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君墨染停住步子,淡漠地回头。
“是不是你昨晚跟心悦说了什么,让她动了胎气?我们一家人在医院里,担心的不得了,你却在家里呼呼大睡,你怎么睡得着?”君慕满脸怒火。
他担心一夜,君墨染这个罪魁祸首却若无其事,不闻不问,君慕感到心寒。
“苏心悦告诉你,是我气得她进医院?”君墨染匪夷所思。
“不是你还能有谁?这个家里,谁见不得心悦好过,谁见不得我和心悦的孩子好过?”君慕声音越拔越高,指着君墨染的鼻子,冷冷地骂道,“要是我和心悦的孩子有个闪失,君墨染,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君家惊动了,君建国和米莉纷纷跑出来。
“君慕,你给我闭嘴!”君建国厉声道。
君慕身边的苏心悦像是被吓住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拉住君慕,泪光闪烁:“哥!哥!别骂墨墨,你误会了,昨晚的事跟墨墨无关。”
米莉失望地看了眼君慕,走到君墨染身边:“墨墨,你哥不是故意的,他不明白真相。”
“他是个糊涂人,污蔑我不是一次两次,我早已经习惯了。”君墨染双手抱臂,微扬下巴,讥讽地说道,“君慕,你好意思在这里骂我让苏心悦动胎气,不如反思,苏心悦动胎气的时候,你在哪里?”
言毕,她说了句“我没事”,轻轻推开米莉的手,脚步急促地走出君家,像是迫不及待要离开这个家。
君慕听了君墨染的话,眼神闪了一下,没敢看苏心悦的眼睛,扶着她坐回餐桌前。
米莉手握成拳,依然克制不住浑身颤抖,严厉地看向儿子:“君慕!你没问清楚,就乱诬陷墨染,昨晚是我跟心悦在一起,跟墨染一点关系没有。今晚上墨染回来,我要听你亲口向她道歉!”
君慕压根不信:“心悦,是这样么?”
米莉恨不得一头碰死。
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儿子?
苏心悦慌慌张张地回答:“跟墨墨没关系,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哥,你真的误会墨墨了。”
她垂下眼,掩盖住眼底的那抹窃笑。
君墨染越是受委屈,就会越快地离开这个家。
她一定会把这个灾星赶出去!
没错,在她心里,她一切不幸的源头就是君墨染,君墨染简直是她的天敌,是她的灾星,君墨染一出现,她身边就没有好事。只要把君墨染赶出去,她相信君家还会是原来的君家,他们一家四口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君慕见苏心悦和米莉都这么说,面色赧然,不由得有些后悔,却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可她也太冷血了,心悦动了胎气,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对于这件事,米莉也有些怨言,觉得君墨染太不在乎君家,但想到苏心悦的要挟,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我没通知墨墨,她也帮不上忙,何必让她跟着担心。倒是你,哪来那么多的应酬?要不是你回来这么晚,心悦也不会动胎气。”
君慕理亏心虚,终于没再纠缠,惭愧道:“对不起,妈,我一时冲动,没搞清楚状况,冤枉了墨染。”
“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墨染!”米莉哼了一声,转身上楼,气得吃不下早饭。
君建国冷漠地看着他和苏心悦,一句话懒得多说,他对这个鬼迷心窍的儿子是越来越失望,就算护短,偏心苏心悦和他自己的孩子,可也不能没问清楚情况就胡乱冤枉墨染。
这样浮躁冲动的个性,怎么能做好一个企业的领导人?
等君建国先一步去上班,君慕这才问苏心悦:“昨晚你怎么会进医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听说是苏心悦跟母亲在一起时动的胎气,猜测可能是母亲把苏心悦气到了,当着父母的面不敢问,这会儿才敢悄悄问苏心悦。
苏心悦委屈:“妈昨天提到我们的婚事,我本来很高兴,可随后想到我曾经在菩萨面前许愿,墨染幸福我才能幸福。
我跟妈妈说,等墨墨结婚,找到良人,我们再结婚,妈妈非常生气,让我滚,我吓到了,就感到肚子疼。
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许愿,不过既然已经许了,就要遵守,不然我怕不利孩子,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君慕无言,好端端的,苏心悦干嘛跑去许那种愿望?
他是个无神论者,可看着苏心悦满眼敬畏心慌,手紧紧护着肚子的模样,责怪的话就说不出来。
“妈不是真生你的气,她只是关心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先领证。”
“不行!”苏心悦戒备地护着肚子,连连摇头,“哥,如果是以前我可以不在乎,可现在不行!我是孩子的母亲,我要为孩子着想,宁愿孩子受点委屈,也不要他的健康有一丁点的不妥。”
“那总不能让我们的孩子顶个私生子的名声吧?”君慕微微拧眉。
“还有个办法,就是快点给墨染找个男朋友,就是要她受点委屈。”苏心悦微笑,“其实有个现成的人选。海岛之行,他很照顾墨墨,我听说他和墨墨交换了手机号码,约好一起吃饭,看样子是在追求墨墨。这个人就是顾亚衡。”
“顾亚衡?”君慕惊讶,随后想了想这个人的资料,点了点头,“他家世不错,品行端正,从未听说过他招花惹草。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
“哥,那咱们就撮合他们一把。这事还得妈妈出面。”苏心悦趴在他耳边轻声说出计划。
君慕连连点头,苏心悦嘴角飘起一抹诡异的笑。
……
君墨染从君家出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她梦了多年的家,如今越来越让她感到压抑。
年薄适见她面容有些憔悴,自己驾车,让她休息一会儿:“这些天加班累坏了?”
“不是。昨晚苏心悦肚子疼,君家闹了一晚上。”君墨染避重就轻地回答,君慕的污蔑让她难受,她不想把伤疤拿出来到处给人看。
年薄适了然,心疼道:“在君家住的不开心,就过来跟我住,我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让你想不起来君家的糟心事。”
君墨染扯了一下嘴角,实在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