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伍术那张已经破碎的脸盯着我看,我一个激灵,猛地起身,感觉到十分的疲惫。
“我刚才怎么了,好像在跟一位将军喝酒,还有那么多的侍女。”
“吼吼!”伍术有点嘲笑的意思。
阿采的手里端着一个酒杯反过来复过去的看着,我一见,刚才的景象又在脑海里转动了一遍。
“这个酒杯好像是?”
阿采盯着我,那双眼睛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水汪汪的:“你知道这酒杯里是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刚才我确实在喝酒,还在欣赏一位公主打扮的人跳舞,那公主的舞姿宛如九天仙女,那肌肤就好像是冬日里的雪花……”我此刻似乎还有些陶醉。
但此时我只感觉自己的耳朵一阵撕裂的疼。
“给我醒醒,我看你是中招了吧,刚才那个公主有我好看吗,能让你如此着迷?”
我这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被阿采抓个正着,这才赶忙推开阿采:“你好看,但是你们两个相比,就不是一档次的,人家好赖也是公主吧,你呢?”
“我是盗墓的,怎了,我有我的使命,我有我为天下人的胸怀,你不也跟着我一起盗墓吗?”阿采似乎对我的话有些不满。
我忽然间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了什么,而此时也感觉到十分的清醒,头也不那么疼了。
不过我还真的十分赞赏那位翩翩起舞的公主,不光是长相与身材,都与眼前这阿采不是一个类别的,至少一个是盗,一个是千金之躯。
我冷静了一下,不禁的有些自嘲:“阿采对不起,刚才我可能陷入的太深了,不过刚才你们两个怎么没有事儿?”
“没事儿?”阿采指了指他的身旁:“你看看我们都被你带到哪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伍术在一旁抱着肚子乐,就是他说话费劲,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把刚才的事儿再加上花的跟我陈述一遍。
我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按照阿采说的我在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刚才的宫殿正门,而是处在一座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圆坑中。
阿采拧着脸,站在我面前不断的嘀咕着:“真不知道你是真中了邪,还是假中了邪,一边喊着公主一边带着我们两个直勾勾的往这里跑,你看看这都出不去了。”
“这个可以装出来么?”我问。
伍术点了点头,阿采也点了点头,忽然之间他们两个好像是要联合起来对付我。
我接着说:“我不至于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跟自己的朋友装神弄鬼的,可我刚才真的进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环境里。”
“知道啦,你来看看这只酒杯不就知道了么!”
我接过酒杯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奇特的,可是里边的液体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里边是水银?”
“聪明,还好时间久了,要不然我们都得陷进去。”阿采说。
我忽然间想到刚才在宫殿门口的时候,感觉到了头疼,很有可能就跟这水银有关系。
一般的墓葬里放下这样的东西作为防止盗墓者进入的毒气,也是特别正常的事儿,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整个深坑中除了这只酒杯,我没有再发现其他的东西,直到我问了阿采之后才知道,这酒杯是我从宫殿门口那里捡到的。
伍术这个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工具,开始在深坑的边缘用凿子开凿一个个的脚窝,没有多久,他便沿着脚窝爬了上去,站在深坑的上边向我们招手。
我推着阿采先出了深坑,自己最后爬了出去。
“你们找到什么出口了么?”我问。
阿采摇头:“没找到,但我还是再想回到刚才的宫殿门口。”
“我去,那里不是有毒气么,还去?”
“捂住鼻子不就得了。”
我点头,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倒下了他们两个没事儿,本身伍术的鼻子就被麻布包裹着,根本闻不到什么毒气的味道。
我又是在最前边,等我中招了,阿采已经可以意识到,所以她完全可以及时的将自己的口鼻捂住,防止中毒。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惭愧,这也使我更加急切的想从这个该死的墓葬里跑出去。
“刚才的宫殿门口有一扇石门,应该是有明显机关的,我想我们有必要进去看看,我怀疑这里的主人绝非一般,或许可以……”阿采想接着说,还是收住了。
我心知肚明,她一定还是想着自己能够找到些有价值的器具带出去,到底是专业的盗墓贼。
宫殿的门口立着两个一人多高的镇墓兽,一脸凶相的守在那里,其中一个是长着两根鹿角,一张熊脸,手中端着一柄长矛;另一个同样长着两根鹿角,一张凶神恶煞的人脸,手中一柄长剑。
伍术急匆匆地跑到石门前,将石门两侧的火把取了下来,用火石点燃,顺手又推了一下石门两侧的把手。
石门慢慢的打开,一股浓郁的潮气夹杂着似乎陈久了的花香从里边散发出来。
这次我没有再多闻,只将自己的鼻子堵住,借着火把的亮光,向宫殿的大厅里看去,被里边的景象一下子震住。
我所见到的景象居然跟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在大厅的门口整齐的排列着一排士兵,而在大厅内部的两侧,站着十数个侍女,唯独是刚才那公主跳舞的地方,多出来的却是一只看似崭新的棺材。
“就是他!”阿采似乎再说些什么。
我问:“你发现什么了?”
“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这跟昌平将军的墓葬明显是两个风格。”
“哪里不同?”我问。
阿采这个时候摆起了架子,干咳了一声:“这就要看你们对墓穴的历史了解有多少了,昌平将军是几百年前燕国的名将,所以他的墓穴有着我们燕赵大地的气息,虽说多用兵法来布局,那也不算出格,毕竟他是个能征善战的兵法大师。”
“你不说我倒还没有发现,就说那棺材就不一样,他跟正常的棺材不一样,居然是弧顶悬底棺,按照这样的风格应该是?”我有点说不出来具体的地域。
阿采也想了半天没有说出来,只是小心的凑到那一个个侍女的跟前,发现这些侍女都是被黄土包裹之后,烧制成陶瓷的肉身俑。
伍术一边拉着我,一边推开了阿采,我们三人各自藏在了一位侍女的身后。他也熄灭了手里的火把,伸出手指,一脸惊急的样子。
我回头一看,从门口那些士兵当中,有一个士兵已经在左右摇晃,正慢慢的转起身子来,他身上的陶片一块块的落下,摔在地上咔咔作响,而他的眼神似乎一直在向我们这里看。
“这都是什么情况,怎么又来一个?”我的心中有些忐忑。
但士兵在石门跟前好像找着什么东西,不过没有找到,却径直的走了进来。
我们试图躲开他的目光,但是随着他身体上的陶瓷掉落,露出了他的真身,仔细的看去,他的身体没有那么的僵硬,而且十分的柔软,再看他的关节虽说有些僵硬,但还是比那大粽子要强的多。
“伍术,一会儿我们出去,别让这个家伙盯上,我感觉他没看见我们。”
伍术向我点了点头,阿采也点头表示同意,我们三个蹑手蹑脚的向来时的方向一步步的走出去。
可我还没等走几步,只听见我们的身后传来一句话:“别跑,走路都小点声,别耽误了公主的休息。”
听了这句话,我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门子上一阵冷汗。
“他好像在跟我们说话,快点走!”阿采压低了声音。
“怕什么?我又不吃你们,出去说,出去说。”那士兵还是一步步的,慢慢跟着我们后边出了石门。
我这个时候感觉自己的屁都凉了,这比那大粽子还可怕,明明是肉身兵俑,这还复活了,世界上哪有这事儿。
“等着我,别走了,再走我就喊人了!”
我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蒙了,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兵俑会动?这要是真的被他喊来了,到时候就更没法子跑了,我咬紧了牙,心想已经这样了,大不了跟他拼了。
等那位士兵走到我们跟前之后,脸上最后一块陶瓷片也掉了下来,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看这个人的皮肤不像是尸体那样没有血色,但表情确实有些僵硬。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问。
“当然是人了。”
阿采跟着问道:“你是人怎么会在这里,再说了,人走路能像你这样僵硬的?还有你的脸,连个表情都没有!”
“废话,我在这里一站就是几百年,换成谁谁不得硬,我这还算是不错了,每天都有条狗带我在花丛里转一圈,不然的话,我也跟他们一样了。”来人说话道。
我一听这句话,反倒是打消了开始的一些恐惧,但我不敢掉以轻心,悄悄的问道:“你既然是人,怎么能活这么大岁数?”
“因为我有公主赐给我的青铜六山镜护体。”
“那这个公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