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三天,没有人来草原搜救年薄适和君墨染。
君墨染脸色越来越沉,就连年薄适也不再漫不经心。
中午,太阳毒辣,他们躲在蒙古包里吃午饭,君墨染忧心地问道:“你确定会有人来救我们么?”
“放心,跟着我,我不会让你挨饿的。”年薄适给她舀了一勺子牛肉汤。
这里没有电冰箱,新鲜的食物没法保存,只有肉干,蔬菜早就吃完了,马奶茶是超市那种带包装的粉末状,因此也可以储存。
材料有限,君墨染用牛肉干、羊肉干煮汤,用来泡米饭或者煮面条,幸好调料齐全,番茄酱、孜然粉等等都有,可以换着吃。
就算这样,她这些天吃肉干已经快吃到吐了。
君墨染听他敷衍自己,一边吃泡饭,一边嗤笑:“你别耍嘴皮子,在这草原上,我们连马都不如!马随便吃吃草,喝喝水就能活,我们能么?你怎么不让我挨饿,我倒要听听。”
年薄适噎了一下,还真的被她难住了。在草原上打猎、采集野菜什么的,电视剧里有,现实里比蜀道难。
“总之,你相信我。”
“我说过,你的信用在我这里破产了。”君墨染继续嗤笑。
她笃定年薄适肯定有跟外界联系的办法,所以故意逼他。
“那我问你借点。”年薄适轻笑一声,丢下碗,突然倾身,捏住她的下巴,咬住她的嘴唇,趁她恼怒抗议,舌头探进去,缠住她的舌。
君墨染满面通红,急忙推开他,双眸因愤怒而亮晶晶的:“你脏不脏!”
“想吃新鲜肉,只有这个办法。还是你的舌头比较鲜。”年薄适淡定地低头继续喝汤吃饭。
君墨染手直哆嗦,差点没忍住把手里的碗扣他脸上!太不要脸了!
最终,这个话题终止。
吃了饭,年薄适先把碗洗了,又拎着水桶去打水。
他人已经走到门外,君墨染蹙了蹙眉,最后还是扔下手里早已没了电的手机,跑出去说:“太阳这么大,晚点再去打水。”
他回头,扬了扬眉梢,眼里满是笑意,像是抓到耗子尾巴的猫儿,带着一点得意。
好像在说,看,你还是关心我的。
君墨染心里怄气,神色却冷淡:“你要是中暑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蒙古包里太闷,出了一身汗,我去洗个澡,顺便给你打点洗澡水回来。不过,你要是心疼我大热天拎一大桶水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洗澡。”年薄适弯了一下唇角。
一听到“洗澡”两个字,君墨染脑海里就浮现这几天的各种荒唐,脸颊烫红,甩上门,留下一句气呼呼的“早点滚”。
年薄适闷笑出声,转身远去。
他倒不是不想带她去,而是太阳太大,她那身皮肤太娇嫩,要是晒黑了,晒脱皮了,怕是回去后,她要跟他拼命。
而且他也舍不得把她的皮肤晒得粗糙了。
君墨染想起要交代他看好衣服,别又裸奔回来,他不嫌羞耻,她都替他脸红!万一有人来搜救他们,发现他裸奔,他的清誉毁了就毁了,反正他自己不大在乎,可别人会怎么想她?那情景令人不忍直视。
年薄适人早已走远,她叫了两声,他压根没听见。
她就靠在门框上,望着他的背影。
年薄适像个村里的汉子一样,只穿了一条大裤衩,身上的淤青这几天擦药比较勤快,恢复得很快,但是他的肤色至少比在s城的时候黑了十个度。
以前他偏爱在健身房健身,肤色在男人中间不是那种奶油色,也绝对称不上一句黑,这才来草原不到一周的时间,他的肤色就偏向古铜色了。
全是他每天坚持去河里打水,又不爱穿衣服,给晒出来的。
此时,从后面看,也能感受他发达结实的肌肉,身材更加壮实。
君墨染忽然就想起他的手有力地扣住她柔软的腰,粗壮的身体压住她时,像一座山,她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除了求饶就只能任他蹂躏。
她脸颊燥热,看了看天上炙烤的太阳,赶忙回屋拧开一瓶矿泉水来喝,心里想,这天气实在闷热得厉害,让人精神恍惚,竟让她生出了匪夷所思的念头。
她否认自己被美色所惑!
如她所想,草原的天气变幻莫测,又正当天气变化无常的夏天,上一刻太阳能把人烤熟了,下一刻就电闪雷鸣,下起倾盆大雨。
君墨染被雷声惊醒,看了下年薄适留下的手表,已经下午两点,距离年薄适去洗澡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她喊了两声:“boss!boss!”
没人回答,她一咕噜爬起来,下了床,紧接着喊了两声“年薄适“,依旧没人回答,跑出去一看,蒙古包空荡荡的,哪有年薄适的身影?
她心跳一下子变快,站在门口张望,皱着眉头,徘徊不定。
脑子里转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年薄适为什么去了两个小时都没回来?游泳被河水淹了?下雨找不到方向?
她埋怨他为什么不把手表戴上,没有指南针,没有太阳,万一他找反了方向呢?
这时候,她又想起年薄适在大雨中从马背上栽下来的画面,这人看着是铁打的身体,实际上也是肉胎凡体,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所不能,于是再也坐不住了,找了两把雨伞跑出去。
跑到门口,想起什么,又跑回来,抓了两件衣服。
半路,前方雨幕中渐渐有个人影也朝她跑来。
下雨天,草地里面全是水,君墨染光着脚,风大雨大,她走得跌跌撞撞的,踩过的草地水花四溅。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就想哭,不过她到底没有哭,等人走到跟前,喊了一声“墨墨”,她倏然抱住他的腰。
年薄适赶忙举起手,发现她衣服很快就全部打湿了,便无奈,揽住她的肩膀,把伞接了过来,眉角微弯:“是不是吓坏了?”
君墨染发窘,刚刚她脑子发懵,被自己无数个恐怖的念头吓住了,多半的心思是这个讨人厌的二世祖已经死了,猛一看到人,就觉得委屈,把人给抱住了。
理智回归,她松开手,一肚子埋怨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正要打开另外一把伞,年薄适抢了伞,直接扔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