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煜知道他口中要找的人是谁,旋即挑眉问他,“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就找?”
一句话把事情剖析的很明确,他根本不知道陆襄衡会把女人抓到哪里去,这漫无目的的寻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可就算找不到,也不能这样耗着时间坐等消息吧?
而作为跟陆淮有着过命交情的好兄弟,盛子煜此刻的心情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但他除了按兵不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此刻身处何地,有没有面临危险,除了完成他走前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在这里等消息以外,他还能怎么做呢?
思及此,他拦下了有些躁动的梁毅,“你哪里也不许去,谁也不能保证这附近会不会还藏着陆襄衡的人,我们就守在这里等警察来吧。”
少年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没确保梁笙的安全,他还是难以平复心情。
很快,警察赶了过来。
下了车,看到跟着梁毅的盛子煜,刘明诧异了一番,“你是怎么找到人的?”
盛子煜没回答他,反而是丢出了另一个问题,“何泉呢?”
何泉……
他不问刘明还没发觉,好像从那片无人区回来以后就没见着他了。
“不知道,早上我们定位到梁笙的手机扑空以后他就不见人影了。”
盛子煜嗯了一声,扫了眼那里面躺着的横竖姿势都有的人,对刘明说,“这里就交给你了,口供晚点等我回来再录吧。”
后者疑惑,可当他刚想问要去哪里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
付敏慧本来已经扣下扳机,但不知何处传来砰的一响,紧接着就看见子弹穿进她的大腿,鲜血如注。
突生变故,让在场的人皆是面色大变。
而女人更是震惊诧异。
她的手心满是汗液,本来神经都是绷紧的,但是在看到付敏慧倒地的那一刹,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陆襄衡也是,他错愕的看着因为痛苦而扭曲的某人,大腿以下是刺目的红,脸色苍白如纸。
只有陆淮,从始至终都以平静自居。
像是很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幕一样。
原本站在付敏慧身后的一帮人见势头不对,悉数落荒而逃。
从窗户上跳下来,何泉拍掉粘在衣服的细屑灰尘,而后面色如常的走到男人面前,低眸看了眼模样煞是狼狈的付敏慧,唯一抿唇,“都多久没射过子弹了,没想到还是一发就中。”
对于他这种王婆卖瓜的自夸,陆淮只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并未多说。
受到惊吓的付敏慧大口大口喘气,当看到朝她开枪的人是何泉,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何泉仿佛没看见她眼睛里的杀意,而是兀自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扬到她面前,微一扯唇,“付小姐是吧,我是城东警局的警察,现在已经掌握了确凿的人证物证证明你涉嫌参与多起命案,麻烦跟我走一
趟。”
说着他停顿一下又越过王江的尸体看向陆襄衡,“还有你。”
后者的呼吸陡然一沉,他的眸阴阴凉凉的落在男人身上。
何泉微微一笑,有板有眼的说,“陈文和已经把他犯下的罪尽数招供,这一次你难逃法网了。”
直到现在他才想明白,这是陆淮精密布好的一场局。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却是为时已晚,他筹划了那么多年,临了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呢?
他怎么能承认,自己最终还是败给了一个黄口小儿。
不,他绝不承认。
就在何泉拿手铐的时候,陆襄衡突然扑向付敏慧,抢过她手里的枪,对准陆淮毫不迟疑的扣下扳机。
对面,男人正在检查梁笙身上的伤,后者余光一瞥发现这一幕,吓的花容失色。
眼看子弹出膛,她一把扑倒陆淮,子弹虽然没有射中手臂,却是直擦而过,留下了一道不小的伤痕。
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男人感受到掌心的湿黏,他眼睛望过去的时候,一整只手满是红色,像是自己受伤了一样,眼底覆着浓浓的骇然。
明明疼的嗔目切齿,但女人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神态可怖的陆淮,“没关系,我没事,我不疼。”
男人沉了脸色,视线落在梁笙苍白的脸上,薄唇紧抿,怒气勃发。
见状,何泉目光一沉,一脚把棒球杆踹出去打掉了陆襄衡手里的枪,并快速用手铐将他拷住。
没能射中陆淮,他不甘心的咆哮一声,嘴里止不住的咒骂,“陆淮,你竟然敢设局害我!”
不等男人回应,陆襄衡直觉的一处阴影把自己笼罩,他逆光看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他身上那股凛然和杀气却是很明显能感受到的。
就像是从地狱里走来的恶魔,来惩罚他这个罪孽深重的犯人。
陆襄衡反应过来,眼眶涨红,低不可闻的笑了,“还是输了……”
陆淮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眸底深处是一片晦暗之色。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防备,男人弯腰捡起被丢在地上的拐杖,对准陆襄衡好不容易复全的腿,狠狠的抡了几棍下去。
陆襄衡痛苦的声音破口而出,在这静谧的夜晚异常洪亮。
见陆淮一棍一棍的打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何泉赶忙抓着拐杖的头,提醒一句,“你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女人也是,被这一幕惊了神,反应过来后走到男人身旁,小声说,“我真的没事。”
她知道,他是心疼她。
陆淮侧眸扫一眼梁笙,旋即把拐杖丢到陆襄衡的身旁,薄唇微张,“既然你这么喜欢装腿瘸,这么喜欢这根拐杖,那我就如你所愿,让你把它一并带进牢里。”
话落,后者面上血色尽褪,他凶恶的剜了男人一眼,“这般折辱我,还不如杀了我。”
“杀你?”
陆淮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僵硬扯唇,“那不行,这么轻易的就让你死,怎么对得起你做过的这些事呢?”他慢慢的蹲下身体,与陆襄衡对视,声线冷硬且缓慢,“二叔,听说你在外面就结了牢里不少的怨家,他们可都不是善类,您腿脚不便,可要留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