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辉一紧手中长剑,忽地却向那陈总兵刺去;官兵中忽地又跳出一人,手舞长刀,大声道:“休得胡来,施春雷在此。”
宗子飞见了,挺起大关刀,越众抢出:“石大哥,让我宗子飞来,我正要会一会这狂忘之徒。”大关刀卷着一遍光华,攻了上去。
这二人都使大刀,这一动上手,又自不同,但听得响声大作,各抢先手,战在一处。原来这费家明和施春雷也是朝廷请来的江湖高手。
石云辉眼见得那施春雷力重刀沉,正与宗子飞旗鼓相当,当下便不再看,挺着手中长剑,身形一纵而起,一招“倒插杨柳”,展开轻功,剑走轻灵,向陈有功头顶从上直插而下。
那姓陈的总兵眼见得他剑势如山,连绵不绝,竟藏有两三个精妙后着,知他这一招极难躲闪,他不禁心中暗道:“看来今日遇上了对手。”
当下他不敢小视,急忙抢过一柄鬼头大刀,向上急飞,但听得“当当当”三声急响,刀剑相交,石云辉一连三剑,竟都被那‘九指神獒’尽数接起,他身形一闪,已落在地上。
场上众人除了高吟天而外,都是江湖好手,但见得他二人一攻一守,招术精妙,不由得都叫好不已。
那石云辉与与陈总兵二人顷刻间已交手三招,心中均知已遇上了强敌,不由得大起争强好胜之心,当下他二人一分即合,各挺刀剑,斯杀起来。
高吟天此时却正注视着场中另一组人的厮杀,他当心殷倩倩、杨宁的安危,根本就没看见石、陈二人的招术有多么的精妙。
眼见得殷、扬二人情势渐紧,对方招招进逼,他自已却无法相助,便不由自主地一步步的走上前去、拟以在危急之时加以策应。
殷信洪本想先报杀妻之仇但见得女儿情势危急,而那位高少侠虽满脸关切之情,但却毫无相助之意,心中正自不解。
赤阳子眼见高吟天一步一步上前,身形已尽在众人眼底,不由得心中骂道:
“这小子当真不知好歹,你身背大漠神雕弓,却在这里大摇大摆,就不怕有杀身大祸吗?倘被众人发现,引起这里众多高手争夺,岂不是自行死路吗?”
赤阳子想即此时,不由得绷紧了心情,不敢再想,当下便向众人看去,心中却思量着今日该当如何取舍,才能带着高吟天那小子一同脱身出险之计。
眼见得眼前这般形势,他不由得心中暗自盘算起来,暗道:
“眼下神龙帮好手尽出,但毕竟势单力孤,马伯昆的‘游龙派’虽然都是好手,但群豪向来各不相服,未必便肯出手相帮”。
他心念及此,不由得便将目光向马伯昆看去,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坐山观虎斗的样子,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判断正确。
当下他又想道:“如此一来,诸派各自为战,以官兵人数之数倍于群豪,强弓硬驽,居外死守,群豪自然逃不出去,最后力尽粮绝,势必尽遭官兵的毒手。”
“然而我此刻却当心高吟天这小子的安危又有何用?”赤阳子心中正是这样想着。
便在此时,场上争斗又突起变化,那安白涛虽然已占上风,但见他二人仍然很战不退,不禁心中暗道:
“我安白涛是何等人也?淮河帮四大长老响当当的号子,说什么也是在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前辈,若让他们两个无名小辈在我手下走上一二十招,那还了得。”
他心念及此,当下怀伸得左手入怀,从怀中摸出一把金光灿烂的匕首,看准时机,豁然出手。
但见他猛然挥手之间,两声闷响,殷倩倩的宝剑齐中而断,杨宁的豹尾银鞭也断为两节。
殷、杨二人本就处于下风,此时突然失了兵刃,均自心中大吃一惊,各人都吓得面如土色,当下各自向后跃开。
那安白涛一招得手,正要突下杀手,猛见得殷信洪已一纵而至,拦在身前,他知道殷信洪既是一班之主,武功自必极是厉害,当下不敢小视,只得凝神应战,不敢再追。
却听得殷信洪大声道:“姓蓝的,你教他们欺凌小辈,算什么本事,敢与老夫一较高下么?”
原来殷信洪见殷倩倩不顾一切、要报杀母之仇,却被安白涛阻住,此时爱女安危事大,刻不容缓,他怎敢拖延,当即纵身而出,挥掌便要向那安白涛拍去。
可事到中途,他忽然想起今日事态紧急非常,须得将对方之最关键的人物缠住,方为上策。
更何况他自己是一帮之主,若与安白涛动起手来,虽不**份,确实有也有些不符,故而他中途却改变了主意。
那蓝总兵一时怒气填胸,傲然道:“蓝某纵横天下,怕过谁来?你报上名来”。
殷信洪道:“老夫殷信洪,领教高招。”呼地就是一掌,当胸拍到。
那蓝总兵不道他身法如此快捷,眨眼即至,见他来势凶猛,当下他欲闪不及,但他危急之中仍未忙乱,早将右臂运足功力,挥掌向对手迎击。
但听得“啪”的一声,殷信洪只觉得对方内力汹涌,身子不由得晃了一晃,忙使出千斤坠的功力,拿桩站住。
此时他心中不由暗自佩服不已:“想不到官军之中,竟然也有如此好手。”
那蓝总兵却摇摇恍恍,退了两步,才得站稳,这一招他料敌不及,吃亏在发力短促,不能象对手那样尽情发挥,但亦暗赞对手功力了得,不愧为神龙帮帮主。
此时他心中忽然一动,暗想道:“这人功夫如此了得,我何不收为己用。”当下敌意反去,便道:
“殷帮主大名本座闻之久矣,当今朝廷用人之际,殷帮主何不弃暗就明,为朝廷效力,他日立下功劳,博得个封妻荫子,岂不甚好?”
殷信洪却冷冷地道:
“承蒙将军高看,老夫虽有此意,但却早己不复盛壮之年,更何况今日更见仇人在此,杀妻之仇,不可不报,况这满人朝廷,杀人如麻,不明之事太多,归顺一词,将军再也休提”。
大清朝立国之初,乃是以武功威摄于天下,当时天下纷乱稍平,在此之前,那是群雄角遂,相互仇杀,大小战乱可谓是数不胜数。
双方交战之时,败者自然必死无疑,胜的一方,有时亦难免于难,况争城掠地,城头大王旗帜变换,人的性命轻于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