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轻笑,对旁边的宫女道:“扶哀家去那边走走吧。”
墨轻染跟着凌承祈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见四周没有人,才叫住走在她前方的凌承祈道:“祈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流言来了。
凌承祈回过身看向墨轻染,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才开口道:“蝶漪说想要设宴答谢你治好了她的病。”
“这个不必了吧,我是大夫,她是病人,我给她治病是收了诊金的,无须再答谢,还请祈王帮我回绝了蝶漪姑娘的好意吧。”墨轻染无意参与进他们两个的事情里,墨轻染说完就欲转身离开,而凌承祈则是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哎,别啊,蝶漪好不容易开口求我一件事,你就答应了吧,我也好跟她交代啊。”
墨轻染微微皱眉,抽回自己的手,抬眼看着凌承祈道:“我希望祈王不要强人所难。”墨轻染总觉得那个蝶漪姑娘好像有什么秘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单纯。
凌承祈微微摊手,“这是蝶漪第一次主动开口求我一件事情,怎么说,我也要让你答应跟我去。阮之禾,你现在不答应,我就整天跟着你,软磨硬泡,我看到最后,我们谁先妥协。”凌承祈颇有些无赖道。
那自己也不用在皇宫里呆了,流言就会把自己给淹死的,墨轻染暗暗瞪凌承祈一眼,“我会去的,你别再跟着我了。”墨轻染转身走开,她相信以凌承祈无赖的功夫,绝对能说得出,做得到。
凌承祈脸上的笑容映在春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地灿烂,他对着墨轻染的背影,大声道:“你可以答应我了,不可以反悔啊。”
而凌承祈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颗大树后面一双阴冷怨恨的目光。
“小姐,刚刚那边的大树下有一个人,她躲在树后看不清楚脸,但是可以确定是一名女子穿的鹅黄色的烟罗裙。”初槐指向不远处一颗茂盛的大树。
墨轻染淡淡看了一眼,“罢了,看到又怎么样,我跟凌承祈又没有做什么,最近这宫中关于我的传言还少吗?也不缺这一个了。”
墨轻染回到原地的时候,太后已经离开了,墨轻染索性就在凉亭里坐下,谁知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这位不速之客穿的恰好就是鹅黄色的烟罗裙,墨轻染嘴角似有若无地扯起一丝冷笑,这就坐不住了?
“阮小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来者声音清甜,秋瞳侧身一看,这不是林白露吗?墨轻染目光轻然地落在林白露的身上,“原来是林小姐。”
林白露被墨轻染这样额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随即抬手拉起墨轻染的胳膊,“阮小姐,既然你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就一起去赏花吧,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到有一处地方牡丹开得极好。”
墨轻染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神色冷淡,语气也是清冷,“还请林小姐见谅,我走得累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林小姐还是找别人一同去观赏吧。”
林白露当然不会轻易罢休,竟是拉着墨轻染撒起娇来,“阮姐姐,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墨轻染厌恶地甩开林白露的手,“林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强人所难这几个字怎么写吗?”语气是相当地不客气,林白露没有料到墨轻染会这么不留情面地说话,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颇为委屈道:“阮姐姐,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语气很有些委屈求全的味道。
墨轻染因为林白露对自己的称呼,一阵反胃,眼角瞥到从不远处走来的几个女子,心中便已明了林白露的意图,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最善于恶人先告状,在不明真相的人面前装无辜,还真是得了她娘亲的真传,墨轻染的眼睛里闪过讽刺之意。
林白露看出墨轻染不喜欢别人碰她,她就偏偏要抓住墨轻染的衣袖,墨轻染心中冷笑一声,这无辜的小白兔装得还真是够逼真的,墨轻染只是抬头看向林白露,语气淡淡道:“林小姐可以放开你的手吗?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太好吧。”
此时,那一行女子已经走近,为首的正是睿王妃,睿王爷凌昊睿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所以睿王妃的地位相比其他王妃要尊贵一些,但这也仅限于皇上立下储君之前。睿王爷虽然出身得天独厚,但是却生性怯弱,凡事力求平稳,毫无为人君者的魄力,人们私下里都在猜测,这储君的位置大概会落在凌宸煊的身上,无论是出身还是才能,他都无可挑剔。
“哟,这是怎么了?”睿王妃隔着一段距离便是开口相问,其实她早就对墨轻染有些不满了,每次自己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对自己都是不冷不淡的,把自己晾在一边,跟这个相貌丑陋的女子倒是有说有笑,在那些宫女面前,自己的脸都丢光了。
睿王妃的话音刚落,林白露便是抢先出口,“是我不好,非要拉着阮姐姐去赏花,阮姐姐刚刚跟祈王说了好一会儿话,应该是累了,我还这么缠着阮姐姐。”林白露的语气委屈且自责,戏做得很足。
墨轻染嘴角浮起讽刺的笑意,“林小姐这一声姐姐倒是折煞民女了,听说林小姐的姐姐已经死去多年了,民女可当不起林小姐的一声姐姐。”
“林小姐也是好意,阮姑娘何必这么咄咄逼人?”这次开口的是含烟郡主,她始终都忘不了墨轻染和凌宸煊在太后寝殿门前对视的样子,自己在煊王身边苦苦守了那么多年,他那样的眼神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她嫉妒。
墨轻染暗自一笑,明明是林白露强人所难,现在倒成了自己咄咄逼人了,墨轻染缓缓站起身来,“各位先聊着,民女就先告辞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睿王妃还在这里呢,你还把睿王妃放在眼里吗?”旁边不知是哪家官家的千金小姐出声指责。
墨轻染微微一笑,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错,“那请问睿王妃殿下,民女可以先离开吗?”
林白露也在一旁帮腔,“是啊,请睿王妃让阮小姐先离开吧,太后身边少不了阮小姐。”
这一句话倒真是戳到睿王妃的痛处了,自己身为睿王妃,还没有单独乘一顶轿撵的殊荣,而这个阮之禾因着太后的宠爱竟是比自己还要受到礼遇,宫中的那些嫔妃全都巴结她去了,如今被林白露重新提起,她心里怎么能不堵得慌,“阮小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陪着太后吗?怎么还有空跟祈王见面说话?难不成真的像宫中传言的那样,阮小姐想要勾引祈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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