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呆呆的看着他，以为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一辈子都是那样顺风顺水，却不想他说话的语气那样忧伤，让人心疼。
“后来遇到一个女孩。天天跟着我屁股后面，烦都烦死了。”夜以墨说话时带着暖暖的笑意，那语气不是责备，反而让人有点嫉妒那个女生。“每次跟我出去打架的时候，都是哭着回来的，我骂她，她也不生气，就只是掉眼泪。”
“因为喜欢你吗？”付清问道。
“可能吧，但我觉得一开始他并没有喜欢我，只是单纯的报恩。”夜以墨笑着回道。
“你救过她？”
“没有，我甚至连他妈妈都没有救下来。你说她这个人是不是很奇怪？”他的笑容瞬间变得很忧伤，说什么报恩，此后的无数时间里，夜以墨都在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需要她那么付出，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付清沉默，半响之后才默默回答：“爱情这样的事情哪有符合逻辑的，只有不正常的才是爱情吧。”
夜以墨哑然失笑：“你这样的解释倒还挺合情合理的。只可惜我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我，还是习惯了呆在我身边。”
“所以你一直没有问她到底爱不爱你吗？”
“怎么问呢？她跟了我那么多年，到后来，反而是我害怕她会离开我，所以我不敢问，她对我的感觉到底是报恩，还是真正的爱。我只知道无论再晚我回去的时候都有热腾腾的饭菜，无论我受多么严重的伤都有她细心照顾，我喝的烂醉第二天醒来也不会头疼，屋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付清不知为何心里有股莫名的颤抖，呆呆地说道：“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那什么样才算。”
“所以说你也觉得那样的，她是爱我的对不对？”夜以墨突然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手上的棉棒不知觉地用了些力气。
付清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皱眉看着那个男人眉宇间的低落，又有些心疼：“我觉得是，但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
夜以墨默默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就是那样晕血爱哭的女孩，总是在危险关头都挡在我面前。”
付清哈哈笑了两声：“这样的女孩还真是痴情。”
“前几天也是，明明自己中了迷药，身上还有伤，却非要冲到我面前。”夜以墨很淡定地说道。
等等……中了迷药受伤？付清汗颜：“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夜以墨点头。
“我那是因为……”付清急于辩解。
“没有人可以在危机关头考虑那么多，那样的情况下，只有本能不是吗？”
“对，我本质上就是不愿意看着别人为我受伤的那种人。”付清还是一本正经辩解道。
夜以墨不以为然地笑笑：“其实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的故事，想要讲给你听，可是我又担心……”
就在那一瞬间，付清觉得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戳到，整个人都有些慌张，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担心我会回想起过去而头疼吗？”
“你知道？”夜以墨惊讶，他还以为付清每次头疼过之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呢。
“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不清楚吗？其实……”付清很纠结，但她还是慢悠悠的说出来：“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熟悉，有时候又很陌生。可是不管怎样，我们都……”
“都怎样？”夜以墨手里的动作挺了下来，眼神深情又忧伤。
付清苦笑着摇摇头：“就跟我之前说过一样，就算我们曾经有什么，我们现在也绝没有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可能？”夜以墨突然质问道。
“哎呀，你们俩一对苦命鸳鸯，在那甜甜蜜蜜的处理伤口就好了，叫我来干什么。”门外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接着就是韩悦本人挎着一个医疗箱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夜以墨立即撇过一丝阴狠的眼神，这家伙怎么每次出现的都不合时宜。
不过他不敢耽误，给韩悦让出了一点空，命令道：“把她的伤口处理干净，不能留下疤痕，否则……”
“，剩下的我都懂了，夜大少。”韩悦翻个白眼，没事就爱威胁他，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今天玩的也太开了吧？”韩悦说着就从自己所带来的工具箱里拿出了医用手套套在手上，娴熟的开始帮付清处理伤口。
他用手细细一摸，上面的玻璃渣子还不少，贴心的问道：“需要打麻药吗？”
付清轻轻摇头：“没关系的。”
“这些大的玻璃碴子就算了，里边可能还有些细小的，我帮你清理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韩悦再一次提醒道。
付清点头：“嗯，我知道，麻烦你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付清了，但韩悦这次又刷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毕竟之前这个女人只是停留在漂亮上面，如今看她的眉眼之间都透露着岁月所带给的坚韧与平静，处理伤口的时候只是偶尔皱皱眉头，倒也有些胆识。
“我说，夜大少，你不在江湖那么多年，谁还会像这样大张旗鼓的要你的命？”韩悦一边帮付清处理着伤口，一边不知死活地调侃道。
夜以墨坐在一旁，紧张的心情一刻也没有舒缓到仿佛韩悦现在处理的伤并不在付清身上，而在他身上。
“已经让严叔去调查了。”夜以墨轻描淡写道。
“你确定不是因为那个龙哥吗？”付清再一次求证道。
“龙哥？不会是你那次让我化学阉割的那个吧？”
这个韩悦嘴还真快，夜以墨瞪大了眼睛，刚要咳出声，他就已经脱口而出。
“你……”付清也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夜以墨。
“又不是真的切，短时间让他失去性趣而已……”夜以墨吹着口哨，眼睛开始不安的四处瞄着。
韩悦强忍着笑意，看来他还真有怕的人。
“你这个男人可够难缠的，明明都戳瞎了别人一只眼，还砍断了别人一条胳膊，非得让我去给他弄个化学阉割，哎……”韩悦抓住了一切机会说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