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让顾婼锦占了正妻的位置而已,将来他心爱之人只怕就要受委屈了,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总不能眼看着将来有一日被人传扬出去,两家人都没有面子可言。
更何况只怕在这件事里,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丞相府,毕竟顾婼锦是女儿家,一旦要是清白被毁,只怕也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他终究是不愿意与丞相府为敌的,丞相府现如今在朝中是什么势力,他还是很明白的,他将来想要在朝中立足终究还是不能得罪丞相府的。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从前不愿意靠这棵大树,不过是觉得自己有能力,自然可以闯出一番天地,可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若是不为之负责,只怕自己前途堪忧。
从前他拒绝了婚事,是丞相言明无需强求,他才敢拒绝,他一直以来都以为丞相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为人处事公正,而他又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所以拒绝的很是干脆。
但现如今时过境迁,情况已经很不同了,他与顾婼锦相处了一夜,要是被人知道了,而他却不把人娶进门,只怕丞相府根本就是不会放过他的,皇宫里有皇后娘娘,皇宫外有丞相,为了顾婼锦怎么可能会不打压他,只怕他就算是再有什么雄才大略,也难以施展。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他终究还是要娶了顾婼锦的,只有这样才能够平息一切,更能在朝堂上得到丞相的支持。
他思来想去,自己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终究是顾婼锦堵住了他所有的出路,也就只留给了他这么一条不归路。
他知道与丞相府联姻的下场会是什么,也许可以重振府门,恢复家里往日的荣光,可是结党营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一旦要是娶了顾婼锦,那么满门的命运就要和丞相府捆在一起了。
可是他已经想好了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好的下场还是不好的下场,他终究还是要接受的。
哪怕外面还有一个承平侯虎视眈眈,但和丞相府联姻终究是有利可图的。
顾婼锦那个时候说的没错,好处多多。
这便是他今日来的不二理由,是必须要来,一定要来,婚事成不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态度。
能成最好,若是不成也绝对不能让丞相府记恨,也好结交。
从前他家自诩清流,这才会朝中无人,日渐衰微,如今他总算是看明白了一切,终究还是要为自己打算一下的。
“多日不见顾小姐,今日能否一见?”
虽然丞相夫人态度明显,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愿意放弃的。
毕竟这件事顾婼锦应该是很愿意的,从前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现如今是他送上门来了,既然如此何不成全?
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要矜持吗?
纵然丞相夫人不同意,只怕顾婼锦也要多做考量吧。
他知道顾婼锦是一个极其聪明的,该如何做应该很明白。
现如今他终究还是想要见一见顾婼锦的。
丞相夫人并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反而黑着一张脸,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婼锦依旧还是在暗处听着,她也不是在思考别的,就是在想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出去,见许君陌一面。
可是见面了说什么呢?
是同意这桩婚事还是不同意呢?
虽然他们都已经结为兄妹了,可是这桩婚事就摆在眼前了,百利而无一害,对于她而言实在是诱惑太大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私性情一旦要是发作起来,根本就没办法收场,只怕是要害了别人的。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于是她理了理衣服,正大光明的走了出来,丝毫没有刚刚偷听的小心翼翼。
“母亲,听说家里来客人了。”
她边走边说道。
丞相夫人对于顾婼锦的出现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毕竟她明明知道顾婼锦一直都在偷听,至于听到多少也就不在乎了。
“是啊,的确是来了客人,你认识的,快过来见见。”
既然人都已经出现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把人撵回去,要不然就显得她太过于小气了。
身为丞相夫人就应该大度一些,虽然是在这种事上,可是她小心眼儿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顾婼锦明知道是许君陌,但还是看过去,神情里略带了惊喜之色,“原来是许哥哥。”
许君陌听了这话,自然是有些不愿意的,他今日是来提亲的,虽然不是正经提亲,但是也是来商议的,顾婼锦说什么哥哥。
事到如今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多余了?
“顾小姐,我今日来便是要了结了你我的兄妹之情。”
“什么?你不愿意做我哥哥吗?”
顾婼锦很是惊讶的问道,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演技的,毕竟活了两辈子,这都做不到,那还是去死好了。
“是,我从来都不愿意做你哥哥。”
“为什么?难不成我很差劲吗?做不了你妹妹。”
顾婼锦说着就红了眼圈,虽然有些做作,但是这个时候难不成要开开心心的答应婚事吗?
是不是会显得她太过于随便了,这样一来也就更加承认了她那一个月究竟是有何目的了,如今既然已经成了哥哥,便是木已成舟,她纵然居心叵测,也不至于到了下黑手的地步,逼着人家娶她。
她这个人虽然已经做不到脸皮薄了,可是好歹也留点颜面在吧。
许君陌言道:“我不愿意与你做兄妹,我只想与你做夫妻。”
“许哥哥不是在开玩笑吧?咱们什么时候有了夫妻的缘分?你不是都已经拒绝了吗?为何现如今却改变了心意。”
顾婼锦还是想要明白明白许君陌今日为何如此的,毕竟这实在是一反常态。
许君陌面色铁青,只恨顾婼锦明知故问,难道发生了什么事顾婼锦忘记了吗?
也幸亏顾婼锦是一个聪明的,并没有跟家里说,可是这件事根本就是瞒不住的,人多眼杂,迟早会生出祸端的。
他又何尝不是被逼无奈而来呢,他但凡要是有别的办法,今日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