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他求,只求王妃能够配合。”
沈呈慕虽然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可是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他总不能直接就认定敬德王妃就是凶手。虽然此人身上有着疑点,但终究是个女子,而且传闻中这对夫妻相亲相爱,一直感情很好,谋杀亲夫这种事虽然也有可能会发生,但是几率很小。
他的重点终究还是在府中人的身上,这府上人数众多,人多混杂,难免会有一些不法之徒,杀人越货也是不是没有可能的。
虽然现如今时间久远,追查起来很是艰难,可是终究还是要有一个说法,无论是他还是皇帝都要一个说法。
“配合,当然得配合,承平侯都已经开了金口,我怎么可能不配合,承平侯现如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怎么敢阻拦?”
敬德王妃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她孤儿寡母,也就只有受人欺负的份儿了,她怎么敢多说些什么?
如今她连人都见不到,就一口咬定人已经死了,她还能说些什么?
她毕竟人微言轻,只怕就算是闹到皇帝的面前也是如此,她倒不如安安静静的本本分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如今虽然受人打扰,可是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王妃娘娘愿意配合最好不过了,来人呐!”
沈呈慕得到了同意自然是不客气的,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客气的人,更何况还和自己的利益有关,他就更不客气了。
大声一呼之后便是鱼贯而入的人群,这些人一身甲胄,冷冰冰的很是不讲人情。
“你要做什么?”
敬德王妃害怕了,她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可就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如今这是要做什么?
她又没有犯什么错,干嘛要受到这种待遇?
“不做什么,王妃娘娘无需害怕,我这也是奉旨办事,不过是害怕罪人跑了,王妃娘娘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管我,只需要借管家一用就行了。”
沈呈慕做事向来果决,尤其是在这件事上也就更加果决了,毕竟现如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又何必退缩呢?
更何况现如今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已经是不得不行了。
敬德王妃虽然害怕,可是依旧还是保持着镇定,毕竟她是这王府的主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镇定。
更何况她还有儿女在,总不能让孩子们担心。
“好,承平侯无论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就是了,如今这虽然是我的府邸,可是便全权交由侯爷做主了。”
她现如今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要不然也是毫无办法的,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就只能坦然接受了。
她能说今日的事,皇帝就真的全然不管吗?承平侯今日有着这样的胆子,只怕就是见了皇帝的威势,她又何须去计较那么多呢?
她一旦要是计较起来,很多事就会发生改变,而且也会给自己,给孩子们招惹来麻烦,那不仅仅是小麻烦,而是天大的麻烦。
那是关于皇位更替,皇室秘闻之事,一石激起千层浪,只怕到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她所说的,只会相信皇帝所做的。
有些事自然而然的也就会被掩盖过去,但更多的是会被提起来,重新提起来,使他们母子女三人处于危险的境地。
她不愿意拿自己和孩子们的将来冒险,更不愿意去试探皇权,那本来就是危险的存在,她都已经经历过了,难道不是吗?
既然已经经历过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皇帝的威严是没办法更改的,帝王的无情也是没办法让人接受的。
她也只想带着孩子们偏居一隅,过上一生安稳的日子,那些大是大非她不愿意去管,更不愿意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能活着已经很好了,她很知足。
面对皇位更替,她这个失败者依旧还能带着孩子们好好的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她又何必奢望太多呢。
如今活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多谢王妃娘娘的谅解。”
沈呈慕虽然没办法全部按照规矩做事,可是有些规矩却是必须要做到的,这是他的职责,理应如此。
“敬德王府所有人等全部都聚集到前厅,待我一一问话。”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去做事了,毕竟沈呈慕是有备而来,现如今这所有的准备就是为了达到目的。
他相信自己是一定可以查到凶手是谁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敬德太子的尸骨都可以找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他相信这世上的事只怕有心人,人一旦要是有心了,那么所有事就都可以完成。
如今不过是要寻找杀人凶手,他虽然不至于有了万全之策,可是已经做足了准备。
这也是他不得不完成的事,毕竟皇帝已经下令了。
顾婼锦就只是看着,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面对这件事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在这里看着沈呈慕仗势欺人,实在是有些让人气愤,可是终究事情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已经是自身难保了,所以现如今就连仗义出言都做不到。
她也算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废人了,眼看着有人被欺负,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有一句话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现如今便是这个样子了,要不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敬德王妃双手紧握成拳,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紧张的,这样的场面谁见了谁不会紧张呢?
可是她依旧还是在对顾婼锦假笑着,“快坐,别站着了,让你看笑话了,可真是不好意思。”
顾婼锦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毕竟她现如今已经要置身其中了,她还怎么笑?
“不碍事的,娘娘既然把我留下来,想必心里也是有着打算的,承平侯想来很快就会离开的。”
她不由得安慰敬德王妃,毕竟眼前的是一个弱女子,值得安慰,哪怕身为王妃之尊,可是现如今不还是任人拿捏。
她不禁怀疑承平侯究竟有没有同情心,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丈夫,还能失去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