你一寸寸剐了,我吴钊就不是人。”夜风笑道,“吴老大,这话不对,你什么时候又是人了?”
“狗东西。”老三温刽走了出来,走路时两腿分开,双脚朝外,看上去很不自然,他指着夜风怒喝,“你还认得老子不?”
“认得啊。”夜风笑眯眯盯着他两腿之间,“看样子你的伤已经好了,雄风犹在,佩服佩服。”他这么一说,吴老三心也碎了。
当初,夜风那一脚狠辣无比,退出古墓的时候,伤口里又钻进去了一条龙子,事后就医,勉强长好了皮肉,但所谓的“雄风”一去不返,从此以后,再漂亮的妞儿,他也无法染指了。
一想到这儿,吴刽恨不得把自己的痛苦,在夜风的身上重复一百遍。他瞪起一双牛眼,面皮紫里发黑,鼻孔里喷着粗气,忽地转过身来,冲着吴钊怒叫,“温老大,这小子交给我,我要不他的牛黄狗宝掏出来,我吴老三从此除名。”
吴钊本想一拥而上,将夜风大卸八块,一听这话,稍稍犹豫,但想其他兄弟,尽管留下了残疾,也至多不过瘸了手脚,伤了脏腑,唯独这位老弟损失最惨,从今往后做不了男人。
此恨可比天高,若不让他发泄一番,今生今世也是遗憾。再说了,这里不是古墓,没有化骨池水,夜风体术再强,也休想胜过吴刽。想到这儿,点头说道,“老三,你要当心,几天不见,这小子开了窍,只怕多了一点儿门道。”
吴刽冷笑一声,大剌剌说道,“什么门道,只管使出来,爷爷我不怕。”
“爷爷?”夜风笑了笑,“你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想要孙子吗?”
吴刽气得眼中滴血,怪叫一声,扬笔射出一道电光。岳风闪身让过,雷魂珠到了手上,只一晃,化为了一支电光闪闪的符笔,锐喝一声,“粉身碎骨。”一道火光嗖地飞出。
吴刽不防对手这样灵活,慌忙纵身闪避,轰隆一声巨响,“爆炸术”发动,石屑飞溅,落在身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刚一交手,吴刽就落了下风,其他众人都是心头一紧,之前被夜风击伤的地方,居然也是隐隐作痛。
“小子。”吴刽咬牙冷笑,“这可是你自找的。”呜的一声,他的脚下跳出一个白光闪烁的光轮,吴刽冉冉升到空中,扬起符笔,尖声怪叫,“凝光飞影。”一道长长的白光冲出笔尖,飞向夜风。
“天剑术”的厉害,夜风心知肚明。他不敢硬当,闪身让过,忽觉狂风突起,吴刽驾着飞轮冲了过来。
“心神衣。”夜风心念一动,黑衣飘然散开,猎猎飘动的衣襟,仿佛一对有力的翅膀,推着他急速向后,两人一进一退,都是快得惊人。
“空空如也。”吴刽笔尖一晃,夜风身前的空气消失无踪,跟着一声巨响,气浪奔腾涌出。“铜墙铁壁。”夜风挥舞笔尖,一道金墙横在面前,“真空爆炸术”冲击符墙,金光一阵波动。
夜风心中吃惊,纵身后退,忽地身侧风响,吴刽绕到了他的身边,怪叫一声,“雷枪电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