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很是不理解,承平侯明明是顾婼锦的救命恩人,又是如何招惹了顾婼锦,何至于放狗咬人?
那可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而且她从来都不知道承平侯和顾婼锦有什么关系,那向来都是没见过的,如今入了京才打了照面,无仇无怨地就放狗咬人,这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可以理解顾婼锦与杜青萱之间是许久不见所以生分了,可是当初杜青萱是随着父母升迁而到上京城的,这原本就是不可控的一件事,但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再次见面就成了仇人了?
她对于顾婼锦种种诡异的举动,实在是没办法觉得理所当然。
她是真的害怕了。
难不成落水还能把脑袋落坏了吗?
顾婼锦却道:“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年年在心里暗叫:“完了,这下子完了,这人只怕当真是疯了。”
他们能有什么血海深仇,她一直以来都跟在顾婼锦的身边,怎么就不知道呢?
在丞相府里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府里的人,尤其是顾老夫人,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在丞相府里坐镇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可是最近顾婼锦总是三番两次的出事,她难免有些担心。
尤其是今日管家前来说起放狗咬承平侯的事,她难免也就重视了起来。
“可伤到了人?”
她最担心的不是别的,就是是否真的伤到了人。这受没受伤可是很不同的一件事,若是没受伤那便一切都好说,可是如果要是受伤了,丞相府就要上门去好生安抚,以免结了仇怨。
这丞相之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是要八面玲珑,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更何况宫里还有着一位皇后娘娘,那丞相府的人就更要谨言慎行。
可是顾婼锦似乎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回老夫人的话,幸好家丁们及时出手并没有伤了承平侯,但只怕承平侯受了惊吓,那两条狗看着凶猛,但平日里还是很温顺的,如今就等着老夫人处置呢。”
老管家一想到此事就满头冒冷汗,当真是差一点就出了大事,他是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了。
“畜生哪里会知道什么是非道理,最关键的是人,小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早些时候她把她表姐推进了水里,这件事可是真的?”
樊老夫人已经活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是非道理。
一个畜生又算得了什么,要是不听人的话,怎么能出去逞凶斗狠,终究还是人出了问题。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说道:“三小姐的确是落了水,表小姐也的确是……”
“是就是了,这有什么是不能说出口的。我真是不曾想她竟然是如此的顽劣,哎!”
顾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憋闷。
她这个孙女虽然说是多余的,可是终究是亲生的孙女,她怎么就不亲进了。
前头那两个都是好好的,而且都争气的很,唯独这个最近不过才刚刚回来,竟然就这样三番五次的出事,这如何才能让她省心。
“老夫人还是安心一些,说不定是三小姐不过才刚回来,所以不熟悉,这才会出了这么多的事。这上京城里都是一些达官显贵,不比肃平那地方,总要给三小姐一个慢慢接受的机会。”
老管家知道这三小姐心不坏,可是突然之间做出了这种事,总有一个原因。
“不能就这么惯着她,虽说从小没有养在我的膝下,可是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便不能无法无天。既然承平侯受了惊吓,那她便应该去道歉,这种事绝对不能马虎了。”
顾老夫人说道。
老管家只觉得又有了难题,于是便说出了顾婼锦受伤的事,毕竟现如今受了伤,如何才能去道歉?
“这还如何得了,奴才敢打主子,这是要翻了天吗?在这个家里断然不能出这种事。她杜家教出来的人,怎么一个个的都是如此的放纵。”
顾老夫人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虽然这件事可大可小,可是在她这里就是大事。
“老夫人,可是那丫头也算是救了承平侯,毕竟那个时候三小姐若不闭上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老管家虽然知道顾婼锦因为此事而受伤了,可是毕竟当时的情景,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现在想来若是承平侯真的要是被那两只狗咬了,现在他也就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可也不能这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去替我教训教训她,也给小锦提个醒,这里已经不是肃平了,一举一动都给我小心一些,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直接把人送回去好了,别留在上京城里丢人现眼。”
顾老夫人精致的妆容底下已经是十足的怒气了,顾婼锦弄出是非来也就算了,如今一个小丫鬟竟然也要翻了天了,这可怎么得了,她断然不能放任。
“是,老奴这就去。”
老管家如今得了任务自然也就要去施行,只是这一去前路未知。
“你可要仔细一些,虽说犯了错,可是别吓到小锦,毕竟是女孩子,胆子再大又能如何,还是先养好了身子再上门去赔礼道歉的好。”
眼看着老管家就离开了,顾老夫人就这么多说了一嘴。
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女孩子原本是应该娇惯着的,可是顾婼锦若是闯祸太多,她断然不能太惯着,可是也要怜惜着一些。
说到底还是没有从小到大养在身边的缘故,没有那么的亲近,可是终究是血脉相连,是割不断,舍不掉的。
老管家知道顾老夫人仁慈,但仁慈在规矩面前却是不值得一提的,丞相府有着丞相府的规矩,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身份特殊,若不是没有这样的身份,何至于有那么多的严苛。
“老奴知道了,老夫人放心,老奴知道轻重。”
顾老夫人还是很放心老管家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可以把府上管的井井有条,足以见得还是知道分寸的,面对这种事少不得应该有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