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慈爱一笑,心悦太懂事、太善良,事事把墨染想在前面:“心悦,我替墨墨感谢你一片心意……”
她慈爱的笑容,刺痛了君墨染的眼眸。
米莉话还没说完,只见君墨染一阵风似的,飞快走出大门。
“墨墨,你去哪里?”
米莉放下苏心悦,立刻追了出去,满脸关心。
她的关心是真心的,君墨染看得出来。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米莉对她,比对路人的确要关心太多。
可是,什么都经不起比较。
她不得不承认,与苏心悦相比——她惨败!
君墨染勉强挽起唇角:“我有事,出去一下。午饭你们吃吧。”
她没有与父母打招呼,更遑论客人苏家一家子,进了车库,开着自己的那辆车,匆匆离开君家。
显得非常没有礼貌,完全失去往日的礼仪风度。
“墨墨!墨墨!”
米莉一直追到大门外,眼睁睁瞧着女儿消失在视线中,她生气又忧虑,最终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妈,是不是我说错了话,气走了墨墨?”
苏心悦局促不安,望着君墨染离开的方向,心里却笑翻了,要非常努力,才能压下嘴角的弧度。
“墨墨只是心情不好,跟你没关系,别担心。”米莉强颜欢笑,安慰着苏心悦。
其余人哪还有心思聚会,苏广发和厉小云很有眼色地带着苏豆豆走了。
君墨染回到自己的公寓,将自己关在画室中。
她疯狂地画画,画了整整一天一夜,心情再次沉淀下来,实在饿得受不了,才从画室出来觅食。
下楼吃了三大碗拉面,从濒临饿死的状态中活了过来。
打开手机,又是很多未接来电,还有短信。
君墨染心态平和,照旧一律忽略苏心悦的信息,反正这女人不会真的关心自己,她给其他人报了平安,表达了没能及时回复信息的歉意。
s城雾霾严重,她从拉面馆出来,望着天空,觉得天空阴沉沉朝下压,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感。
她忽然想到温凉茗,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小丫头,想我了吧?”温凉茗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在她耳畔说话。
“是啊。”君墨染大方承认,嗓音微涩,“凉茗,我想你了。”
温凉茗静默了几秒钟,又笑起来:“想我,就过来找我吧。我刚刚入学,暂时是没办法回去解你思念之情了。”
君墨染莞尔,心情豁然开朗:“好!”
“你来真的?”温凉茗惊讶。
“难道是煮的?我这边雾霾太严重,听说你那个大学山清水秀,空气超级棒,我当治疗我脆弱的肺了。”
“欢迎之至!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让君墨染嗓子梗住,她又说了几句,回楼上收拾行李,拎着行李箱,直奔机场。
形色匆匆,不知道的人,大概以为她是逃难的。
温凉茗是最了解她的人,他虽没有问,但她知道,温凉茗已经猜到她又受挫了。
君墨染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但这一次,对s城她是真的没有留恋了。
连温凉茗都走了,她孤零零留在这里,除了孤军奋战的凄凉,还有什么意思?
唯一惦记的是柯以寒,但柯以寒有徐沐。
过安检排队的时候,她给柯以寒发个微信。
柯以寒立刻一个电话轰炸过来,君墨染解释自己出国散散心,没有说自己要去散心多久。
也许,她一辈子不会再回来。
柯以寒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可劲儿讨伐霍展擎。
君墨染苦笑不语,就让所有人认为,她是因为霍展擎而离开吧。
有些话,不能说,只能烂在肚子里,说了,她就成了那个最可怜的人。
君墨染不想做最可怜的那个人。
一只手伸出来,拿走她手中的机票。
君墨染吓了一跳,连忙抬头。
“君小姐,又见面了。”年薄适两指捏着她的机票,随便看了两眼,拉出她的手,将机票塞回她手中,“还给你。你要去美国?”
他的手很大,修长有力,掌心干燥,带着微微的凉意。
君墨染却瞬间红了脸,像是被烫着了似的。
他将机票塞回她手里后,那只大手直接包裹住她的手,唇畔的弧度加深,嗓音忽然低了两度:“拿好了。”
她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年薄适的手收了回去。
他似没有察觉她的羞恼,若无其事又问:“公事出差?”
君墨染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工作日,她应该在山有木兮上班的。
不过,她是君家的大小姐,刚回君家,便跟随君建国和米莉参加过一个很重要的商业酒会,那一次,她隆重亮相,第二天她的名字传遍整个山有木兮集团。
从此,她在公司里被特殊对待,同事间的关系变了味儿,巴结的有,暗中嫉妒挤兑的更多,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工作状态。
她索性不再每天去坐班,部门需要人手的时候经理会特意给她打电话。
现在,她名为山有木兮的员工,职位评茶师,其实“评茶师外援”更为名副其实。
“不是。”君墨染气这人轻佻,但想到前天晚上这位主儿帮了她,便只能忍气吞声。
“失恋,出国散心?”年薄适挑眉,虽是问句,却一副笃定的表情。
君墨染蹙了蹙眉,默不作声。
年薄适当她默认了:“护照呢?”
君墨染一时没能跟上他跳跃般的思路。
年薄适勾起一抹斜笑,为她懵懂的表情好笑,见她不动,直接拉开她的包包拉链,翻了翻,找出她的身份证和护照,交给身后的助理。
“去,给君小姐买一张机票,嗯,跟我邻座的。”
那助理胳肢窝夹着一个文件包,拿着君墨染的护照和身份证一脸懵逼。
年薄适陡然落下笑容。
“是,是,是!boss,我马上去!”助理打个寒战,撒丫子一溜烟跑了。
“喂,年薄适!你干什么?”君墨染这才知道年薄适是什么意思,连忙抓回自己的包,气得脸都红了。
女士的包,相当于一个女人的遮羞布,掩盖着一个女人的大半**,而年薄适,一个陌生的男人,居然大咧咧翻她的包!
“我想干什么,君小姐最清楚,何必装聋作哑呢?”年薄适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去追他的助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眸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