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旸脸黑如锅底,快步走出健身室,把最具诱惑力的几张照片发给年诗蕴。
谷妈妈连忙喊:“旸旸,你去哪儿?照片到底是发给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其实,我不反对你喜欢男人……你别不好意思瞒着我们,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谷旸额角抽抽,头也不回地说:“我喜欢女人!女人!妈,今天的相亲我不去了,我要好好健身,身材好,才能更容易勾引到小姑娘,懂?”
因为他看到年诗蕴发了个惊讶的表情:看不出来,你的身材这么好!腹肌不错,大腿很结实。
谷旸大腿酥了,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身材练得更健壮,让诗蕴妹妹那双漂亮清冷的眼眸以后只盯着他一个男人的身材看!
微信对面的年诗蕴眼神闪闪,谷旸发过来的照片中,其中有一个十秒钟的短视频。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镜头跟着一滴汗珠儿,从脖子上滑落,穿过充满张力的胸肌,接着蔓延过健美的腹肌,顺着人鱼线滑落到大裤衩中……
她那一秒,竟产生可惜的心情,想要扒开……咳咳咳……
年诗蕴悄悄红了脸,装作若无其事,用调侃地口吻夸赞谷旸的身材,这是她作为朋友应该说的、可以说的,但今天说出来,心里竟有些不太自然。
年忠国留意年诗蕴好一会儿了,这会儿见女儿竟罕见地红了脸,便漫不经心地开口问:“诗蕴,吃早饭呢,跟谁聊天,把爸爸妈妈都忘了?”
年诗蕴下意识地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做完这个动作,才惊觉自己居然在心虚!
破天荒,头一回对着爸妈心虚!
她定了定神,舀了一勺蟹皇汤,满口都是蟹黄和蟹肉的鲜味,一如既往淡定地回答道:“谷旸问候我们平安。”
“谷旸那孩子瞧着嘻嘻哈哈的,其实最热心,最心细。”武飞虹笑着点头,“你告诉他,等我们回家,我下厨,请他过来吃饭。”
“他哪来那个脸面。”年诗蕴下意识就替谷旸拒绝。
年忠国眼里落了笑意。
他这个女儿掩饰情绪方面,比她哥哥还厉害,殊不知,他早看破谷旸的心思,这会儿见她又这副样子,显然是不知怎么被谷旸撩动春心。
她越是遮掩,越是表现与谷旸疏远,越表明她对谷旸存了超出男女朋友之外的想法,只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而已。
武飞虹不赞同地责备道:“你这个孩子,人家谷旸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专门到公司帮你,一个从小当做公司继承人培养的大少爷,给你当跟班,你多大脸?你倒好,还不领情。”
年诗蕴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清冷的眉眼浮起惭愧:“妈,是我的错,谷旸平常嬉皮笑脸的,我就忘了他的苦心苦力。”
武飞虹见女儿回过味儿来,便没有再说下去,公共场合,而且在餐桌上,还是给女儿留点面子和心情吃早饭吧。
一旁的年薄适和君墨染完全没注意到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两人你来我往沉浸在甜蜜中。
君墨染专挑不符合他口味的食物夹给年薄适,年薄适为了让她顺了昨晚那口气,任劳任怨地吃不喜欢的食物,以及伺候他家太太吃喜欢吃的食物。
几个回合后,君墨染良心发现,有些过意不去,心疼他吃了几碟子不爱吃的东西,胃得多难受啊,又把自己尝过好吃的东西端到他面前。
年薄适奖励般地在桌下握住她的手。
年忠国轻轻扶额,难道爱情中的女人情商都会降低么?他一眼看穿他家儿子施的是苦肉计,偏偏儿媳妇心甘情愿上当。
想到这里,年忠国有些忧伤地瞥向身边的武女士,武女士的智商一直在线,也就是说武女士从没被爱情迷昏头过?
他也去握武女士的手,武女士下意识地甩开他,动静大得整桌人看向他们。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闹个大红脸。
年忠国:“……”这就尴尬了。
临近中午时,一行人来到汪敏的家。
汪家在山上,是一栋占地很广的别墅。
年薄适轻声介绍:“干妈出身没落贵族,这栋别墅是当年宁钦雪得了钢琴比赛后,宁爷爷称赞干妈教女有方,当奖励送给她的。”
君墨染靠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闻言便低声说:“真好奇,你干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善良,当年为了救我,她差点自己淹死……总之,你见了就会知道。”年薄适轻轻叹气。
君墨染握了握他的手,睁开眼,真诚地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宁钦雪迁怒你干妈。她救了你,又是你干妈,我会尊敬她,如果有必要,我也会和你一起孝敬她。”
年薄适吻了吻她的唇角,神色明显轻松多了。
君墨染想说,以后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提宁钦雪了。
就像与霍展擎分手后,她从不会主动去靠近霍展擎,把他忘得干干净净,那段虚幻的感情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但是好像不行。
宁钦雪不像霍展擎,霍展擎与他们站在对立面,几次陷害她,霍家还是年家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年薄适可以下狠手把他弄进牢里去蹲着,她也不会有半分舍不得。
而宁钦雪毕竟是年薄适救命恩人的女儿,更别说,只是送了一套婚纱膈应他们的婚礼,并没有别的过分的行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能拿整治霍展擎的方式来让宁钦雪消失。
意识到自己有黑化的趋势,君墨染赶忙打住想法。
车子在那栋山下惊鸿一瞥就很气派的别墅前停下。
君墨染以为会看见一个和宁钦雪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高贵优雅的贵夫人,万万没料到出来迎接他们的汪敏十分和蔼可亲,一点架子没有,说话行事反而软绵绵的,软得像天上飘着的棉花云,让人很舒服。
汪敏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眼眶红红的,先是一把抓住年薄适的手:“boss,这么多年,你终于肯来探望我这个干妈了,我……”
她眼里饱含泪水和歉意,正要提起当年的旧事借机当面道歉,年薄适笑着打断她的话:“干妈,我可没有一时一刻敢忘了你,大节小节的,一直打电话求你回去呢。这不,我结婚你说身体不舒服,没来参加,过年我就带着墨染来给你拜年。”
他抓过来君墨染,“墨染,叫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