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羽宫"中四圣使此时早已不奈,当下廖剑红按剑说道:
“有什么好想的,我师祖说:‘自古杀伐征战,死伤在所难免.'大家不如各凭本领,乘雾未散,杀出重围,方显英雄本色。”
李大山怒道:“你是谁?一个小女孩家,满口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廖剑红按剑道:“你敢小视‘灵羽宫’‘圣使’么?”
“策天三煞”纵横江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几曾受过别人的小视?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年*孩。
李大山冷笑两声,长身而起,正要出手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怎知就在他正欲出手之际,忽见眼前人影一闪,高吟天已趋近身前将他拦住,拱手行礼道:“李伯伯且息雷霆之怒,吟天有话要说。”
李大山瞪了廖剑红一眼,怒道:“你等会儿······再说,让我……”
李大山这一句话只说得一半,高吟天忙将他拉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李伯父你大人大量,何须与一个小女孩计较,没的被人说成以大欺小,不如今天就给区区吟天一个面子吧。”
李大山平日里虽然性急,心肠却是极软,又见高吟天出来为她说情,更是爱屋及乌,怒气已消了一大半。
当下他一想也对,自己堂堂华兴会四当家,“策天三煞”之一,江湖上何等威名,若真跟一个小女孩动手,岂不叫天下人看轻了。
想及此时,心情平静下来,心中暗道:“还是我这师侄想得周到”。
忽又想道:“莫非我这师侄看见他老婆移情别恋,他又看上了这个女子么?那也说不定啊!若是果然如此,她是我侄媳,我自然不便与她计较。”
李大山此时正在这样想着,却听得高吟天果然对“灵羽宫”四圣使说道:
“几位圣使自然是武功高强,谁也不敢小视,不过如今强敌在外虎视眈眈,大家更应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才是,切不可自相残杀。”
廖剑红这才“哼”了一声,按剑退到一旁。
却听得那四位圣使之中年齿最长的莫娣娣道:
“这位高少侠说得是,大敌当前,大家自应同心协力,共抗强敌,但不知高少侠可有何良策?”
高吟天毕竞年幼,更是毫无经验,也没想到她会这样一问,一时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廖剑红见了他如此模样,不禁“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你也是那个……那个??????狗肉上不了正席。”
高吟天被他一笑,禁不住满脸通红。
那莫娣娣道:“剑红,你休胡说,这用兵之道,岂是你一个小女孩子家能懂的。”那少女吐了吐舌头,退到一旁,没有说话。
但高吟天毕竟是青春少年,心思敏捷,听得莫娣娣说到用兵之道,心中忽然想起《奇门兵诀》中的几句话来,当下大声道:
“用兵之道,曰正,曰奇,正正奇奇,奇正相生,数理循环,大道无穷,因时而制,因地而宜,无边法门,其用在活……”
李大山听了心中大感欣慰,微笑道:“好啊,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师父师父,你后继有人啊。”
杨天任也道:“吟天,你读过《孙子兵法》么?知道怎样用兵?”
高吟天点头道:“我不知道怎样用兵,但我看过一本《奇门兵诀》,不知能否用得上?”
“策天三煞”听了,心中都是一惊,李大山脱口问道:“什么《奇门兵诀》?难不成就是当今朝廷和江湖武林之中都在寻找的那本《奇门兵诀》吗?”
高吟天道:“这个······我不知道。”
严守中忙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贤侄,你看的可是岳武穆所写的那本《奇门兵诀》么?”
高吟天见他如此神秘凝重的样子,心中有些紧张,当下也小声道:“是,好象正是岳武穆亲手记下的,其中还写了许多用兵战例??????”
他还待再说,却听得严守中同样小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奇门兵诀》这件事,决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听到了吗?”
高吟天迟疑地点了点头,一时间心中有点茫然。
杨天任心中却道:“这岳武穆是宋朝名将,生平征战数百,从无败绩,《奇门兵诀》自然是一部兵书,原来他看过兵书的,难怪他刚刚在别人心慌意乱之时如此镇定时。”
当下便又问道:“吟天贤侄,当今情势紧迫,你那《孙子兵法》中可有良计救众突围?”
高吟天当时又是心中一愕,但他生性聪明,立刻便已知其意,眼见得“策天三煞”对自己如此保护,心中又是感激不已。
当下他想了一想,顺口道:
“凡成其势者,必有适计,化转环属,各有形势,故尚用兵者,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地利之宜,以其所多所少,预知其先,而后顺其时势,量自身而与之。”
李大山听的有些朦胧,便又道:
“吟天,你聪明好学,不过我们都是些江湖粗人,你说的这些我们也听不太懂,如今是内有大雾遮眼,外有官兵围困,你那奇门······《孙子兵法》可有说过有什么办法可以对应?”
高吟天又想了一想道:“岳武穆说过,用兵之道,强大则正,弱小用奇,而今敌方强,我方弱,故应出奇谋。”
高吟天一语已毕,忽觉又已失口说出岳武穆的名字,岂非前言不搭后语?
严守中此时却来了兴致,上前问道:“吟天,你这《三十六计》之中,岳武穆的奇谋是怎样奇法?”
他知道群豪之中的人都是读书不多,未必就知道岳武穆和这些兵书战策有什么联系,故而如此说出,以便混淆视听。
高吟天心中会意,答道:“岳武穆说,用兵奇法有四诀为最要:曰偷、曰瞒,曰捷、曰断……”
他说到此时,心中想道:“我这样背诵书中言语,只恐他们也听不太懂,须得解释一下方好。”这样想着,便毫无意识地看了一眼被众拖到另一间房里的官兵尸体(其实另一间房只是转个角而已,并无墙壁阻隔)。
岂知严守中行为虽怪,却是个饱学之士,此时他听得高吟天说起奇兵要诀之时,将目光转向转那些死去的官兵,便也不由自主地向那些官兵些看去:
但见得这些人都静静地躺在西厢之间,身着官兵军服,手中尚自握住弓弦。
他心中忽然明白;不待高吟天再说,便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