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
陆予薇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人,他也正同样的看着自己。
“说吧!陆同学,余弦知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晦暗晦明的灯光下,她的脸异常煞白。
她挺着身子坐在座位,缓慢开口:“我没杀他!”
警察甩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塑料空瓶。
每一个瓶子的标签上面都写着浓度为10%的氯化钾。
那是临床医学用药。
“看看这个熟悉吗?”警察又拿出了一张单子,上面明确的写着陆予薇母亲的名字。
她惨白如雪唇瓣微颤:“仅仅凭这些就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吗?”
警察:“当然不能,不过你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死者的指甲里有你的皮屑,还有这袋子中的头发我们匹配了信息库,所有的物证都指向你一个人。”
陆予薇低头,艰难吐字“人…是我杀的,我承认…”
*
陆母在临终前还是说出了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
“你的父亲并非意外,而是当年那个工程老板,也就是现在的教育局局长余弦知,是他设计陷害你爸。”
她躺在床上,回忆着当年的一幕幕,心有不甘,她本想带着这个秘密落入尘埃,可…陆予薇是他们的女儿,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变成这个模样。
陆母缓好的最后一口气,都是用来劝诫她不要去寻仇。
她说:“可能我们陆家上辈子就欠他余家的…你千万不能…不能去找他!”
“我要你好好在这个世界活着,代替你父亲和我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最后一句话,她的尾音一颤,整个人便没了动静,两只眼睁开瞪着病房内的天花板。
她死不瞑目。
苦了一辈子,也没熬出头,更没看到那份光就走了
陆母很害怕陆予薇没了她,苦的就是她自己了。
但接下来的路只能她一人走了,她已经累了,想睡会儿觉了…
陆予薇摇晃着自己母亲的身子,哭着喊着,蓄势待发的泪在那一刻全部涌了出来。
后面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才发现她的口袋里还有一张药单和她的口服药。
原来她不仅仅有脑癌这一种病。
她无法想象,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而当她本想将衣物口袋里的那瓶氯化钾注射液,扔进垃圾桶时,她的脑子里回想起了她母亲的那句话,那只手魔怔般的退了回来。
那只药,她低眸看着笑了笑:“我们一家的不幸,原来是你一手造成的。”
她曾经的本意是想考汉州医科大学,却不曾想那样太慢了,害怕父亲等不到那一刻。
日常她就喜欢买一些医学类的书籍来看,更是在医院做过清洁工的兼职,只为对于这医学方面的东西多听多看。
将来为父亲就医时,也能在一旁帮上什么忙。
那一晚。
余弦知喝得烂醉,便让助理叫了一个代驾。
助理却是因为有事,提前先走了。
让酒店门外的服务员帮忙多留意人来,来的却是一个带着口罩的人,浑身穿着全黑的人。
那人清瘦说话柔软,应该是位好看的女司机。
因为夜幕的原因,服务员没有细看,听声音像是位女士,也就将人送上了车。
服务员:“锦州中心名着小区。谢谢!”
那人不说话,只是坐在驾驶位上,在黑暗中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