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心意,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一心一意的帮我吧,千万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沈呈慕是承平侯,可是我爹是丞相,我姐姐是皇后,只要没出事,总是可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的,当然你也不是那个例外的。”
顾婼锦此时此刻是何其的聪明,她知道高乔乔纠缠着自己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有利可图而已,但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变故,想要这样的人的忠心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如今能对付这样的人的办法也不是别的,那就是威逼利诱。
毕竟这很有可能会是一个小人,面对小人就从来都不能心慈手软,要不然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高乔乔难免瑟瑟发抖,她当真是低估了顾婼锦,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
她早就应该高看顾婼锦两眼的,似乎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如此的,毕竟前段时间外面都疯传她是一个疯子,能和一个疯子心平气和的说话,那得是有多么大的本事和胆气。
更何况顾婼锦对她就从来都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似乎是连探究都没有,对比那个杜青萱,这简直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她终究还是疏忽了,这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
“你别害怕,我从来都不吃人的,只是如果要是今日的事,我要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一些什么不该听到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又是事关丞相府的颜面,我那个身为丞相的爹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咱们只能走着瞧了。”
顾婼锦眼见着高乔乔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她也就只能趁热打铁了。她就知道高乔乔怕的就是这个,这人一旦要是有所图那么也就会害怕失去,毕竟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处心积虑得来的,要是一朝轻而易举的就失去了,只怕是根本就没办法接受的。
越是珍惜眼前的一切,也就越能被人拿到把柄,这样的道理从来都是如此。
高乔乔还能怎么办,既然从一开始就已经选错了,那倒不如一错到底,反正她现在也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这顾婼锦是个极其聪慧的,她已经是不止一次的领教到了,若是想要反抗不仅仅需要时间,还需要机会,更需要手段,她现在还不具备这些,所以能做到的也就只能是隐忍了。
“我知道了。”
宴席还没有结束,顾婼锦的出现可是牵动了很多人的心的,就比如说在上首坐着的皇后娘娘。
当她察觉到了顾婼锦身影的时候难免眉头紧皱,毕竟她是亲眼看着顾婼锦离开的,如今就这么出现了,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她处心积虑的准备了今夜的事,难不成就这样失策了吗?
但现如今终究是大庭广众之下,她没办法立刻就发作,就算是心里有气,也就只能等着了。
可是她就是觉得顾婼锦不识抬举,她都已经把所有的路铺好了,顾婼锦只需要走上去就行了,干嘛还要违背她的意思呢。
她是顾婼锦的亲姐姐,总不会害了顾婼锦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婼锦好,为了这个家好,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人领这个情呢。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若是一切都没有按计划中的进行,将来难免会出差错。
可是那又如何呢,名分都已经定下了,顾婼锦还能逃婚不成?
她相信顾婼锦是没有那个胆子的,不是说向来都是唯唯诺诺的吗?哪怕她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感觉并不是那样的,但她始终相信顾婼锦成不了什么气候,终究是一个女子,婚姻大事还是要听家里的。
她虽然心中不快,可是现在也只能忍下了。
“母亲,我回来了。”
顾婼锦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丞相夫人的身边,只是此时此刻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丞相夫人看到了顾婼锦难免会觉得有些惊讶,但随即也就恢复了正常,她所要做的是一个慈母,终究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安顾婼锦的心。
“吃些东西吧。”
“多谢母亲。”
这不经意间的疏离已经注定了,当夜谁人都没有问起为何顾婼锦离席去换衣服,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改变,说到底不过都是在装聋作哑而已。
顾婼锦当夜回到家里并没有什么好眠,明明都已经很晚了,可是丞相依旧还是把她叫到了书房去。
此去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顾婼锦心知肚明,也就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应对。
丞相站在那里久久的沉默不言,就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当然这也只是外人的看法。
顾婼锦却知道这也只不过是在故作高深而已,如今大局已定,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更知道这些合谋者不会有半分的愧疚,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直到过了很久以后,顾婼锦站在那里都快要睡着了,丞相这才开口。
“今日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顾婼锦眨了眨自己那睡眼惺忪的双眼,一脸无辜的说道:“并无看法,只是有些突然,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接受。”
“那你可同意这桩婚事?”
丞相又问道。
顾婼锦能说自己不同意吗?就算是说了有用吗?如今这也只不过是在明知故问而已。
她还不至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就算是被人算计了,到了最后都没办法醒悟。
她现在还是清醒的很的。
“女儿的意思想必父亲早就已经清楚了。这桩婚事来的突然实在是让我措手不及,可是我的心意依旧没有改变,更何况我早就已经有婚约在身了,难道不是吗?”
“的确是来的有些突然,可是却没办法拒绝,毕竟是皇上的旨意,如果不同意就是抗旨,公然违抗圣旨可是大罪一桩,不是你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我就只能接受了。”
顾婼锦不是不明白现在的局面,也不需要有人给她解释。她但凡要是不理解,早就已经当场拒绝了,哪里会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