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乔老二的后槽牙还在隐隐作痛,刚才那几拳,可特么一点不含糊地全砸在他脸上了。
至于什么陈家人,他都没听说过。
俩人的长相又都带着异域的基因,肯定不是国内人。
思及此,乔老二的眼神变得深邃了几分。
老四在国外的十年,倒是发生了许多让他始料未及之事。
不消片刻,一行人从红薯店离开时,陈茗倒是没纠结,很大方地给老板赔了钱。
当他们辗转回到火锅店时,那服务员很守承诺,带着他们又回到了先前的包厢里。
四方桌前,服务员送来了两把椅子,六个人围坐一圈,略显拥挤。
陈茗端着茶喝了一口,眼神很诡异地在林欢欢脸上睃了一圈。
小姑娘眼睛圆溜溜的,正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身边那个不中用的男人。
至于她的长相嘛……
陈茗来不及深究,拿着餐巾纸擦脸的乔老二便捕捉到了他那股子隐晦的眼神。
他不悦地蹙起眉头,将桌上的果汁放在了林欢欢的面前,丢出一个字,“喝!”
“二叔,你疼不疼啊?”林欢欢被他冷硬的态度刺激了一下,瘪着嘴问了一句。
乔老二见小丫头一心都扑在自己身上,心态稳了稳,“疼。”
“那……我陪你去医院吧?”
林欢欢见不得乔老二脸上挂彩的狼狈样。
她的记忆中,二叔总是那么顶天立地,高大威猛,是皇城出了名的俊美乔家二爷。
虽然他算不上鼻青脸肿,但怎么看怎么碍眼。
林欢欢目视着乔老二开裂的嘴角还有颧骨上的乌青,眼里涌现水光,气鼓鼓地看着陈茗,用力瞪了他一眼。
陈茗:“……”
这三个之间的气氛,让陈菓都看出了不对劲。
但她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潘花的身上,她的位置恰好挨着潘花,女孩单手拖着腮,往前凑了凑,“姐姐,你和冷哥什么时候结婚的啊?”
潘花看着她清亮的眉眼,笑着回答:“前几个月,十月下旬。”
“那……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科布登好多人都说冷哥不近女色是因为他有病。
“小菓,别胡说!”
陈茗从旁边警告了一句,尔后桌前的氛围再次陷入了安静。
这时候,乔老二舔了下嘴角的伤口,疼得他不禁磨牙。
他瞥了眼陈茗,咂舌:“老四,不介绍一下?”
“我来我来!这位,我哥,科布登陈家二少爷,陈茗。”陈菓接话,说话时还拍了她哥的肩头一下。
然后又伸出大拇指,朝着自己指了一下,“我,科布登陈家小公主,陈菓!”
“科什么?”乔老二确实没听清楚。
陈菓的国语不算特别好,说话的口音还带了点弯绕。
乔老二反问一句,成菓就不乐意了,“你耳背啊?!”
她讨厌说过国语的时候,要重复两遍。
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小孩!
陈菓怼了乔老二一句,这下林欢欢不高兴了。
小丫头一拍桌子,嗓门洪亮,“你说谁耳背呢!”
陈菓一怔,漂亮的娃娃脸瞬间就沉了,“我说他又没说你,你跟我喊什么?”
“他是我二叔,你说他就不行!我二叔让四叔介绍,又没让你介绍,你多什么嘴!”
这下好了,两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小女孩,坐在饭桌前吵起来了。
还不等其他人开口,林欢欢似乎还不解气,她又拍了下桌子,昂着下巴怒拍乔老二的肩膀,“像你那样介绍,我也会!这位,皇城乔家二少,乔牧!我,皇城林家小公主,林欢欢!”
“那位,我四婶,全球国际名模,潘花;还有我四叔,皇城冷家四少,冷血;怎么样?!”
怕了吗?
报名号谁不会!
陈菓是真没见过比她还难缠的姑娘。
至少在科布登没人敢这么嚣张的和她说话。
此时,听着林欢欢的介绍,她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见此,陈茗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小菓,你闭嘴!”
“哥……”陈菓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哥,凭什么让她闭嘴啊。
陈茗瞬了眼冷血,出言提醒,“当着你冷哥的面,别胡闹!”
陈菓一闪神,瞬间就了然了,她窃笑地望着林欢欢,“呐,我哥不让我胡闹,不过你也听见了,那是我冷哥,这位姐姐就是我四嫂。你既然叫他们四叔四婶,是不是也要叫我一声姑姑啊?”
李欢欢气结,拿着桌上的菜筐就丢了过去,“你做梦!”
小丫头丢菜筐的时候,还特意歪了一下,于是那里面的青菜不意外地就丢了陈茗和陈菓一身。
眼看着桌上的气氛再次剑拔弩张,冷血凝眉看了眼林欢欢,正欲开口乔老二就把人护在怀里了,“老四,亲疏有别啊!”
言下之意,别想让我家小丫头道歉。
霎时,陈茗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彩叶子,眼神幽冷一片,就连陈菓都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蔬菜砸到脸上的水珠。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对兄妹生气了。
林欢欢不懂事,但归根结底也是为了维护乔老二。
此情此景,潘花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餐巾纸就探身给陈菓擦拭,“对不起,欢欢不懂事,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两边都是四哥的兄弟,陈茗维护陈菓,乔老二维护欢欢,说起来谁都没错。
这样的情形下,潘花只能出面调解。
林欢欢被冷血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她红着眼,不肯低头,“姐,你不要道歉,我没做错!”
“谁让他们把二叔打成这样,他嘴角都流血了。我就是扔了盘青菜,凭什么要道歉。”
乔老二一看林欢欢眼眶又噙满了泪,心都堵成了一团。
陈菓张了张嘴,脸上的水珠已经被潘花擦掉了,本来想将怒气压下,结果却听见林欢欢这番话,她冷冷一笑,“你二叔技不如人,打不过我哥,怪谁?”
“你……”
“都吵够了没?”这时候,冷血幽沉的嗓音开了金口。
他神色疏淡的扫过众人,浓眉微颦,隐现几分不悦。
林欢欢咬着嘴角不说话了,陈菓干巴巴咧嘴一笑,也低下了头。
陈茗抬手掸了掸身上的青菜,双手撑着膝盖,挑眉,“老四,他是我打的,医药费我可以出。”
他的音色淡淡,听出喜怒,平静的不见一点波澜。
而乔老二听见他的话,忍不住讥笑,“医药费就不必了,你让我打回来就成。”
“凭你,很难!”陈茗深暗的眸落在乔老二身上,平铺直叙地道出了他的轻蔑。
乔老二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他说的没错!
自己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冷血看了看陈茗,最后又望向乔老二,“他曾是国际中量级综合格斗冠军,你的确打不过他。”
乔老二一滞,感觉自己要心绞痛了。
陈茗扬眉,自满一笑,但紧接着又听见一句低缓的警告,“陈茗,你若再伤他,兄弟就别做了。”
兄弟之间,不存在亲疏有别。
但于他而言,每个人都重要。
陈茗嘴角的笑僵了几分,“冷老四,你兄弟还真多!”
闻此,冷血不置可否地点头,“你们,都是。”
因为冷血的几句话,一场战事偃旗息鼓。
乔老二和陈茗的视线隔空交汇,但仅一秒就双双移开。
能出入老四身边的人,绝非等闲,权当不打不相识吧。
约莫几分钟后,低着头的林欢欢偷觑了一眼冷血。
她双手在膝盖上不断地搅动,好半天才抬眸望着对面的陈菓,嗫嚅:“对不起,你要是实在生气,这盘菜给你丢。”
小丫头说就就指向桌上的另一个菜筐。
众人:“……”
陈菓看了看那盘菜,又对上林欢欢委屈的表情,她抓了下自己的卷发,“不、不用了,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面面相觑,妥协大概就是友谊产生的第一步。
登时,见大家全部冷静下来,冷血才幽叹一声,“吃饭吧。”
饭桌前,每个人都心思迥异地吃着火锅。
在圣彼得堡街边遇见陈茗,是个意外。
而这顿饭,吃得也格外安静诡异。
期间,唯独冷血时不时地给潘花布菜,且偶尔叮嘱她不能吃太辣,不能喝太凉。
当晚,九点十分。
他们回了公寓,乔老二直接带着林欢欢回了他的房间。
陈茗和陈菓则去了楼下。
一进门,陈茗就满脸嫌弃地扫了一圈公寓内景,“冷老四,你现在已经住的这么寒酸了?”
冷血拉着潘花入座,没理会陈茗的挖苦,“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声,还在参观客房的陈茗站定在原地,他转身,轻笑,“找你!”
见他们可能有事要聊,潘花拍了拍他的臂弯,“你们先聊,我去泡点茶。”
男人冷峻的脸颊染了柔和,点头应允。
走向厨房之际,潘花对一脸好奇的陈菓提议,“小菓,你来帮我,好不好?”
“好呀。”陈菓欣然同意。
两人进了厨房后,潘花顺手将推门关上。
客厅里,陈茗也徐步走到沙发前,撩开衣摆,大刀阔斧地坐在了男人对面。
他扫视着冷血,尔后冲着厨房的方向努嘴,“你真结婚了?”
“嗯。”男人应了声,继续问道:“找我什么事?”
陈茗叠着腿,单手抚着皮带边缘,“算账,当年说走就走,连交代一声都没有,要不是邱镜池给我们消息,我还真不知道你回国了!”
“也不算说走就走,当年离开前,我提醒过你。”
他走时,将一切都交代给了陈茗,只是没有明确说出来而已。
陈茗哼笑,指尖逐渐爬上了Q袋的位置,“你特么那叫提醒吗?要不是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现在真想给你两Q。”
冷血隐隐含笑的目光撞上陈茗愤懑的表情,低沉磁性地问道:“除此之外,还想怎么算账都随你!”
陈茗白了他一眼,拽着大衣拢到身前,拧了拧眉,“算账之前,你先给我解释一下,那个姓乔的,对你有那么重要么?”
显然,陈茗对于先前在火锅店里的一幕,还耿耿于怀。
冷血舒展眉心,沉思开腔,“你们都重要,不打不相识,以后可以一起做兄弟。”
“就他?”陈茗很是嫌弃,“身手太差了,连我一拳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