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飞虹指了指桌上的菜:“你求我可不管用,这桌菜都是你嫂子做的,想留下来蹭饭,得问你嫂子答不答应。”
“boss嫂做的?”谷旸惊讶。
印象中,一到过年,武飞虹为了弥补平常不在家里给孩子们做饭的愧疚,通常会一直下厨给家人整治饭菜,直到过完年。只有请客的时候会叫厨师做。
今天的客人只有武意如一个,武意如又是武飞虹的亲侄女,关系好得跟母女、闺蜜似的,他以为是武女士下厨呢。
过年下厨,在年家代表的意义格外不同。
这说明boss嫂在君家地位不一般。
君墨染显然不知道下厨的含义,她只是不好意思白等着吃婆婆做的饭,想帮婆婆做点事,孝敬、回报一下公婆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偏偏婆婆下厨的时候,公公婆婆一起拦着不许她帮忙。
她笑着说:“我做的有什么奇怪的,你又不是第一回吃。”
谷旸心里有了数,为boss夫妻俩高兴,一家人和和睦睦最重要,年家没婆媳矛盾,那可真是太好了,boss不用像别的丈夫一样做夹心饼干。
这些心不用他来操,念头一闪,嘴上不满地说:“的确不是第一次吃,这才吃第二回嘛!嘿嘿,boss不让我们去绿水名苑蹭饭,倒是好,我和诗蕴妹妹可以来武女士这边蹭boss嫂的饭吃。诗蕴妹妹,你说是不是?”
年薄适轻哼一声,踢了他一脚:“我们都在忙,就你坐等着吃饭,摸摸你的脸,烫不烫?”
谷旸忙打蛇随棍上:“boss发话许我蹭饭,那我可就不客气地留下了!”
此时,他的腿已经不软了,忙不迭跟着年诗蕴一起去端菜。
君墨染看他耍宝,哭笑不得。
不说谷旸和年薄适跟亲兄弟差不多,就说谷旸这半年来不帮自家的事业,一直跟在年诗蕴身边,护着年诗蕴,武女士都不可能把他赶走。
年诗蕴却烦他:“你蹭饭就蹭饭,别带上我,我在自家吃饭,不叫蹭饭。”
谷旸振振有词地说:“要不是在自家,你猴年马月也蹭不上boss嫂的饭啊!所以,你这是沾了武女士的光,还是叫蹭饭!”
年诗蕴说歪理说不过他,朝他翻个白眼,凑近他低声道:“再当着大家的面跟我顶嘴,回去罚你跪键盘!”
回去?
谷旸耳朵又酥了,腿又软了,脑子里幻想着抱年诗蕴大腿求她罚自己跪键盘的画面,嘴上一本正经地吃豆腐:“遵命,我的陛下!”
谷旸正经起来,瞧着更不正经了。
年诗蕴心里怪怪的,说不上哪里奇怪,扭身将高脚杯放在托盘上送到饭桌。
谷旸很有眼色,去酒柜里挑了一瓶名字喜庆的红酒,利索地开瓶盖,倒酒。
坐位时,谷旸仍坐在他之前坐过的那个位置上,恰好挨着年诗蕴。
两人的配合无形中十分默契,就连落座的动作都像是复制黏贴。
年忠国无意中瞧见,眉头微微一蹙,心思转了几圈,就丢开了:儿女的感情、婚姻,他向来是放羊吃草的态度,不过因为女儿是女孩子,会吃亏一些,他还是有一点点担心。
想了想最近的流言,他啼笑皆非,外面传得没个样子,原来谷旸不是变同性恋了,只是有了喜欢的人,收心了而已。
怎么就没人想到他爱上了人,为爱人守身这个可能呢?
有武飞虹、武意如和谷旸三个爱热闹的人,这顿饭年家吃得更热闹。
年忠国的拿手菜白灼虾再次上桌,蘸酱是他调的,虾是君墨染煮的,武飞虹特意来盯着火候和时间,算是婆媳俩一起做的。
这道菜因为武飞虹的喜欢,在年家格外受欢迎,晚辈们纷纷捧场。
然后年忠国就发现,他给妻子剥虾,年薄适给君墨染剥,谷旸一个人照顾年诗蕴和武意如两个人,可还是有亲疏区别。
谷旸给年诗蕴剥好之后会蘸酱放她碗里,酱只蘸三分,正是年诗蕴平常的小习惯,她口味清淡一些;给武意如的虾则没有蘸酱,武意如自己夹起来去蘸。
前者明显更亲昵。
年忠国暗暗点头。
这些小细节,别人都没发现,因为大家都在吃。
武飞虹第一次吃儿媳妇做的饭,陶陶然,找不着北,边吃边点评,赞不绝口。
武意如、年诗蕴两个则是逮着难得的机会吃“boss嫂”做的饭,平常年薄适护食,不让她们去绿水名苑,更别说吃上君墨染做的饭。
就连武意如这个最受年薄适尊敬的大表姐都没特权。
热闹的午饭吃完,谷旸告辞,年忠国随口叫女儿去送他。
谷旸高兴坏了,没想到居然有跟年诗蕴单独相处的福利,至于年忠国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处在幸福中的他压根没注意到。
年诗蕴跟谷旸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装心眼:“昨天上午,你爸妈叫你回去,挺严肃的?”
“呃……”正要说些贴心话的谷旸突然哑了。
他昨天听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发火发了两个小时,才弄懂他们为什么发火。
面对自家长辈们,他都没现在这么窘迫,这么着急。
头一回,他觉得自己嘴笨。
“平常不是挺能说么?怎么不出声?”年诗蕴挑眉。
“咳咳,诗蕴妹妹,外面那些话,你别信,我……我……我……”谷旸眼睛一闭,“我没毛病!”
“没毛病就没毛病,你吞吞吐吐干什么?”
谷旸心虚,心虚的不是自己没毛病,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毛病,而是流言里面夹带的“私货”。
莫名有种被抓奸的丈夫的既视感,他不敢直视年诗蕴的双眼,那双干净清冷的眼睛,会让他觉得自己脏,身体脏,心思也龌龊。
他支支吾吾解释:“诗蕴妹……妹……我去盛世千娇,每次boss和谭老三都陪着我,他们可以作证,我真的没跟那些女人睡过。”顿了一下,他忍不住说,“你相信我,不信你可以去问boss。”
年诗蕴心里有些异样,暗暗说,你跟那些女人睡没睡过,跟我有什么关系?然后又想到,是她先问的,谷旸回答,似乎,没毛病?
总觉得哪里不对!
谷旸不是她老公,她无所谓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作为朋友,好友被人嘲笑是gay,怀疑他不举,她还是要关心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