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华又一阵哑然,她似乎还真有这个毛病。
承认归承认,不高兴依旧有,翟华睨看翟升:“我这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你顶多是不让着我,也没怎么跟我计较。这次对我大打出手,是不是过分了点?我是你姐,亲姐,为了一个还不一定是你老婆的人,你就这么对我?我心寒。”
“心寒?”翟升凉凉地瞥了翟华一眼:“是谁认识了野男人之后,家里一天都不待,作为一个女人,连顿饭都没有做给我这个弟弟吃过,还要在我这儿蹭吃蹭喝?让我照顾你,你就是姐,你为了一个还不一定是你老公的男人丢着亲弟弟在家不管的时候,你不想着你是我姐?”
“……”翟华一脸的囧意:“你知道了?”她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可你以前也没跟我计较啊。”翟华这话出来,就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了。
“呵呵呵……”翟升冷笑:“只记得谈朋友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没谈恋爱之前,对我有多照顾,你有了男朋友之后,对我有多疏忽,我有跟你计较吗?你不觉得你幼稚?”
“一句话,大权起来,你是男女平等。任性起来,男的就应该让女的。翟华,出息了啊,也学会了双标那一套。”
翟升说得越多,翟华就越觉得自己没有道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翟华立马端正坐了起来,直视翟升:“我坦白,求组织从宽发落。”
“说。”
“乔楠不是送我们四套衣服吗,乔家哪儿来的钱,乔楠兜里更没钱。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还欠着我们,不对,是欠着你一千块钱呢。她这么大方拿出四套衣服送我们,你不难怪我多想啊。要是她真花了我们翟家的钱来讨好我们,我能不乐意吗,所以你得理解。”
理解?
翟升表示,理解个屁!
面对翟升黑鸦鸦的脸,翟华吓得正襟危坐:“我没有当着乔楠的面说,就有那么一点意思,被施晴那个小丫头给点破了。为了这事儿,她跟我发了好大一通火,然后又正巧被乔楠给听到了那么一点点。我对她没恶意,我是支持你们俩的,所以翟升,你得原谅我所犯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
“你对她没有恶意,却用恶意去揣测楠楠,再让你的揣测恶心一下楠楠?”翟升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翟华的解释而变好,似乎越来越黑了。
翟华盘坐,一脸正气:“我已经反省,自我批评过了,我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我一定会郑重向乔楠同志道歉,并且写检讨信,请组织观察、考验我。我向组织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乔楠真要是个好姑娘,她也不可能不高兴啊,毕竟这是翟升和他们翟家的福气。
就因为翟升娶回家的人挺重要的,所以她才更要花几分心思在这个人的身上,免得翟升一时意乱情迷,不够清醒时,翟家就糊里糊涂随随便便让一个女人进了翟家的门。
不过,经过这段观察、考核,乔楠不错,她基本上可以对乔楠放心,不会再对乔楠有任何试探措施。
翟华也是有度的,她非常清楚,是个人总有脾气。
万一她触及到乔楠的底线,把乔楠惹火了直接跟翟升分手,乔楠固然有损失,翟家也有啊,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实在是没必要做。
翟升光了二十五年光棍,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妹子,她这个做姐姐能不希望弟弟这段感情开花结果吗?
“这话对我说有意思吗?你要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怎么做,你清楚。我就只想看到结果。还有,别想拿身份压楠楠,逼着楠楠不情不愿地接受你的道歉。要真这样,我也不需要你道歉了,对你只有一点要求,以后你见着楠楠,离楠楠远一点就成。你这么帮着我跟楠楠,目的是什么,你跟我心里都清楚。你帮的不是我,你帮的是自己。所以,我的态度,你也应该明白。”
翟华在某些方面,把她和翟家分得很开,翟升一点都不介意效仿翟华这么干。
无伤大雅的算计,翟升接受,但是过分了的,翟升表示,他不会有丁点妥协的意思。
“报告翟团长,明白了。”翟华怪腔怪调地给翟升警了一个礼。
翟升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翟华一眼,这才大步离开,留翟华一个人再好好想想。
作为一家人,作为亲姐弟,他是真的希望翟华可以想得明白,别被一叶障目了。
翟升离开后,翟华才手软,腰软、脚软地重新躺了回去。
此时的翟华依旧是大汗淋漓,不同的是,之前翟华的汗,那是跟翟升交手时的热汗,此时的汗,是被翟升刚才那番话惊着的冷汗。
翟华苦恼地捂了捂自己的脸,她果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行,下次她得跟卫德商量商量,以后这样的事儿,可不能再干了。没看到翟升这次都生气了吗?
翟升又不是孩子,还不会看人,翟升比她会看人。
乔楠好不好的,翟升自己会去确定,她瞎掺和什么,闹得一个、二个都不高兴,朝她发脾气,她白忙活一场不说,还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对,必须跟卫德说清楚,她能办妥他们俩的事就不错了,翟升的事儿,还轮不到她管。
更何况,翟升跟乔楠的关系,爸都默认了,乔楠不可能再会有什么问题的。
想着,翟华直接爬地起来,但还是爱干净的回了趟宿舍,草草洗了一个澡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去见卫德。
“听说你销假回部队了,怎么这么急就回来了?”卫德看到施晴的时候,国字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不是说了,首长跟首长夫人年纪不小了,你跟团长在部队里的时间又太长,你们一家子聚少离多。难得有机会,就该多回家陪陪亲人,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我们俩还年轻,有一辈子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