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春易碎,
薄寒疏雨行人泪,
行人泪,
芙蓉城外,水流东去。
春情如水东风里,
悠悠往事君须记,
君须记,
弥江春里,思君心绪。
诗曰:道旁杨柳十五弦,千丝万绪馨中缠。
青山晓意同**,明月春心化杜鹃;
愿做山中比翼鸟,共君天涯暖玉烟;
谁道江湖多歧路,从此玉郎别华年。
牙床欲添翡翠裘,金钗更作杏花寒。
别依依兮愁欲绝,断肠幽幽心茫然。
鱼沉雁杳静无声,流水落花思玉真。
云天碧水不知愁,辘轳深井嗟更深。
挥刀断水水更流,此情茫茫无绝期。
话说邓俊书也突然想起一人,冲口而出,几乎与钟士奇异口同声:“凤潜岛主。”二人同声说出,同时住口,又同时向龙竞秋望去,似在看她有什么反应。
龙竞秋见他们都眼望着自己,不禁有些脸红不起来,但却摇了摇头道:“小妹还是觉得不是丁岛主所为。”
却听得邓俊书迟疑地道:“秋妹说的也是,不过,这普天之下,要说到文才武功都是上上之选,非他莫属,难道说天下还有谁的文才武功都能强过了丁浩天吗?”
此时他仍见龙竞秋微微皱眉,便接着又道:“再说昆仑派掌门云阳真人之死,极可能与他有极大的干连,当世之中,除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龙竞秋微笑不答,却转头问钟士奇道:“钟二哥你怎么说呢?”
钟士奇稍作迟疑,便道:“我与三弟的看法一样;‘南龙中铁北玉真,东海有凤西游月’,五人之中只有风潜岛主文武全才,所以······所以还是龙姑娘且说说你的看法。”
龙竟秋想了一想,却忽然问道:“听三哥之言,似是这丁岛主杀了云阳真人,是么?”
邓俊书听得她问起,正要作答,却听得龙竞秋继续又道:
“对了,小妹正要请教,两位哥哥可否告知小妹,两位哥哥不知因由何事来到这里?昨日听三哥一曲《金缕曲》,情致郁郁,壮志难酬,倒是好生感人。”
邓俊书听了脸现微红,钟士奇却笑着说道:“龙姑娘,这个你有所不知,若说到吟诗作赋,这对我这位师弟来说,那也只是寻常之事而已。”
龙竞秋也微笑着看了邓俊书一眼,又接着说道:“只不过至台湾归降以来,朝廷捕风捉影,如若被当官的听了去,只怕又要不妙了。”
邓俊书知她关心自己,于是随口说道:“至明亡以来,旧臣每伤亡国之痛,家父是亡明旧臣,虽职任偏卑,但却时常自责当年没战死沙场。”
说到此时他不禁又想起父亲当年每当夜深人静,深深自责的情形,不禁感慨,又道:
“每念即此,家父必痛心疾首,说朝廷奸妄当道,忠臣良将无出头之日,大明气数尽矣!在下一时想起往事,更悲丧父之痛,恣意忘形,让秋妹见笑”。
此时他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心中却对龙竟秋的关怀之情充满感激。
龙竞秋惊问道:“原来龙伯父已经过世了吗?小妹昨日本来正要问及,不想却被一场争斗打断,三哥,这可是多久的事了?”
邓俊书茫然道:“如今已是八年前的事了。”
龙竞秋眼中隐隐含泪,幽幽说道:“原来如此,可恨小妹僻处大山之中,音信久隔,失却悼唁,真是罪孽深重啊。”
邓俊书忙道:“秋妹休要难过自责,这却怪你不得。”接着又道:
“当年我们离开苗疆,便随家父来到大理,隐姓埋名,开了一家皮货店,日子倒也过得轻松,怎知好景不长,却在八年前九月十五的晚上,家父突然身亡。”
龙竞秋吃惊道:“难道你们在哪里遇上了仇家?伯父他中了别人的暗算么?"
邓俊书道:“正是,当年家父被人用黑煞掌击中后背,只可惜当时我不在家中,说来惭愧,这些年我一直在明察暗访,可至今还不知道这杀父仇人是谁?”
龙竞秋道:“伯父既然是被黑煞掌所伤,应该不难找出凶手啊,听我师父说:江湖中以四川绵州邹家寨寨主邹道成、和河南归德府商丘镇的柯应龙两人的黑煞掌最厉害。三哥可曾见了他们吗?”
邓俊书叹了口气道:“是啊,当时我也是这样想法,可是这几年明察暗访下来,确知不是他二人所为,其中情节,一言难尽啊。”
龙竞秋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三哥这一首《金缕曲》感人至深;小妹今日既知伯父冤情,自当要尽绵薄之力,助三哥早日找到暗算伯父之仇人。”
邓俊书深深一揖,说道:“如此多谢秋妹,眼下师门告急,我只好先赴师门之难,以后······”
钟士奇早知三师弟一直在查他杀父仇人,自己师兄弟三人又何尝不是帮着他从多方打听,但都毫无结果,此时见他说得郑重,只怕引起龙竞秋不安,忙打断他的话头,说道:
“三师弟的仇人也就是我师兄弟的仇人,你二哥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又对龙竞秋道:
“我这三弟生性儒雅,吟诗作赋,那是家常便饭;对了,龙姑娘可曾听说昆仑派掌门人云阳真人十多天前突然一夜暴毙之事吗?
龙竟秋道:“听说过了,这几天传的很疯,说是有一个高手将他打死。”她说到此时话锋一转,接着又道:
“不过这云阳真人武功极高,当世少有匹敌,真想不出还有谁能夜闯昆仑派,在这高手林立的昆仑派里取了掌门人的性命而不为人知,当世之中,小妹实在想不出此人是谁。”
钟士奇道:“龙姑娘说得对,我也正要问问三弟呢,可巧他这一趟正是从昆仑派中下来,三弟,你说给我们听听”。
邓俊书道:“是东海凤潜岛主,丁浩天”。
“是丁岛主么?是昆仑派中的人这么说的吗?他们都能这样确定吗?”
龙竞秋知他从来不道听途说,把一些没有事实根据的话乱传,这是他幼年时的习惯,如今他这样说,除了亲眼看见以外,必然是亲耳从昆仑派人口中听来。
邓俊书道:“此事说来话长。就是七月二十五日,那天,我师父把我和二师兄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