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悦疯了一样地找一整夜,去他经常去的几个高级会所,酒吧,夜店,酒店,甚至给他曾经包过的女人打电话。
一直找到凌晨,不知被人骂过多少次,被那些跟君慕睡过的女人嘲笑过多少次,依然没有君慕的身影,她再也撑不住,晕倒在路边。
行人不敢扶她,打个120,救护车来把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她送进医院。
救护车从绿水名苑前面驶过,君墨染朦朦胧胧醒来时,隐约听见警报器的声音,心中微叹,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生病了被送急救。
相比起那个被送急救,可能生命垂危的人,她只是被亲妈勒令不准回娘家,就不算多惨了。
至少她身体健康,衣食无忧、雍容富贵地享受着生活。
君墨染自嘲地笑笑,习惯性地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像一只寻求安慰的猫儿,委屈巴巴的。
“宝贝儿,早安。我爱你。”
低哑醇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君墨染听着耳边的“我爱你”,依然红了脸:“你醒了……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忽然意识到不对,她惊讶地张大嘴巴,急忙抬头看抱着自己的男人,摸摸他的脸,热的,不是做梦!
“小结巴,现在才反应过来。”年薄适用自己的鼻尖,蹭蹭她的鼻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见我,很惊喜?”
君墨染羞涩地“嗯”了声,双眸亮亮的,这一抬眼,昨晚没睡好的眼袋就露出来了。
粗糙的指腹在她的黑眼圈上摩挲,他低低哑哑地笑:“昨晚上想我睡不着?”
她神色蓦地黯淡,眼神中带着几分落寞狼狈,垂下眼帘道:“boss,我们今天不需要去君慕和苏心悦的婚礼。不好意思,昨晚上没告诉你,让你白白提前跑回来。”
她实在难以启齿,没办法告诉他,米莉再一次开口不许她回娘家。
她这个女儿做得多失败,三番五次被亲妈勒令不准回去。
她太难过,想早点看到他,就没告诉他这件事。
结果,愿望不仅圆满达成,还超额达成,刚睁眼就看见心心念念的男人。
年薄适微讶:“谁告诉你的?”
他琢磨着,昨晚苏心悦跟霍展擎被捉奸在床,应该没传出来吧?凌晨两点他到家,这期间也没看见她接电话。
难道他不在的这几天,又发生别的事?
年薄适心一沉,就听她小声把昨天的事告诉他,原原本本。
年薄适心里窝了一团火,禁不住讥嘲:“苏小姐挑拨是一回事,你们俩本就互不相容。丈母娘不听你解释,也不相信你,是另外一回事。这事办得太糊涂了,爸爸如果知道,又得发火。”
以前他从来不会直接点米莉的名说她的坏话,都是委婉地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一次他动了真怒!
自己的妻子几次被丈母娘命令不许回娘家,是欺负年家没人,不把他年薄适放眼里,还是怎么着?
一句话里,丈母娘和爸爸,两个称呼明确表达亲疏远近。对君建国他还是敬重的,只把少许的不满压在眼底。
这一次,君墨染没有为米莉辩解。
她很难过,非常难过,若不是年薄适及时赶回来安慰她,这会儿怕是能难过得哭出来。
她喉咙微哽,眼角微微泛红:“既然她这么说,那以后我再也不回君家。”
米莉那样的话,相当于宣告君家不要她了。
也好。
她本来就不该回到君家来。
“别这么说,丈母娘只是一时生气,气过了,她会后悔的。”年薄适搂着她的肩膀安慰。
君墨染苦笑着摇摇头,要等多久米莉才会“气过了”?
几次三番的,永远没有“气过了”的时候,即便气过了,隔不了多久,她又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苏心悦狠不下心,对她就能狠下心,当真以为骨肉亲情是怎么伤害都不会斩断的么?
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年薄适心疼,不断亲吻她额头:“没关系的,丈母娘不要你,我要你,我还要你的一辈子。”
闻言,她一下子从悲伤中挣脱出来,难为情地把脸紧紧埋在男人怀里,听着他从胸腔里发出的笑声,耳膜震动,心也跟着震动。
两人温存片刻,君墨染开始担心起年、君两家的名声:“我们不去参加婚礼,媒体会怎么写?”
苏心悦若是不来年家的宴会,谁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她们俩隔着“杀子之仇”。
她若是不去参加婚礼,外面的人一定会说她心胸狭窄、不识大体,就因为君家是她的娘家,她就算不喜苏心悦和君慕,却不能不去给爸爸妈妈贺喜。
米莉连表面功夫都不让她做,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她怎么在公众、媒体面前立足,里子面子都不给她留。
想的越多,她越心寒。
“没关系,反正没一个人会去参加婚礼。”年薄适唇边露出一弯似讥似嘲的弧度,大手顺着她柔顺的长发。
“什么意思?你不会……”君墨染张口结舌,“你不会动用年家的人脉,让客人都不去参加婚礼吧?”
年薄适额头滑落三条黑线,尴尬地咳嗽一声:“我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
她松口气,如果他真这么做,那就太得罪人了,不仅得罪君家,还会得罪那些受了威胁的客人。好在他没那个纨绔本事干这种事,如果有,她毫不怀疑,他做得出来的。
“那你什么意思?婚礼……取消了?怎么可能?”
“猜对了,奖励你一个吻!”
年薄适一指抬起她的下巴,四唇相贴,一个绵长的吻缠绵深情,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君墨染赶忙压住他的手,气喘吁吁地问:“为什么取消?”
年薄适稍稍克制心头火热,露出个戏谑的笑容:“昨晚苏小姐深夜探霍展擎,被君慕捉奸在床!”
君墨染愕然,他堵住她的嘴巴,阻止她再用“杂人杂事”阻拦他的兴致。
君墨染有一肚子话想问,却不得不先应付如狼似虎的男人,两天没见,boss像饿了一辈子似的。
临近中午时,两人饥肠辘辘,一个慵懒妩媚,一个神清气爽地从楼上下来觅食。
进了厨房,君墨染负责炒菜,年薄适负责打下手。
做饭的功夫,君墨染终于弄清楚来龙去脉。
她大叹boss腹黑,黑出了新高度。
饭菜摆上桌,收到柯以寒的短信,她连忙点开手机新闻,大大的一个标题登上头条“君氏夫妻婚礼二度取消,新娘露宿街头被打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