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梧桐镇停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张明明开车赶往富华市。
张明明回家之后,也想了很久,越想越担心,本来不想看那个什么婚庆表演,但经不住云翼的劝解。
他觉得云翼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开车的时候不时地看他。
云翼当然想去看看那些高级魔术师的表演,也想看看程老教给自己的东西是否真的好用。
程老,就是那个隐藏在电子狗里面的老人的名字。
车开得并不快,张明明点上一只烟,偶尔看着自己身边跟了自己六七年的云翼,神色有些严肃。
这两天,他也没有闲着,想要通过自己的各种渠道去弄清楚陈光年的底细。
只不过,他这个层面的魔术师,能力再大也了解不到陈光年的真正背景,通过综合过来的消息,他只知道,陈光年背景很大。
当然,他认为的很大,只是限于他这个层面。
就比如一个普通百姓认为派出所所长是很大的官一样。
“你是不是很能打?”快到富华市的时候,张明明终于开了口,他心里多少有些纠结,可能还有点担心。
没等云翼回答,他又说道:“昨天我才知道,那天你被陈光年阴了,是莫莫告诉我的。她说如果是普通人,就陈光年那一下,指不定得成什么样子。”
云翼坐坐副驾室,看着不住向后倒退的建筑,笑了笑,“我不是很能打,只是会打架。孤儿院的时候,自懂事起就一直打到你来。至于陈光年,我们还是惹不起的,但如果他真想给我们下套子,就算惹不起我也要惹了。”
云翼看了略为紧张的张明明一眼,“我们只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惹事。就算他们想动我俩,他也不敢搅了一个市级领导家的婚礼。”
从云翼的话中,张明明明显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隐含一种极大的自信,是那种没有将陈光年可能动手放在心上的自信,又或是说一种不在乎的自信。
他微微侧头,见到云翼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笑意。
“你不会是想去报复他吧。”张明明将车慢慢靠在路边,看着云翼这种少有的表情,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你想和他拼命?不至于吧。”
云翼看着张明明,怔了一会,又笑了起来,“认识这么久了,你还当我是那种愣头青?或是小混混?”
他拍了拍张明明的肩,说:“你放心,咱是斯文人,不打架。咱胆量也大,但不至于到你说的那个地步。”
张明明满眼狐疑地看了云翼好一会,才重新发动车子。
云翼将双手放在脑后靠在座椅上,回想着这一天多时间程老教给自己的那些东西,闭上眼睛,笑容未减。
张明明给赵心铭打了个电话,那边说正在布置会场,让他们过去。
婚礼现场在酒店二楼,这时候还早,只有赵心铭带着策划公司的人着手布置各种的装饰。
会场中央是一个二十米长的T台,T台两边每隔一米便立着一盏粉色的灯,离地三米高的地方布满了带着淡香的桔黄色的帷幔,轻轻飘动。
主席台与后面的KT板上,都是新娘与新娘的合影以及旅游时的相片。
为了让远处的人更清楚地看清活动现场,四周的墙壁或是距离地面两米左右的地方还装了数台液晶电视。
“现在上台表演的魔术师就只有那三个高级魔术师了,另几个都没有参加淘汰赛。”赵心铭拿出烟,给了云翼他们各分一支,“他们昨晚就看了现场布置计划,应该是与他们表演的魔术有关,他们也按各自的需求让我添加了一些小东西。”
云翼借了赵心铭的火,吸了一口烟,很呛。
因为吸得太猛,烟直冲喉咙,连咳了好几下,不过,赵心铭的话他还是听在了心里。
魔术师现场踩点这种事,云翼当然知道。
这就好比是古龙小说里说的高手对决一样,一般都会实地勘察一下,以便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东西。
昨天听程老说过之后就更明白了。
魔术师除了自己带的道具外,对灯光的要求更高,这样可以让观众的视感产生一种错觉。
不过程老说,那些大魔术师通常不会在意这些要求,因为他们那一类的魔术基本是属于特异功能这一范畴,或者说是幻术。
只不过高级魔术师的手段还未达到这个高度,多少都要利用相关的景物来衬托魔术的神秘性。
比如现在会场上T台两侧的灯,又或是从上面垂下的帷幔。
至于一些初级魔术师,除了表演手法外,多以“托儿”配合为主,当然,高级魔术师偶尔也会用到托儿。
这种以托儿形式的魔术手段,在各个场合的舞台上最为常见,就连一些晚会上的主持人也成了高级托。
这种魔术,只要是个人心里都有数,重要的是你的破绽不会太多,或者是表演真的精彩,依然都能被大众所接受。
毕竟,在大部分人的眼中,魔术都是假的。
当然,很多魔术真的就是假的。
除了程老口中的利用特异功能或是幻术形成的魔术!
云翼四周看了一眼,心里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T台边上的灯,无非就是想掩人的目。
桔黄色的帷幔,无非就是想渲染气氛。
舞台上的射灯,无非就是迎合莫莫的光影类魔术。
云翼暗叹,“高级魔术师就是好啊,舞台上原本的东西都可以利用起来,而且不用花钱另购。只不过张明明这类魔术师还没有那个利用场地设备的能力。”
他们过来时,会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几人闲聊一会,又一起去吃了个饭,然后赵心铭回到会场,云翼与张明明则去外面闲逛,只等晚上的婚宴开始。
街上的行人很少,连风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二人在外面闲逛一会,其实心都不在这里。
张明明心里还有顾虑。他并不担心陈光年会对付自己,而是担心云翼会报复陈光年。
他和云翼一起呆了好些年,虽说关系谈不上很好,但平时从云翼的个性中看得出,这是一个很低调的人。
本来张明明以为经过那天的事之后,云翼应该不会再过来,哪知他却偏偏就来了,还是带着一脸的激情而来。
更令他不解的是,一直以来云翼都不会抽烟的,可刚才逛街这段时间,给烟就接了过去,对烟好似没有一点的陌生感。
这小子心里一定有事。张明明这样想,于是更加顾虑。
他非常清楚,陈光年可不是自己与云翼这样的人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