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七莲逃出小院时,突然到来獒战奔到了自己父亲身旁。看见父亲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獒战当场被吓傻了。回过神来后,他一边给父亲止血一边大声地呼救了起来。
因为身重两刀,失血过多,獒拔被抬回去后,血虽然止住了,但人彻底陷入了昏迷当中。獒战彻夜守在父亲身旁,但直到凌晨时分獒拔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晨光清亮地从窗户上投射了进来,落在略显颓废的獒战身上,让他看上去更颓废了。他斜坐在*边的椅子上,右手扶着额头,双眼布满了血丝,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了地上那斑驳的光影上。
才一晚上,父亲就变成这样了,他心里难以接受。他愤怒,他焦躁,他恨不得一拳捶碎整个獒青谷,让那七莲立马现身,无处可躲。但直到这一刻,安竹那边依旧没有传来抓到七莲的消息。
他很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去七莲那儿?绝对不会是绑去的,因为寨子里还没谁有这个能耐。父亲应该是主动去找七莲的,为什么去?莫非父亲对七莲又重新有了兴趣?可是,以七莲的身手,不至于把父亲伤得这么重啊!
吱地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安竹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眼问道:“找到七莲了?”
“还没有……”
“还没有?”他不禁有些焦躁,“一整夜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没有找到?难道她会飞天遁地不成?”
“獒战,不是我想偷懒,是我觉得七莲可能已经从密道跑了。”
“密道?”
“密道我们知道,但我们不知道这寨子里有多少人知道。从昨夜起,我们就在林子里寸土寸草地搜罗了,始终没找着她的影子,只是在通往峡谷那边的路上发现了她掉落的两个铜铃铛,所以……”
“所以,那贱女人已经从密道跑了?”獒战烦躁不安地起身踱步道,“她是怎么知道密道的?她不是獒蛮族本族人,不应该会知道密道啊!”
“可能是有人告诉她的,就像绿艾夫人那样。”
“有人?”獒战那布满血丝的眼眸里多了几分阴霭。
“如果她从密道跑的话,这时候应该已经逃出谷了,我们继续在谷内搜查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在回来之前,派出了三队人马,往东西北三个方向追去,应该可以将她追回来。獒战,你认为呢?”
獒战好像没听见,盯着地上发了几秒钟的神后问道:“穆当哥呢?穆当哥去哪儿了?”
“哦,穆烈说他回去叫过穆当哥,但是……”
“但是什么?”
“怎么说呢?昨晚穆当哥喝了不少酒,可能也是高兴的缘故,后来就回去睡了。之前穆烈回去过一趟,本来想叫他一块儿去找七莲的,但发现他还在*上醉着,而且……而且翁小姐也在他*上。”
“你说什么?”獒战眉心一收,抬头看着安竹道,“你说翁瞳舒在穆当哥*上?”
安竹点点头道:“没想到吧?穆烈当时闯进去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穆当哥也是男人啊,喝多了可能就迷糊了……所以他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了。”
獒战双手交叉,搁在下巴处思量道:“穆当哥会把翁瞳舒给睡了?这可能吗?事情能有这么凑巧?昨晚七莲重伤我爹,穆当哥就把翁瞳舒给睡了,有这么巧吗?”
“为什么不能?”安竹很茫然地问道。
“哼,”獒战冷冷一哼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七莲跟穆当哥私底下有往来,而且七莲可能就是穆当哥这些年一直不娶的理由。”
安竹眸光四散:“不会吧?”
“那你知道七莲祭司有个叫芙儿的小名吗?芙蕖乃莲,芙儿分明就是七莲的小名,那夜救神庙之火时我亲耳听见穆当哥唤七莲为芙儿,还会有假?”
安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居然还有这种事儿?穆当哥和七莲?这算哪门子事儿啊?你不说,我完全不会往他们俩身上想啊!”
“我要没听见穆当哥那样叫七莲,你以为我会往他们俩身上想吗?可能就连穆烈,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哥哥会跟七莲纠缠不清吧?”
安竹有点理不过头绪来了,反背着手在房间里踱起了步,想好好理一理或者找一找穆当哥和七莲会有私情的任何蛛丝马迹。两人都在沉默不语时,贝螺送早饭进来了。
“正好安竹也在,先填饱肚子再说吧!”贝螺放下早饭道。
“没胃口。”獒战淡淡地回了一句。
“没胃口那我就在你头顶上敲个洞灌进去好吧?”贝螺故意逗他道,“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想事情?爹还指望你帮他看好整个獒蛮族呢!来吧,多少吃点!”
“是啊,獒战,过来吃点,不然哪儿来力气应付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安竹走到桌边坐下道,“大首领这一伤,那些心里喜欢犯嘀咕的人怕已经开始嘀咕上了。大首领是谁,号称南疆三虎之一,威名远播,震慑谷内外,如果那些人听说大首领伤了又无人主持大局,你说他们会怎么样?过来吃点,吃完我们好商量对策。”
贝螺将獒战拉到了桌边,替他盛了一碗栗米红枣粥道:“刚才蜀葵来过了,还跟我说了件事儿你们要不要听听?”
獒战用勺子搅着粥道:“是不是说穆当哥和翁瞳舒睡上了?”
“你们都知道了?”
安竹笑了笑道:“还是穆烈头一个发现的呢!他都知道了,你说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贝螺剥着咸鸭蛋壳道,“穆当哥怎么就跟翁瞳舒睡上了?对了,安竹还不知道穆当哥那档子事儿吧,狗狗?”
“是穆当哥和七莲那事儿吗?獒战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安竹道。
“那你不觉得奇怪吗?”贝螺一脸好纳闷好纳闷的表情道,“穆当哥心里的那个人应该是七莲的,为什么又去把翁瞳舒给睡了?以穆当哥那样的人品,应该不会酒后乱那什么吧?”
安竹笑道:“你怎么知道?谁知道自己酒后会干些什么呢?喝醉之后是酒说算,不是人品。也许昨晚穆当哥真的喝多了,错把翁瞳舒当七莲了呢?”
贝螺皱眉摇头道:“我还是不信,我不信我穆当师傅会那么*。”
“那或许就是装出来的。”獒战咬了一口咸香的鸭蛋,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装的?”安竹和贝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獒战。
“为了掩盖某些事实,而故意装出来的同*共枕。如果昨晚穆当哥和翁瞳舒在一块儿的话,那他就跟伤了我爹没什么牵扯了,我们能怀疑的人就只剩下七莲了。”
贝螺疑惑道:“你这么说是指穆当哥跟伤了爹有关系?”
“或许,真正伤了我爹的那个人就是他也说不定。”
“会是穆当哥吗?”贝螺思量道,“昨晚,穆当哥和翁姐姐,七莲和爹……哦,会不会是这样的?昨晚爹才是喝多了想去找个女人消遣消遣,所以才自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到七莲了,去了七莲住的地方。当爹想对七莲欲行不轨的时候,穆当哥忽然杀到,为了保护七莲,所以穆当哥就把爹伤了,然后……这也说不通啊!我穆当师傅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吧?如果是他伤了爹,他应该会承认吧?”
“我也觉得,跟穆当哥相处了这么些年,他不会是那种做了不敢认的人。又或者,事情原本就是那么地简单,大首领想去睡七莲,遭到七莲的反抗,而后七莲伤了大首领。别忘了,七莲的身手也不差,当年还曾经率百刀族与我们獒蛮族交过手。而穆当哥和翁瞳舒,也许就是喝多了之后的一场*罢了,你说呢,獒战?”安竹说完转头看向獒战时,发现獒战又在发神,忙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喂,又在想什么啊?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去睡会儿吧?”
獒战若有所思地放下勺子道:“安竹,去一趟穆当哥家。”
“这时候?”
“对,就这时候。”
“穆当哥说不定还没醒呢!”
“不需要他醒,”獒战脸上扫过一丝冷冰道,“你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翁瞳舒悄悄地给我抓来。”
“啊?”安竹和贝螺都惊了一下。
“别问那么多,赶紧去!”獒战看着安竹肃色道,“记住了,别被人发现了,要悄悄的。”
安竹没再多问,放下勺子起身就走了。等他走后,贝螺纳闷不解地问獒战道:“你为什么要抓翁姐姐啊?你想对翁姐姐逼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