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新梅虽然心有怨恨,却也不得不装装样子:“老爷,您先别动那么大的火气,许是这期中有什么误会呢?”
李美儿,平时我再三忍让你也就算了,如今你竟然算计到孩子的头上,我就算是再懦弱,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片刻,李美儿来到了赏梅园。
屋内,韩震已经穿上衣裳,端坐在前厅,一旁是大夫给韩幕轩包扎,而韩溪蕊被宋新梅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宋新梅的身子在微微发颤,看来,她的内心还是不够强大啊。
“你……你说你都对这两个孩子做了什么?”韩震颤抖着手指着李美儿,看着昔日她最疼爱的人,今天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令他失望了。
李美儿知道今日这事是瞒不住的,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嘴角泛起一抹讽刺,她没有回答韩震的话,反而将犀利的目光投向宋新梅,“姐姐,妹妹做错了什么还是哪里惹得你不开心了?你为何要这样冤枉我?”
“一派胡言!!”寒颤一拍桌子,面色骤变,孩子们出事那会儿,宋新梅正与他在床上行鱼水之欢,又怎么会冤枉她?
李美儿不卑不亢,看向韩震,尤其是见他刚刚穿的新衣,顿时眉眼失望:“老爷,妾身怎么一派胡言了?幕轩身为庶子却进姨娘的院子,这就是真理了?”
李美儿开口便是王炸,韩溪蕊冷笑一声,心想着自己还真是小瞧她了,真是跟安媚儿一个德行!
一听庶子进姨娘的院子,韩震立刻眉心一皱,重点立马就被转移了,辗转看向韩幕轩:“轩儿,你进你姨娘院子做什么?你不知府上的规矩是什么吗?”
韩幕轩一听,连忙下跪:“孩儿知道,孩儿并未闯姨娘的院子。”
“爹爹!”见韩幕轩说个话也说不到重点,韩溪蕊着了急,跳下软塌便对韩震作了个揖,不紧不慢道:“爹爹,是女儿与五哥哥经过清苑外,无意间到李娘娘在骂我娘亲,她骂娘亲是贱人,骂我和五哥哥是狗东西,是我听不下去才闯进李娘娘的院子的,五哥哥并未故意闯进去。”
“瞧瞧,老爷你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姐姐教唆的,蕊儿都跟她们学会撒谎了!”李美儿满眼心疼的看向韩溪蕊,抓着韩溪蕊的肩膀,满眼都是关切的目光询问道:“你五哥哥没有进我的院子,又怎会受伤?既然不是在我院子里受的伤,为何要说是我把你们伤成这样的?”
韩溪蕊定定的看着李美儿没有说话,刚刚在清苑看到李美儿气成那样,还以为她很容易就被扳倒了,没想到……她比安媚儿还会演戏,是她低估了她了。
见韩溪蕊不说话,李美儿满眼委屈的看向韩震,假惺惺的落泪:“老爷,您瞧瞧,蕊儿这孩子是好孩子,根本都不会说谎的,这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李美儿顿了顿,继而将狐疑的目光落在了宋新梅的脸上,辗转又看向韩溪蕊劝道:“蕊儿,你莫再替这对母子说好话了,你小心自己被人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呢!”
一套话,一场戏被李美儿演绎的淋漓尽致,韩溪蕊差点给她鼓掌了。
再一看韩震,一脸狐疑的看向宋新梅和韩幕轩,最后将目光落在韩溪蕊脸上时,神色稍显复杂。
而韩溪蕊没有说话就是在等宋新梅说话,此时此刻,他的孩子受了伤还被冤枉,韩溪蕊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反应,敢不敢反击,毕竟未来的路还那么长,不能每一次都得她帮衬着还击吧?
这厢,宋新梅见韩震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顿时便委屈的起身,“李美儿,你伤了我儿子和女儿,你竟然还敢说是我教唆的?你丧心病狂啊!”
韩溪蕊失望的垂眸,情绪和言辞都不够激烈,这宋新梅真是……
李美儿早就把宋新梅那点言辞给背的滚瓜烂熟了,甚至连宋新梅接下来会说什么她都能倒背出来。
上前一步,李美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掀开衣袖便把自己那红肿的手腕给韩震看:“老爷,姐姐说我伤了她的孩子,您是知道的,我为了蕊儿的生辰时刻筹备着,连续两日没合眼,您瞧我这胳膊烫的。”
韩震一见自己的心尖尖胳膊红肿成那样,立马就坐不住了,但扫视了一眼宋新梅,又看了看还跪在地上受伤的韩幕轩,立刻清了清嗓子:“现在说孩子们被你打的事呢,你说这些做什么?”
言语间,明显的关心,韩溪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宋新梅,立刻跑到韩震面前,扑簌着大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爹爹,女儿撒谎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震惊,尤其是韩幕轩,他一双眼满是错愕的看着韩溪蕊,带着一丝惶恐。
韩震见韩溪蕊哭了,连忙把她抱入怀中,给她擦着眼泪,忙问:“蕊儿哭什么?你有什么事说便是了,爹爹给你做主。”说罢,韩震那幽深的眸子射向了宋新梅,很明显是听信了李美儿的话。
韩溪蕊小手擦着眼泪,小嘴嘟囔着:“蕊儿本想着娘亲时常教导女儿一家人要和气,不能生嫌隙,便对爹爹撒了谎,爹爹,五哥哥没有被李娘娘用茶盏砸,五哥哥受伤是因为我听不下去李娘娘骂我娘亲是贱东西,是我冲撞了李娘娘,她拿茶盏要砸我,五哥哥是替我挡着才受伤的。”
“什么?她竟要砸你?”韩震骤地瞪向李美儿,胆大的姨娘竟然敢对嫡女动粗?这女儿是活腻了吗?
一旁,韩幕轩暗自松了口气,而宋新梅还徘徊在韩震关心李美儿受伤的那一刻,全程都没什么反应。
倒是李美儿被吓得不轻,惶惶不安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看似年纪不大的韩溪蕊竟然会颠倒是非黑白,咬着牙,李美儿顿时声泪俱下为自己哭诉:“老爷,妾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忘了家规,姨娘动手打嫡女,那是何等的大罪啊?试问妾身在府上何曾做过什么逾越的事?妾身是被冤枉的呀!”